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交心
“事已至此，我不打算做无谓的挣扎，我就想在死前问问，天序阁的天序若兰现在可否在阁下手下”！栖龙海双眼殷殷，焦急的期待着北冥狼王的答案。 “从来不曾听说有个天序若兰”！ “嘘......”！栖龙海放心释虑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安理得的坐在地上！不在狼人的手中，那她一定是逃脱出去了！一定是...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很好！ “嗷......”！这一声狼哞蕴含着让人心醉不已的情绪！包含着对于往昔幸福的回忆，一种对于如今的悲哀苍凉，还有一种报仇雪恨的悲壮！ 几匹狼纵横而出！龇牙咧嘴，愤恨之中带着痛快，直取众人之命！ 绝望，绝望的没有一点希望！如此的绝望之中，又何必有过多的反抗！众人都已经做出了死亡的觉悟！ 芳婷没有绝望，这虽然不是她心中设想的场景，可是，这样的死法，却是芳婷曾经设想过的最美的场景！她紧紧的搂着栖龙海脖子！紧紧地，紧的将浑圆丰满的**压得跟个柿饼似的！ 栖龙海感受到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他不敢直面这种热烈的情感，他只敢悄悄的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将自己的情思专注在芯藤花上！今夜的芯藤花一定是血色的吧？一定开的很盛艳吗吧？或许，今天的芯藤花开的有点牵强，因为今天的思念，着实有点稀薄！ 思念有时真的像呼吸！栖龙海被芳婷这nongnong烈焰般的爱裹着，紧的喘息。 抱紧一点吧！亲爱的姑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也许是对于一个爱自己的人最好的告慰！ 群狼纵跃而来！ 众人闭上了眼！ 突然之间，天空之中一声哨响，嘭的一下爆破的声音，滚滚的箭镞如同烟花盛放，从中心展开，朝着两边圆弧开放！箭镞如瀑，倾泻而下，将栖龙海众人团团围住！ “羿，镞”！ 芳婷和芬婷纷纷心中一喜！望着漫天犹如烟花盛放，环围而下的箭镞！两个人的心中如同过节日一般的喜庆！ 啪！一阵千女散花，将围堵栖龙海众人的狼群的一角冲击开来！ 没想到，这狼群进退有序，即刻避开箭镞的同时，又能在瞬间聚合！使得栖龙海众人无法冲击而出！ 外围的人料想栖龙海等众人肯定伤痕累累，索性冲击进去！ 紫菱凤鸣率领众人从重重的狼群之中冲击进来！ “来着何人”！北冥狼王铿锵问道。 “栖龙山剑贤紫菱凤鸣”！ “剑贤？无名鼠辈”！ “栖龙剑主栖龙九跃前来求教”！呼！刚闻其声，就见其人！ “栖龙山剑主！有点来头！一枝六叶老的真快！这么快就将栖龙山剑主之位异人！不知道你是徒有虚名，还是真有本事当得上栖龙山剑主之位”！ “早就敬仰北冥狼王盛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乃天纵英雄”！ “是你，你是栖龙九跃，我听说过你小子的大名！听说你早早的超越了自己父亲！后来，为什么销声匿迹”！ “销声匿迹？拜你所赐，让我尝尽了生不如死的众多苦头，不过，我还是挣脱而出，我栖龙九跃又可以重新纵横天下了”！ “你纵横天下，与北疆何干，北疆与中洲素无瓜葛，为何赶尽杀绝”！ “神明有法，岂可由狼人猖獗！天下有主，岂可遍地称王！如此战乱不休，死伤不断，皆因狼人而起！如此一来，何处是个头！只有拿下你的头，天下的战乱才有个头”！ “终于明白你们为何千里迢迢奔袭北疆，又为何对无辜的狼群下狠手，原来，是想取我首级！既然如此，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直接一个请帖，北冥狼王定然欣然赴死，有何必杀这些无辜的狼崽”！ “让天序阁无辜的性命回答你这些问题”！ 天序阁，北冥狼王交手过程中太多次听见这个问题了，刚开始心中迷惑，想其中可能存在着什么误会！但是，想到自己确实人狼双形，自然不为众人所容！天序阁，或许只是一个师出有名的幌子罢了！不过，面前的这个栖龙九跃果然器宇非凡！ 北冥狼王不禁赞道：“意坚如钢，气宏似海！果然是英雄了得之人，果然英雄了得”！ 旭日东升，愁云铺天！阳光如柱，破天刺云！无数的光柱像射灯一样，从空中直线而下，美丽而壮观！ 沧浪！栖龙九跃宝剑出鞘！三道光柱如同被斩断的树枝一样，削去的一节倏然落地！然后，光柱又重新长上！ “宝剑出锋，斩光有声！这是对您，四方之玉的之一的北冥狼王最好的敬意”！ “宝剑出锋，斩光有声！果然英雄了得，你父亲也不过‘焰斩’的水平”！ “江山代有才人，生生不息！能有幸了解你，也是我毕生的荣幸”！ “那就由我来测量一下，你与鬼谷千刃的距离”！北冥狼王呼啸而出！ 栖龙九跃仗剑以待...... 小茅房之外，望着玉柱一样破云而出的浑然有序的阳光，心中着实的欢乐！光柱碗口粗细，笔直通天！像是置身光柱一样的树林之中！ 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心中也无数次的设想见面的场景！默默地无数的夜晚，自己也无数次的演绎见面时自己的应该有的神情！揣测父亲语言和神情！ “就剩下我和小矛村盲眼老人两个人了，我现在应该干些什么”！栖龙松百无聊赖的在茅屋之外不停地踱步！ 和老爷爷说说话吧，现在最孤独可怜的就是他，栖龙松悻悻的对着自己说道。可是聊些什么呢，万一自己说话不小心，又触痛到老爷爷的伤痛！哎，整个村子就剩下他一人，这是一种怎样的痛！现在眼睛又被弄瞎了，多可怜呀！ 或许，眼睛瞎了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又有谁有勇气正面这样的伤痛！眼不见为净！可是这是一种欺骗，一个人又能欺骗自己多久呢，欺骗的痛和真是痛哪一个更痛！要不要为老人家将眼睛治好！ “小伙子”！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太多的爱和承受太多的恐惧，老人的声音干涩而颤抖！ “老爷爷，我在，要吃东西吗”！ “我不饿，昨天的夜宵咱们吃的晚！年纪大了，胃口不好消化！没看出来，你一个男孩子，饭做得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美味”！ “嘿嘿，我以前笨，剑法练不好，总不招人待见，所以，才总想如何让别人不那么不待见我。于是，就学会了做饭”！ “能做到如此精致的饭菜，想必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你吧”！ 栖龙松迟钝了一下，想起曾经不幸的过往，半晌，才迟疑道，但是这迟疑之中又有一种解脱和满足：“有一个，一个已经很足够”！ “一个就很够！好！有见解！她现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在一个很安静、很美的地方”！ 老人先是无声的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又道： “你现在的剑法如何”？ “不好，辜负了她”！栖龙松不禁望着天，想起了天泉小妹！叹息一声，然后道：“但是，我有新的使命，也有了新的托付！我要将我手中的针灸之术推求到前人的极限！我要让天下没有我救治不了的伤痛”！ “好！有志气！和我的孙子很像很像，我真想看看你，看看你长什么样！有志气的人长得应该很像......”！老人的声音有点哽咽！ “爷爷，不用担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一定，只不过......我已经很努力，但是你的情况有点复杂”！ “爷爷不担心，爷爷相信你，外面的阳光很美吧”！ “嗯！美，像一片光的树林”！ “像一片光的树林”？ “没错，今天天上的乌云很厚，但是厚度坑坑洼洼，光从薄云之处穿透而过！现在的天像......嘿嘿，像一个刺猬”！ “像一个刺猬......像一个刺猬，想一个刺猬好，形象，爷爷能根据你形象的描述想象到天空的美妙”！ “老爷爷，你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你年轻的时候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要做天底下最出色的男人”！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果然成为了天下最出色的男人，当我想成为更加出色的男人的时候，我却有心无力，无法成为更加出色的男人，不但如此，我还失去了很多很多，多的，让我难以承受！我真想将这些人......”！ “碎尸万段”？！ “嗯！哈哈哈哈”！ “我也一样，我的心中也有过这样的仇恨，我小时候结巴，别人嘲笑我，羞辱我，学我！还有人揍我，不让我说话！我笨，修习剑法总是最后，拖众人后腿！我恨那些人，恨！但我现在不恨了，不恨了！有一位无臂爷爷告诉过我一句话：成功，是对别人最好的报复，不要恨，将恨的时间和力用在你的梦想上”！ “无臂老人”！老人家心里默默的琢磨着！随即，嘴角闪出一阵诡诘的笑！ “老爷爷，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哦！哈哈哈哈！一切都会好起来，会的，会好起来的”！ “你如今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栖龙松看着老人，心中顿生无尽的同情，如果能在老人最后的岁月之中实现老人的几个愿望，那或许是老人最好的幸福！ “我最大的心愿，那就是能重新见到光明”！ 栖龙松一听，老者干涩颤抖的声音原来越变得刚强！而且，精神头也从黯淡无光变得更加的开朗，心中登时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小伙子，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最大的心愿？两天之内，治好的眼睛和你的颤抖”！ “两天之内”？ “两天之内”！ “果真”？ “果真”！ “老爷爷重建光明的日子指日可待呀”！老人抬起头，神情在壮志未酬和壮志满天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