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芳婷的决定
月色清圆，微风呢喃，树影婆娑，秋虫如歌：月缺了，月圆！又缺了，又圆！照尽了多少命运沉浮，照尽了多少离合悲欢！ 今夜的月色，似乎忘却了人间！遗世独立，横空孤悬，格外的亮，格外的圆！美的如同修道之人追求的‘圆满’！ 今夜的月色，谁不动容！ 芳婷，我们可爱的芳婷，我们可怜的芳婷，望着月色动容的芳婷！对于今夜的‘圆满’深信不疑！她恭敬跪拜在月前，双手合十，作揖道：“月之女神，羽族芳婷敬拜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想必，今夜只有团聚和欢乐！月之女神，不知道清风有没有将我的祈祷带到您的耳畔，不知道您慧洁的眼睛是否已经看见，月光下，有一个女孩悲戚可怜，正在期盼着她的情郎早日康健！月之女神，我想你一定看见了，因为我总是跪在月亮能够照亮的地方......”！ 皓月当空，惶惶如昼，将一个虔诚祈求的身影照的孤寂而萧瑟！ 那个孤寂萧瑟的身影，就是我们的芳婷！她深信着月之女神，但她更明白，要想心愿早点实现，祈祷的时候，心中就不能有一丝的杂念！ 没有一丝杂念？曾经的芳婷，恣意纵横，巾帼不让须眉！曾经的芳婷，搭弓拈箭，笑傲群雄！曾经的芳婷，两肩肩负着未来羽族族长之位！ 曾经的芳婷，喜怒哀乐，曾经的芳婷，风花雪月！而如今，多姿多彩的芳婷只剩下一颗纯净的心，净的只剩下一个心愿：栖龙海早日康健！ 净啊！一颗纯净的心，定然滋养着一双纯净的眼，芳婷，眉毛弯弯，明眸流盼！那一双含泪的水灵灵的眼睛，蕴含着月色，迷离着光泽！ 净啊！一颗纯净的心，定然滋养着一张纯净的脸，芳婷的脸光滑细腻，素净到了极点！就连月光照耀在上面，也仿佛水滴上去一样，从芳婷的脸上汨汨滑下！ 月光明煌煌，照亮了一段过往！芳婷，善良虔诚的芳婷，从一开始，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雷鸣电闪，用虔诚，书写着一如既往！ 明月惶惶，照耀着一段过往，也照耀着一段开始！ 芬婷，百步之遥的地方注视着芳婷，两行热泪倏然而下，在月光里，闪耀着最后的光芒！最后的光芒，就仿佛栖龙海的命运，过了今夜子时，就只剩下六个时辰！ 芬婷远远地注视着jiejie，这个平日里最疼自己的jiejie，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上前劝慰，还是就这样，远远地注视！整整两个月了，栖龙松还是杳无音讯！栖龙松，你还好吗？现在到达了什么地方，拿到雾夕念了吗？你可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安全的回来，一定要！假如，栖龙海没有救，jiejie恐怕就......栖龙松，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失去了jiejie，又失去了你，我的生活...... 想到这里，芬婷悲戚的神情如同烟雾聚拢！ “是芬婷吗”？芳婷觉察到了芬婷。 “jiejie，是我”！尽管芬婷尽全力的收拢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声音之中，仍旧透漏出nongnong的悲戚！ “来”！芳婷转过身，向着芬婷伸出疲惫的手！ 芬婷疾步向前，抓住芳婷的手，jiejie的手又凉又软！ “只剩下最后六个时辰了”！芳婷努力的从笼罩着自己的绝望的情绪中寻找着点滴的希望！ “jiejie，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放弃，希望，有时候只在最后一刹那出现，你已经坚到现在了”！ “最近，我总是在想，也越想越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徒劳！我太自私了，自己徒劳就罢了，到最后，还将自己最亲的人拖下水”！ “jiejie，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整整两个月了，还没有栖龙松的消息！雪国极寒，地处偏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测”！ 芳婷话还没有说完，芬婷右手食指即刻竖在芳婷的唇前！摇头示意芳婷，不要再说了！ 她怕了！当真是怕了！她害怕芳婷说的话真的应验了！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没有一点栖龙松的消息！ “我不应该软硬兼施让栖龙松前去雪国寻找可能并不存在的雾夕念！jiejie对不住你”！芳婷悲戚的乞求着芬婷的原谅，此时此刻，她也怕了，失去栖龙海是自己的命，无论如何不应该连累芬婷，不应该害得他失去栖龙松！ “jiejie，我不怪你”！芬婷连忙抚慰道：“栖龙海是你亲慕的对象，更是栖龙松的哥哥！他有义务为自己的哥哥赴汤蹈火，无论你是否提出过任何要求，为了哥哥，他都会在所不辞”！ “芬婷，谢谢你能原谅我”！ “jiejie！我们是双胞胎，血脉相连，你感受不到我的情感吗”！ “我能”！芳婷明白，芬婷会像栖龙松为栖龙海一样，为自己赴汤蹈火！ “假如，我是说假如，万一栖龙松不能按时回来，栖龙海就只剩下最后的一天了！去吧，去他的身边吧”！ 是啊，或许这将是栖龙海最后的时光，自己应该寸步不离的坚守在栖龙海的身旁！芳婷整理身心，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若无其事的状态，这才径直朝着栖龙海的方向走去！她不能在栖龙海面前表现出任何一点的悲伤和懦弱，情绪是会传染的，栖龙海，此时此刻，需要坚强，所以自己必须坚强！ 皓月当空，惶惶如昼，照走了一个孤寂萧瑟的背影，又照见了另一个孤独萧瑟的背影！ “月之女神，羽族芬婷祭拜您！您能帮我带一个消息吗？带给远在雪国的栖龙松！告诉他，我想他！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只告诉他，芬婷在想他，谢谢你了，月之女神”！ 芳婷远远地望着芬婷月下祈祷，两行热泪滚滚而出！真是委屈了芬婷，一边深深的思念着栖龙松，思念到心伤，一边还要在自己面前坚强的假装！对不起了芬婷，对不起...... 皓月当空，惶惶如昼，照耀着世界的每一个地方，毫无遗漏！ 万里之外，栖龙松望着明月，发怔！月圆的日子，总有人思念！芬婷也一定在思念！明月，请您告诉芬婷，我也在思念！ “走了栖龙松，别误了行程”！ “驾”！ “栖龙松，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我们没有办法按时赶到百草谷”！ “对，正剩下最后的六个时辰，还有相距万里的路程！虽然玄鹿日行万里，可是，那是直线距离，前方又有丘陵，又有山头！蓝心，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一代应该有如同雪鹤一样的大鸟，能够带领我们翻山越岭”！ “明白”！ 皓月当空，惶惶如昼！韻声悠悠，和月而起！ 皓月当空，惶惶如昼！ 百草谷谷口，一彪人马，喊声震天，杀气腾腾，纵马驰骋，呼啸如风，正在百草谷谷口列队欲行！ 这一彪人马，与众不同！各个龇牙咧嘴，佝身偻背，垂涎三尺，肌骨消瘦，更加上戾眼环睁，神情暴怒，放眼望去，如同恶鬼在世！ 这一彪人马之后，小山头之上，独立着一个风姿卓越的身影！三尺长发随风飘散，丝丝脉脉，紫色的纱裙迎风猎猎，忽起忽落！酥胸高耸，眉眼清澈，尤其那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在温柔的月色之下，忽隐忽现！风韵莜听，双手抚腰，迎风傲月！ 整队就绪，这一彪人马队长前来请命：“主人，百草谷峰回路转，再前进，恐怕我们会中了埋伏”！ “恐怕中埋伏！你们就是来送死的，有所谓中埋伏不中埋伏吗？给我往前追，狠狠的咬住敌人，死缠烂打”！ “是”！禀报的队长怔住了！不是因为接下来要送死，而是因为月下的风韵莜听。 死！风韵莜听的确有让众人舍身赴死的魅惑！ 这一彪人马得到风韵莜听的指令，慷慨前行！ “我们风族耳听八方，想用百草谷的地形迷惑住我，哼哼，阴阳玄，你要是当上中州盟主，可真是西疆大幸”？ 百草谷谷口另一端，率队的阴阳玄望着谷口的方向，嘴角洇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主人，敌人并没有迟疑，而是径直冲击而来”！ 听见这话，阴阳玄嘴角的微笑绽放的更开了！一切都在掌握中！现如今，栖龙海的铁杆支持者全部已经伤痕累累，下来这一战下来，一定会损失殆尽！即便他们有心扶持栖龙海的弟弟栖龙松，恐怕到时也没有足够的力量！ 阴阳玄站了起来，器重的望着紫菱凤鸣，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道：“紫菱凤鸣先生，这里数您最德高望重，战历丰富，就请您率领本部人马狙击敌人！请您务必歼灭敌人！敌人的先头部队之后就是精锐部队，要想战胜接下来的精锐部队，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设计埋伏！只有你——紫菱凤鸣先生，能够为大家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对了，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您的成败不仅关系到整个中洲，还关系到您的爱徒——栖龙海！栖龙海就在百草谷，所以，别人狙击我不放心，只有你，我放心”！ “领命”！栖龙海就在百草谷，别人狙击敌人怎么能够放心呢！紫菱凤鸣欣然领命！ “先生！请务必歼灭敌人！这支部队只是先头部队，敌人就是想要用这支部队拖垮我们！然后再触动后续部队将我们一举歼灭！我们要想在这场战斗之中取得胜利，就必须不顾一切拿下先头部队，然后，诱敌精锐深入，消灭敌人的主力”！ “放心吧，其中要害只需说一遍，紫菱凤鸣能够权衡出其中利害！我一定会率领众人全力以赴”！ 阴阳玄笑脸相迎，转过身来，即刻脸色阴沉如霜，自言自语道：“别了，紫菱凤鸣”！ 百草谷谷口，一彪人马乌泱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