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担忧
夜静了！静的干净，静的纯粹，静的凝固！天泉河水如同一面镜子，静，净！ 夜半天空，孤零零一轮月亮；天泉河上，孤零零一叶扁舟！扁舟之上，青炉焚香，高人禅坐！ 良久！一枝六叶禅定归来，站立船头，负手而立！ 中洲事多，秋夜寒凉！栖龙九跃，你现在何方...... 一枝六叶想起自己的孩子栖龙九跃，不禁一阵寒凉！栖龙九跃品行端正，目光高远！是一统九族的不二人选，现如今却不知身在何方！不过，即便栖龙九跃不在身边，一枝六叶还是在一统九族的战略中着重考虑了栖龙九跃的思想！ 剑族一统，是九族一统的关键！统一九族，非剑能及！统一剑族靠英雄，统一九族，靠恐惧！ 现在栖龙海品相已成，是时候塑造这个英雄，让栖龙海一统剑族！天序阁归来，外围之势已成！九族归附近在咫尺！ 外结八族，内征叛剑！如今一切都如同一枝六叶料想的那么顺利！不过，世间之势，瞬息万变，不由得一枝六叶不小心翼翼，再三思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见招拆招，一一应对便是！目前，自己最拿不准的变数是剑语！如果此人苟活世间，栖龙海之大幸，三祭潭中栖龙海的风险便不足为虑，倘若不在，栖龙海恐怕要经历一段人世悲哀......经历就经历吧，一生之中，谁不经历一点大祸小灾！栖龙海，内征叛剑的事情，全都仰仗你了...... 三祭潭中，栖龙海意随剑走，用心感受！突然之间，百光千刃剑纹路顿现......栖龙海一时惊诧，只见，百光千刃剑上，突然亮出一条条细纹，纹路清晰，如同人身脉络！脉络沿着剑身延伸，一只伸展到剑柄，连接上栖龙海的血脉！栖龙海血脉贲张，经脉突显，一时之间，剑脉之中，一股冥冥气息朝着自己血脉之中涌动！栖龙海一时精气蓬勃，心神飘零！人剑相融的美妙感犹若七分醉意，让栖龙海踉踉跄跄，难以自持...... 紫菱渊，紫菱凤鸣居家后院，一堆篝火隆隆燃烧，跃跃欲试，想要照亮整个夜，不久，发现自己能够照亮的，不过十步之远，渐渐的，心情沮丧意志消沉，最终，两米高的火焰杯黑夜挤压到地面！紫菱凤鸣蹲在篝火旁，愣愣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机械的将一根根木柴扔向篝火！篝火得势，心有不甘，卷土重来。烈焰滚滚，张牙舞爪装腔作势的向黑夜宣誓着自己的领土！ 火光闪耀，染红了后院的一花一木，染红了紫菱凤鸣的脸，红扑扑！ 良久，紫凌凤鸣被背后的脚步声惊醒，听出是熟悉的脚步声，无心理会，便独自愣神！ “三更半夜，独自出神”！天泉夜莺贱兮兮的笑着，漫步踱来！ “哦，是夜莺，还不休息？你怎么进来的，你每次都破门而入，从不敲门”！ “我看你家后院火光冲天，以为着火了，急匆匆赶来救火，见过救火的敲门吗？好心没好报”！ 这是，紫菱凤鸣才下意识的感到脸部guntang，天哪，不知不觉间竟然在火堆中丢进这么多柴！火焰顿起，火光耀天！ 紫菱凤鸣和天泉夜莺果断釜底抽薪，从火堆中抽出多半硬柴，火势渐渐地小了下来！ “你说你，没事点这么大火，房不要啦？同龄人中，就你房最好！不想要了，直接说嘛，咱俩换换”！天泉夜莺极其亲热的提议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嬉皮笑脸的天泉夜莺把自己的油腔滑调像病毒的一样传染给了身边每一位好友，一向沉默寡言的紫菱凤鸣也没抵抗住紫菱凤鸣的传染，当着天泉夜莺的时候，他，也学会了贫嘴：“去你的，净想着美事！哎！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可真扣啊，每次来都两手空空，还总惦记这惦记哪！来时没带点吃的”！“我还饿着呢，要不然来你家干嘛”！ “我家要有厨房，火能点这呀”！ “那倒也是”！ 两人正在贫嘴之时，忽然听见背后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天泉小妹”！ 天泉小妹连嗔带喜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臭男人抛下我一个悄悄约会”！ 天泉夜莺一听，乐呵呵道：“真是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你跟我在一起才几天呀，就学会说‘臭男人’啦！以后离我远点，别学坏啦”！ 天泉小妹最听人劝，果断的从路中间远离天泉夜莺，投靠向紫菱凤鸣！ 天泉夜莺假装生气道：“远归远，别偏心呀，你离他那么近”！ 天泉夜小妹甘情愿的显摆道：“我乐意”！调皮的冲着天泉夜莺妞屁股。 “带什么好吃的”！紫菱凤鸣一边问，一边迫不及待的接下天泉小妹手中的篮子！ “一份牛rou，一份素菜，一壶酒”！ “知心莫若小妹！懂事，贴心”！天泉夜莺拍着天泉小妹的头发，欣赏的连连点头！ “你讨厌，总动我头发，我头发都乱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的核心不在头发，关键是谁动的！要是紫菱凤鸣动的，那就不一样了”，继而，天泉夜莺模仿天泉小妹，惟妙惟肖的撒娇道：“谢谢你哦，凤鸣哥哥，把我头发弄得乱的这么好看哦”！ 天泉小妹嗔道：“你讨厌，我揍你”！ “哎呀呀，你来呀，你来揍我呀，揍我呀”！ “你真讨厌”！追不上天泉夜莺的天泉小妹沮丧道，转向紫菱凤鸣，关心道：“你怎么啦，心事重重的”！ 天泉夜莺魅力十足的撩拨着头发，意味深长道：“哎！忧郁的男人就是有魅力，总能吸引到女人的注意，我啥时候也能忧郁一下”！ “滚蛋，说正事呢！到底怎么啦，这样心事重重的，为谁”？天泉小妹为紫菱凤鸣忧心忡忡。 “栖龙海”！ 紫菱凤鸣一言不发，天泉夜莺一语点破！ “栖龙海？栖龙海又怎么啦”！天泉小妹追问道。 紫菱凤鸣深沉道：“栖龙海令人担忧”！ “担忧”？天泉小妹很是好奇，像栖龙海这样完美的弟子，有什么可值得担忧的！ “你手里没那么厉害的学生，你不懂！做师傅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又害怕自己学生太早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紫菱凤鸣就面临着这样的人生尴尬！自己的学生超过了自己，自己明明没东西可教，学生称自己老师的时候自己还得恬不知耻的答应！要是你，你不亏得心慌吗”！ “闭嘴”！天泉小妹嗔道。 “不是吗”？天泉夜莺追问道。 紫菱凤鸣一口否决：“不是”！ 天泉小妹拿起一片牛rou放进紫菱凤鸣嘴中，体贴道：“边吃边讲”！ 紫菱凤鸣一边嚼着劲道的牛rou，一边徐徐道：“栖龙海的剑道进展一日千里，令人奇怪”！ 天泉夜莺不屑一顾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栖龙海是一枝六叶的孙子，族长能不亲自传授”！ “不是族长传授的......”！紫菱凤鸣的心绪更加沉重了。 天泉小妹安慰道：“只要剑道深远，品行端正，谁传授的，又有何妨”！天泉小妹说完，又拈起一块牛rou放进紫菱凤鸣嘴中！ 紫菱凤鸣无精打采的嚼着牛rou，条理清晰道：“你我都知道，日常饮食，最好细嚼慢咽，切莫狼吞虎咽，最忌囫囵吞枣！剑道亦是如此，不论是谁，天赋再高，都需循序渐进！不论是谁，剑道再高，只要认真分析，都能看出其剑道的根在哪里！在剑道方面，只要是剑道正宗，我都能追本溯源，看出其剑道修行的脉络！即便是一枝六叶的大师，我也能看出其剑法根在哪里！栖龙海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的剑法呈跳跃式，断层及其厉害，全然没有根基”！ 天泉小妹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能具体点吗”？ 天泉夜莺轻慢的插嘴显摆道：“就是栖龙海的剑法从一楼一下子变成三楼，中间没有了二楼”！ 天泉小妹担忧道：“这怎么行”！ 天泉夜莺道：“是呀，要不然紫菱凤鸣能急成这个样！不过，他也是闲着没事瞎担心，一枝六叶乃一等一的剑道大师，栖龙海的那点小问题在大师面前还算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里！一枝六叶大师不可能不知道栖龙海的问题！” “既然一枝六叶大师知道栖龙海的问题，那你还担心什么”！ “大师若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会纵容栖龙海的，这是剑道大忌！可为什么大师明明知道，却还纵容栖龙海”？ 紫菱凤鸣的问题问住了天泉夜莺，天泉夜莺一时口塞，不知如何分忧解惑！ 天泉小妹惋惜而羡慕道：“哎！栖龙松要是有栖龙海一半才华就好了”！ “对了，小结吧现在怎么样了”，天泉夜莺嬉皮笑脸，兴趣十足道。 天泉小妹瞥了天泉夜莺一眼，生气道：“不许说栖龙松小结巴”！ 天泉夜莺打嘴道：“对不起对不起”！天泉夜莺的道歉是认真的，自己可是看着栖龙松长大的，栖龙松行动迟缓，天生结巴，但这个孩子却从来没有放弃，孜孜以求，始终如一！可以说，他没有对不起自己，没有对不起上天，没有对不起时间！他替栖龙松惋惜，上天和时间都对不起他！自己之所以口是心非脱口而出，是因为栖龙堂所有的人都称栖龙松小结巴，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就说秃噜了！“对不起，说秃噜了！栖龙松现在怎么样”？ 天泉小妹沮丧惋惜道：“栖龙松进了厨房”！ “或许，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地方”，天泉夜莺认真道。 “你闭嘴”！ “我是认真的！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远征叛剑！刀剑无眼，厨房对于栖龙松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是，可我就是不甘心”！ “你可以在栖龙松闲暇的时候辅导栖龙松呀”！ “对对对对”，天泉小妹豁然开朗，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减轻自己内心愧疚的方法！ 紫菱凤鸣手里捏着天泉小妹递给的牛rou怔怔出神！ 天泉小妹一双手在紫菱凤鸣眼前晃了晃，道：“别愣神了，你说说话呀”！ 紫菱凤鸣拿起一段柴火，扔向火堆，抱歉道：“对于栖龙海，我无能为力”！ “不，你已经尽力了”！ “是啊，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我们就要远征叛剑，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今夜，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喝一杯”！ “呸呸呸呸！叛剑不过就是栖龙而寸聚集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们一定能够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 “我不是说万一吗？来来来，为了旗开得胜，凯旋而归，高高兴兴的干一杯”！ 紫菱凤鸣端起酒杯，三人一干，一仰而进！ 篝火汹汹，温暖着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