第五章：天降双子星
月色清明，点亮漫漫梦乡的路，月色细润，滋养着风尘仆仆的情！ 谁，今夜无眠！栖龙山剑族族长栖龙一叶！人称一枝六叶大师！此时此刻，独立山巅，仰头明月，心中感慨不已，不知不觉之间，心中一首诗缓缓流淌而出：“明月东方起，暗夜眀如昼，江山美如画，画中人消瘦”！ ‘江山美如画，画中人消瘦’！吟到这首诗的时候，一枝六叶看了看自己的身围，不觉唏嘘一笑，想这岁月如流，载去了一个青春，一头华发，一副蓬勃姿容，剩下的，只是一把神采暗淡的老骨头！想到这里，一枝六叶不由得黯然萧瑟！ 山风呼啸，时而潇潇，时而滚滚！时而万马奔腾，时而啪打芭蕉！山风变化万端，却始终不改气势磅礴！穿进一枝六叶的耳中，狠狠的嘲笑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一枝六叶怎堪区区山风欺凌，眼神一敛，志从心出，粗糙苍老的皮肤下热血滚滚横流！‘明月东方起，暗夜明如昼’，虽是‘画中人消瘦’，也定然要‘暗夜明如昼’！ 山风欺人，一枝六叶站立的更加郑重！只见他负手而立，枕月倚风！此中潇洒，岂是笑傲所能尽兴。 月光如水，旁观着世间万象，洗涤着一枝六叶萧瑟的身影！ 骤然之间！一枝六叶兴致大起，‘六叶’剑噌啷出鞘，嘤鸣有声！月光流过，寒光闪闪。只见，一枝六叶点步一纵，倚风而起！剑锋流刃，劈向目中无人张牙舞爪的山风！山风之中，剑鸣嘤翁！ 噌啷！‘六叶’剑铿然入鞘！一枝六叶岿然站定！只是青山依旧，月光依旧，山风依旧！瘦影依旧！ 忧从心来，铁骨铮铮的一枝六叶，无声咆哮：“剑语！剑语！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背弃，为什么，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忽然之间，眉头一紧，脑海之中飘过一个梦幻的影。一枝六叶欣喜若狂，敛神凝志，心神内向，赫然朝着心中的幻影追寻而去！ 朝思暮想，一枝六叶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结，一个坎！解开这个结，越过这个坎，就是一枝六叶心神中的圣地：第六剑的终极！可是这个结，这个坎，牢牢地将一枝六叶束缚住，让一个殚精竭虑的人已经熬得白发苍苍却不能前进一步！ 而现在，突然之间，灵感乍现！一枝六叶岂能置之不理！ 一枝六叶微微抬起右手，月光轻笼！噌啷一声，利剑出鞘，隐隐生啸！‘六叶’剑赫然旋转，月光如水，挥洒其上，沁入其中。片刻，剑色清明，煌煌如月！ “月光？就是剑语者所说的剑之魂魄”？ 忽然之间，一枝六叶内敛之神从心辐射，持剑一跃而起！ 月光如水，汨汨而流！ 一枝六叶右手执剑，凌空而下，骤然发力，赫然一声：“倚风斩月”！顷刻之间，山巅之上，一片完整的月光霎时破碎凌乱，如同落叶一般，飘零一地。一枝六叶落地回身，望着这一地碎如落叶的月光，心如泉涌！两行老泪倏然而下！ 倏尔！如同落叶一般支离破碎的月光重新凝结，只见，栖龙山巅，重新恢复，皓月一片！ 月光如水！流了一地！ “看见了没，看见了没！没有你剑语，我一枝六叶照样练就剑法的终极”！一枝六叶仰头望天，恨恨的喜不自胜！ 突然之间，山巅之上，闪出两个黑衣蒙面人影，单膝跪地，等待着主人的训示！ “有没有栖龙九跃的消息”！ 两人摇头，默不作声！ “哎”！一枝六叶默默的长舒了一口气，叹息的安慰着自己：“或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继而，声音转厉，道：“有没有剑语的消息”！ “杳无音讯”！两个黑衣人惭愧的无地自容！ “难道”？一枝六叶心中狐疑！ 跪在左边的黑衣人惭愧道：“‘猫头鹰’的实力虽然在‘天罗’和‘地网’之下，终究实力一流！天下之人和天下之物，除了世间没有的，就没有猫头鹰找不到的！只是，在‘猫头鹰’心中，有两个地方是光明圣地，一生之中，断然不敢轻易冒犯！一是栖龙山，一是无相寺”！ “也就是说，剑语若活着，只有可能在无相寺！好了，从今往后，不必再追查剑语的下落！那......我让你们追查的另外四个人呢”？ “四方之玉”！“盟主赎罪，东方悟和南宫月于‘猫头鹰’有恩！父辈遗言，‘猫头鹰’不得以任何名义帮助任何人探查和泄露东方悟和南宫月的任何信息！至于北冥狼王和西幽知止，那是我们父辈一生的遗憾，家父和叔父至死没有找到此二人，含恨而亡！二人死前嘱托，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一辈没有找到的人，后辈之人不可勉力强求！这是上天的神谕，昭示此人不应该被找到！不过，二人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猫头鹰’就是违背父命，粉身碎骨，也要寻得两人踪迹”！ “好！勇气可嘉”！一枝六叶怒气冲冲，看在两人承认自己是盟主的份上，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竭力挤出一点好脸色，以资鼓励！右手一甩，两位黑衣人会意，解脱一般，朝着黑暗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枝六叶，倚风而立，心事重重！ “东方悟和南宫月生死未明，踪迹不清，至今，仍旧是一块心病，好在，两人生前与世无争，即便苟活世间，只要不掉以轻心就行，就不至于构成极大的伤害！然而，北冥狼王和西幽知止却是我一生的祸患，两人一朝不除，一枝六叶一朝难宁！北冥狼王现在在什么地方，西幽知止现在在什么地方”？想到这里，一枝六叶不由心事重重，叹息一声！ “中洲之地，各族分裂，已经不再有昔日的辉煌，身为中洲盟主，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将各族重新凝结起来，可是各族利益分歧，又怎会愿意重新凝结”？ 高处不胜寒！山上狂风呼啸，俯瞰山下，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微风习习，流水淙淙，素白如练的月光照着郁郁葱葱的栖龙山。栖龙山，宛然一条真龙，月光如纱，轻笼其上，平添一份朦胧如诗的美！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栖龙山不高，却与众不同。此山东西贯穿，山脉蜿蜒盘旋，彷佛龙脉曲折九转，最为人称道的是，在山的最东边，山行到高处陡然而下，在山高一半的地方，纵然横出一段，活像龙头和龙嘴，而在龙头的最高处，有两棵奇异的巨木，枝叶伸展，高大无比，像极了梅花鹿鹿角！而在山的最西面，一小段山脉斜刺西天，彷佛龙尾。整座山惟妙惟肖，活像一条真龙石化而成。先辈之人见此处钟灵毓秀，揽尽天下浩然正气，又见此山宛若苍龙栖息，遂取名栖龙山。 栖龙山的龙身之上，青砖红瓦，高楼林立！主楼面南，屋檐托月，红柱林立，雄伟之中，有着一种迷蒙的诗意，取名邀月楼，邀月楼左侧，是藏书阁，右侧，会客厅！主楼的两侧之侧，各有12座厢房，合称称为瑰丽24房！ 而在主楼的东端，便是栖龙山最为庄重严肃的地方——三祭潭：祭天、祭祖、祭剑！ 栖龙山上，流水淙淙，越树穿石，温和清润，如同午夜歌声，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灵气，让人顿觉心神安宁。栖龙山山水汇融，在山下聚集成一条两丈宽的河流，此河名曰天泉河，天泉河两旁树木林立，落英纷纷，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春天，桂香靡靡，樱花浪漫。夏天绿叶萌萌，百花争艳。秋天落叶纷纷，枫叶通红。秋天万物肃杀，梅花独绽。天泉河一座吊桥，联通两处人家——栖龙山人家和天泉河人家。此时的吊桥之上人影攒动，络绎不绝，每个人行色匆匆，朝着栖龙山上走去，面色喜庆。 月挂屋檐，煌煌如昼！将邀月楼下每一处照的清亮通透！ 弯弯的月亮，照着弯弯的屋檐！习习的春风，吹着悠悠的桂子！汨汨的河流吟咏着细细的流水。天赐的景色，无暇欣赏！人们看着自己的脚，在院落之中，来去踱步。 “顺产，顺产，是双胞胎，是双胞胎”！产房之中，喜庆的传出一阵泼辣的声音！ 所有人闻声喜庆。 栖龙山对面山巅之上！剑族族长，九族人称一枝六叶，此时此刻正沉浸在重重心事之中！突然，一个黑影顿现，冰冷道：“恭喜盟主，双胞胎！管家回应，盟主在藏书阁”！ “知道了”！ 黑影消散，只留下一个消瘦的身影，在山巅之上，银发飘飘！“祖上积德，苍天有眼！让我栖龙山剑族再添两人，栖龙一叶在此叩拜”！倏尔，一枝六叶人影随风，只剩下一缕月光，恣意的流淌！ 山上，邀月楼中！两声交错的哭啼声打破了门前人们的焦虑和无措，众人静默一瞬，瞬间，爆发出一阵喜悦！所有的人，都惊喜的抬起头，垫着脚步往门中窥看，神情激动不已。 新的生命总是让人十分喜庆。同时降生两个生命，更是让人心中喜悦，柔软而触动。 藏书阁大门咯吱一声，骤然大开！产婆喜不自胜的冲了进来，喜辣道：“孩子他爷爷，给孩子取名，是双胞胎”！接生的中年妇女神气活现！今天喜庆，没有冒犯不冒犯！所以，即便是威震九州的一枝六叶，今天，也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笑：“孩子他爷爷......”？ 霎时，一阵阴风，窗外一老叟，健步如飞，无声无息，一溜烟的功夫，便赫然立在藏书阁阁楼！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孩子他爷爷，全族人可都在等着你给孩子取名字呢”！ 双胞胎！一枝六叶早已知晓消息！再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仍旧激动不已！匆匆忙忙从台阶上奔驰而下，连声叹道：“好！好！好！双胞胎，好！好！好！” 当人们知道一枝六叶在藏书阁，纷纷涌了过来，想要跟着老人家一起喜庆！ “族长，孩子哇哇大哭，等着名字呢”！ 所有的人，也只有今天敢在族长面前这样随意的说话！ “容我想想，马上马上”！一枝六叶仰头凝思，徐徐而坚定的叹道：“双胞胎？双胞胎！我师父曾经教诲我，世事艰难，要想战胜生活，唯有遒劲渊博！广漠渊博，莫过大海，汪洋如海，必能海纳百川。遒劲有力，刚直坚毅，莫过青松，想要傲气长存，就得咬定青山不放松。嗯！大的名叫栖龙海，小的叫栖龙松”！ 众人一听，互相交换眼神，而后纷纷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