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导篇（十一） 平台召见
这日青松一早便入了皇宫，正巧在正阳门外遇到了沈泖。 于是二人边走边聊，交谈甚欢。 “先生今儿可真早啊，这么早就来了。”沈泖道。 “沈兄也是啊，这么早就来，好早啊，估计皇上还没上早朝吧。”青松道。 “先生，听说了吧，新疆又出事，皇上宣我及早进宫，还不是为这事。”沈泖说道。 “这新疆又出了什么事？”青松问道。 “忠顺王首尾难顾，一王子叛乱了，声称使新疆脱离大明疆域，自封王国。”沈泖道。 “岂有此理？新疆乃大明朝之疆域，岂容一个小小的王子胡来？若这样，大明威严何在？”青松愤怒地道。 “先生，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这么认为，不然皇上不会这么宣我进宫商讨此事。”沈泖道。 “先生，如今广西战事吃紧，新疆又出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你我这等雄才又能驰骋疆场，为国建业了，这何尝不是机遇呢？” “先生，皇上约我平台见，不如一起吧。”沈泖道。 “好吧，也好，这样也好。”青松回道。 话毕，二人迈步朝平台走去，绕过几座宫苑，经过无数长亭，终于到达平台。 但是弘治帝并没有赶来，一名宣旨太监正在平台等候，看到二位先生来了，非常高兴。 “二位请稍等，皇上还在大殿内召开会议，针对一些战事，稍后就会过来。”那宣旨太监道。 “既然如此，那臣等就在平台等候。”青松和沈泖同声道。 话毕，那宣旨太监转身离去，平台只剩下他们二人，平台周围站满了十几名侍卫。 却说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君臣间正围绕广西平叛的战事正在展开商议。 ”皇上，臣以为，广西之事，当用武力解决，广西少数民族居多，民风彪悍，怀仁之策恐难奏效，我大明素以火器的威名震动天下。“内阁阁臣徐溥分析道。 ”皇上臣刘吉以为，朝廷对待广西之乱，当用剿抚并用的方法。臣以为由易青松赴任广西巡抚一职，挂帅广西，剿除叛乱，出奇制胜，最合适不过。如此甚好！“内阁阁臣刘吉分析道。 ”皇上，臣余子俊不以为然。此次平叛，重任所系，贼首借兵朝廷，欲图扰乱地方，独立广西，不听朝廷调遣。如此我大明朝的两广将永无宁日。臣子俊以为，当由青松先生挂任两广巡抚，为朝廷计，为万民计。如此方能确保我大明两广之太平，使朝廷社稷更加清平。“兵部尚书余子俊严谨分析道。 ”刘爱卿意下如何？“朱佑樘谦和地问道。 ”皇上，臣觉得徐溥、刘吉、余子俊所言极是。臣亦是此意，只是，朝廷该调用哪支军队进行此次广西平叛？“内阁阁臣刘健道。 ”刘爱卿所虑甚是。容朕想想。“朱佑樘道。 ”余子俊，朕问你广西平叛该动用哪支军队？“ ”回皇上，臣以为当调用山海关防线的重旅，朝廷应严令各部整顿器械，京畿重旅可是朝廷的王牌部队，曾为朝廷的边疆立下汗马功劳，值此戡乱之时，当用此精锐之师，凭我大明精锐之师火器的威力，必能一举剿灭反贼，为民除害，为社稷去乱。另外湖南巡抚李幕已经挥师四万正与叛军激战，可是久持不下，朝廷当严令李幕停止对叛军的攻击，以待京畿后援，一举踏平反贼。“ ”自宪宗以来，宫廷奢靡，开采过度；宗藩勋戚侵占田亩，民怨沸腾；一些地方的夏税、秋税过重，民苦矣。造成今日之势，酿成火烧火燎之势，于此社稷危难之时，朕决意为朝廷兴利除弊。如今战事在即，余大人高见，颇得朕意，余大人堪为贤能之栋梁。“ “好，这些建议都很好，朕皆采纳之，但是具体用何人指挥此战，朕自有主张。”弘治帝道。 “皇上有何主张？”余子俊问道。 “先生可曾记起一个人，文武双全，文武之道臻于极致，曾经参与收复河套之战，河套之战因为他的全局谋略，而使鞑子这些年来不敢在挑战我大明，sao扰边境。”弘治帝道。 “皇上的意思，用前任兵部右侍郎易青松。”余子俊道。 “是的，朕正有此意，爱卿以为如何？”弘治帝道。 “皇上此人可用。”余子俊道。 弘治帝再看看周围阁臣的反应，决定再下决断。 这时已经听不见反对的声音，阁臣徐溥道：”此人有奇才，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用此人等于为我大明铸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却胜于千军万马。“ 这时刘吉附议道：”此人素有韬略，纵观天下文人，恐再难觅奇人，况且河套之战，也的确是此人的大手笔，此人可堪大用，臣赞同皇上。“ 弘治帝见此情形，便当机立顿下了决断。 ”听说，青松先生住在御妹的家中，这样吧，何鼎麻烦你跑一趟，去宣趟圣旨，如果朕的御妹想和青松先生一起去广西，朕是不会反对，朕为了蕊儿的幸福。“ ”是，皇上，奴婢遵旨。“ 话毕，何鼎从弘治帝手中接过圣旨。 何鼎拿着圣旨离开了皇宫，直接奔公主府。 大明虹霓公主府，何鼎已经带着圣旨赶到了府中。 ”皇上有旨，广西战事紧迫，民生凋敝，盐政之法已乱，土司混战，民军纷乱，事态紧急，望望先生及早起程。公主，先生可在？“何鼎拿着圣旨宣道。 ”回何公公，先生不在，就让本公主替他接吧。“蕊心跪接道。 ”好吧，公主接旨吧。对了公主，皇上特别交代，如果公主想随青松先生一起入广西，皇上是不会反对的，皇上说他只有这样一位meimei，只要她幸福，随她。“何鼎道。 蕊心听罢，泪眼涔涔，感动不已。 ”皇兄，对蕊儿此情，蕊儿记这一辈子，永远记这一辈子。“蕊心跪拜不起。 ”公主请起，快快请起，公主。公主。“何鼎道。 ”何公公，请你转告皇上，就说蕊儿记下皇兄的大恩了，蕊心一生只爱青松一人，青松在蕊心心里是天地英雄，浩然正在俱在，蕊心能随先生入广西平叛，为朝廷解忧，当是分内之事，请皇兄勿为惦念。“蕊心动情地道。 ”好吧，公主，奴婢记住。请公主放心。“何鼎道。 话毕，何鼎转身离去，蕊心遣人送何鼎出了公主府。 此时朝堂的会议已经结束，朱佑樘起驾来到平台。 弘治帝看到这二人，他们挺身而立，身穿红色朝服，在此静静等候。 朱佑樘感到十分宽慰，脸上充满宽和的笑容，丝毫没有君主的傲慢之气。 青松和沈泖见到皇上驾到，赶忙拱手行礼，并未行叩礼。 “臣青松叩见皇上。” ”臣沈泖叩见皇上。“ ”二位栋梁之臣，快快请起，二位皆是朕的走膀右臂，何须行此大礼？“ 青松和沈泖听到这句话，感觉心里非常宽慰，他们觉得他们值了，能得君主如此重用，如此礼遇，此生纵然为大明江山冲锋陷阵，也死而无憾了。 ”数年以来，未见先生，岁月的沧桑，磨砺了先生容颜。成化以来，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御妹时常和朕说起过先生，朕佩服先生这样的奇才谋略，实乃国之重器。“弘治帝接着道。 ”承蒙皇上惦记，臣不胜感激，臣出身贫寒，能为朝廷社稷所用，建立下如此功勋，拯救黎民，挽救危机。臣故虽死，无憾，臣定当倾心竭力报效朝廷，报效皇恩。“青松不卑不亢地道。 “好，广西战事，还多仰仗先生。朕已经将圣旨下达到了公主府邸，先生即日就要离京了，先生一路珍重。”弘治帝道。 “请皇上放心，有微臣在，臣定当踏平反贼，为民除乱，收拾民心，改革盐法，还广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青松豪迈地道。 “好！好！好！太好了！有先生这番话，朕就放心了，一切拜托先生，一切多仰仗先生，望先生能为大明再立奇功，为百姓扫除一方毒瘤，告慰先祖。朕还有一些事要跟沈指挥使商量，先生请回吧，朕明日定当登门拜访。”弘治帝道。 “臣谢皇上赏识，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臣告退。”青松道。 话毕，青松作揖行礼离去。 这时平台，只剩沈泖和朱佑樘，他们就新疆内乱展开了系列对话。 “沈指挥使，新疆的事，还请指挥使多费心，朝廷对新疆的管理权，不是任何势力所能染指的。指挥使此行此行，任务重大，朕授意神机营一千、锦衣卫三千归指挥使调度。”弘治帝道。 “臣沈泖谢皇上，臣定当不负皇上重望，力图争回新疆，为我大明。”沈泖斩钉截铁地道。 “沈指挥使，朝廷对哈密地区的控制权，是不容外邦干涉的，外邦胆敢武力争夺，我大明必予严惩之。此次沈统领兼任朝廷驻新疆防务调查总指挥使，责任重大，沈指挥使当用心尽力，促使新疆成为大明实际控制疆域，如果羽奴思之子阿黑麻躬胆敢无礼，沈指挥使一定要替朝廷斩杀此人。”弘治帝继续叮嘱道。 “是，皇上，臣且都记下了。”沈泖道。 “就这样吧，对了沈指挥使，明天早上，你在午门外等候朕，朕有要事交待。”弘治帝道。 “臣领命。”沈泖道。 “好！一切拜托沈指挥使。”弘治帝道。 “臣谢陛下抬爱，国之道，乃臣之道，臣大义凛然，赴身前往，肝胆报国，留作忠魂补。”沈泖道。 “沈统领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弘治帝道。 “好吧，沈指挥使先行一步，朕要去办公了，还有很多奏折，等着朕批示。”弘治帝道。 “是，皇上，臣告退。”沈泖道。 话毕沈泖作揖行礼而去，朱佑樘见沈泖已离开，便离开了平台，去忙朝事，批奏折。 阳光无限好，照亮大明皇宫，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