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异世孤魂
为了弥补唐墨染犯下的错，百里昶御命秦寿亲自带兵应付轩辕沛楠，自己也借着浮云山、月族和秦盟的力量同时给轩辕皇施压，希望能将太后的遗体拯救出来。 看着大家为自己忙忙碌碌，即便身上有伤，承受着轩辕战自残带来的无比痛楚，唐墨染也坚持留在念奴娇，为自己赎罪。 “月尘，你别再说了，如今战与那狗皇帝已经彻底决裂，我能为他做的，就是给他准备充足的军费。 尽管我们知道轩辕沛楠那些破事，可是手上也没有证据，由我们公布天下，平民百姓只会觉得我们造谣。而念奴娇是一个很好散播传言的场所，我要将这一切让天下人皆知。” 月尘被她的说词打动，跟着她回到念奴娇，却发现这里已经大不如前。 细问一下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唐墨染预留的那些底牌已经被萧文彪的逍遥楼尽数抄了过去。宋mama更是轩辕沛楠的得力助手，竟在念奴娇大肆赞扬逍遥楼，并使了不少低三下四的手段，让念奴娇再度轮落成了乌烟瘴气的烟花之地。 唐墨染知道之后勃然大怒，即便里面坐着不少的客人，还是执意下令清场，将宋mama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毁了一个念奴娇，那又算什么？你以为，你就只有那么几个底牌吗？宋mama是聪明人，我相信，你跟着轩辕沛楠也不过仅仅是为了钱。只可惜，我不会再用你这样的人，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你选错主子的代价！” 宋mama虽早就知道她不是泛泛之辈，如今，唐墨染身上那个气焰简直锐不可当，尤其是她恢复真容之后，配上那样冷傲的霸气，让她不禁低下了头。 什么样的人她没有见过？也就只有唐墨染具备这样的气势，如同凤凰一般，无形地给她强而有力地压迫感。 主子出逃，一直被流放、争宠、不被重用的宋mama才欲变更自己立场，想了很久，她才忍不住开口求唐墨染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唐姑娘，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让念奴娇东山再起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实在也是身不由己…” 且不管念奴娇的技法是如何流传出去的，宋mama收了多少贿赂，得了多少好处。她与韩既争做太子红人都做过什么，仅凭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念奴娇，再度让里面的姐妹做出不入流的事情，唐墨染就无法原谅她。 她可以自私、自利，一切为自己打算，以自己为中心，去掉那些碍事的敌人，但是，不能欺善怕恶，违背道德良心。 “来人啊！将她赶出去，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要跟她走的尽管站出来，卖身契我无条件归还给你们，留下来的同样给你们自由，而且将会被提升为新店的管事，你们自己选择吧！明日，我将拆了念奴娇。” 吩咐下去之后，唐墨染匆匆来到了后院，去见见那个得了重病与大家隔绝起来的便宜娘亲。 即便唐墨染就是百里国的小公主，跟唐大妈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冲着她对女儿的那份宠爱，唐墨染一直都不忍心跟她泄漏半点自己已经知道一切事实。 走在长廊，远远地就听到了唐大妈那低喘绵长的咳嗽声。 自从那次李楚倩惊动唐大妈前来作怪之后，为了保护唐大妈的安全，不让人来打扰便安排了几个侍卫轮落保护。 恢复了真正的容貌，大家对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并不了解，看着她急切地走进院子，侍卫即刻上前将她拦下。 “站住，里面的人需要隔离，为了姑娘的安全，还请自行离开吧！” 唐墨染凝眉看着他们，心里暗暗佩服轩辕战的手下，个个尽忠职守，他所用的就不会出现宋mama那样的情况。 从异世而来的她，即便知道很多新鲜的事物，可也年轻，识人不深。一想到自己对轩辕沛楠那种麻木，还有身边养的一群白眼狼，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向轩辕战学学这用人的技巧。 “是我，让我进去。”唐墨染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悠悠地道。 侍卫互相对望，对眼前这人可谓是不曾见过，那么美艳的女子，怎么可能忘得彻底？只不过，从她的语气中，又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怎么？你们连唐姑娘都不认识了吗？”月尘问。 “这…” 他们大吃一惊，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人，认真一看，那双媚眼还真的像极了那个带着面巾的唐姑娘。 不，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侍卫后知后觉，生硬地挪动着身体，给唐墨染让出路来。 见他们如此，唐墨染便想着要怎么跟唐大妈解释。 谁料，她的手刚刚放到门上，还没敲下去，房门就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然而，她并没有跟自己想的一样，从唐大妈的眼里看出半点惊讶，她也不曾跟往常一样对唐墨染躲着避着。 “你终于知道了，跟我进来吧！” 唐墨染一怔，骤觉得唐大妈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过去的事情，也该好好问清楚了。 本来阴暗不通风的房间，在他们进去之后，唐大妈就打开了门窗，领着她们坐下。只不过，她那清瘦的身子跟残喘的咳嗽，还有那些斑驳可见的血迹告诉她，那一切都不是装的。 唯一的解释，她得的不是肺痨，也不会传染给别人。 “娘，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那样躲着我？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唐墨染开门见山，将一被清水送到唐大妈的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唐大妈握起了她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以示安慰，“你想知道的一切，我现在就告诉你。” 如她所愿，唐大妈将当年大祭司如何遇害，小公主如何调包的事情尽数说出。而让她惊讶的不是大祭司的遭遇，而是百里芙玲的身世。 “什么？百里芙玲是我们月族嫡系的人？”喊出话来的人，不是唐墨染，而是跟在她身边的月尘。 “没错，本打算在你及笄之时告诉你这一切，好让你躲过轩辕王的毒手，可是，你却在那之前与君王殿下相遇。这都是命啊！” 唐大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自从我们搬来了这里，你与君王殿下相遇，我就已经与风族取得了联系。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瞒不过我们风族。其实，你真正的小公主，已经死了，你只是异世的一抹孤魂。” 闻言，唐墨染再也没办法安静地坐着，猛然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大妈。相对的，月尘则是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唐墨染。 唐大妈毫不避忌唐墨染打量的目光，不亢不卑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我们风族的手段极为残忍，可是，只有那样，才可以将你留下，拯救这个水深火热的天下。”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风逸宸，风逸宸也是你找来的吧？” “是！只有你的锁情印修炼到第二重，我才能告诉你这些。小公主原来的灵魂已经不复存在，只要你跟君王殿下融为一体的时候，你的rou身才得以长存。我们利用术式，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是因为，你的灵魂还会有回去的一天。 逸宸，逸宸他一直就在这念奴娇，你想知道你的命运，大可去问他。” 什么？她还会有离去的一天吗？唐墨染自从适应了这个地方，就传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已经死了，离开这里，她还会去哪里？保存她的rou身，为的是她的灵魂再度飘来吗？ 这一切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偏偏在唐大妈说出她是异世的一抹孤魂的时候，她就已经信了。 “你，你为什么一直装病？” 本以为她不会过问，不会关心，在唐墨染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唐大妈又变回了那个慈祥和蔼的母亲。 “当年为了救你，为了避开轩辕王的追杀，我受了重伤，一直无法恢复。正因为担心你受到伤害，才让你藏了那么多年，这一切，也是你的命。当你脸上的三颗痣消失，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要谨记，即使你回到了异世，一定不要将它们去掉。去吧！去找逸宸，就是那个曹公公，让他给你批命，解答你剩下的疑惑。” 话再怎么说得云淡风轻，那个痛苦的表情做不了假，那些关心的话一样温暖着她。听着那一声一声咳嗽，那残烛的年华的她，唐墨染终究不忍就此离去。 从前她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唐大妈传染，更不用说现在知道她那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所致。 她毫不犹豫地挽着唐大妈的手，将她扶到塌前，“娘，这里的一切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你是真心的对我好。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所有的付出。” 很快，唐墨染就找到了“曹公公”，她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揭开了他的身份，问起自己的命运。 偏偏风逸宸死活不肯承认，唐墨染只好任由月尘往他的脸上撕，试图粉碎他的伪装。 只可惜，月尘尝试了很久，一直没有将他的假面目拿下。甚至，她在他的脸上用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也无法证明他是假的。 “我说了，我这不是人皮面具。”风逸宸愤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