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乱田州战役（上）
大明弘治元年冬，广西的冬季没有雪花，阳光明媚，正气暖如春，寒意皆无，这个冬季的田州已被土司涔眢控制，威胁朝廷，拥兵自重。 这夜田州城内。“土司大人，大事不好。”一土司兵士通报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不就是朝廷调兵来征剿本司吗？“ ”有何可惧？朝廷能奈我何？“涔眢狂笑道。 ”大人还是小心一点，府江数万叛贼就是被这位巡抚大人血腥剿灭的。“涔眢帐下的幕僚道。 ”本司也听说过这位巡抚的大名，但是本司没有率军和这位巡抚交战过。今日有这个机会，实乃三生有幸，纵然我没落个好名声，但能死在这位巡抚的手上，本司死而无悍。“涔眢意气洋洋地道。 ”大人，听说他的兵力远远超过我们，而且军事实力也超过我们。我军切不可恋战，不然我军形势危急，难以周全。“ ”休长他人志气，没自己威风，我军皆狼兵，嗜血如命，杀人如麻，朝廷的精锐纵然火器威力巨大，但若真是对面交锋，未必是我军的对手。我军不可恋战，恋战则使我军陷入被动，我军当坚守城池，与敌进行长久战。官军来势凶猛，必然不是为应付此战而来，而是想尽快解决田州问题。所以官军的做法，就是速战速决，兵贵而神速。“ ”大人如此说，属下只有听命。但是大人，若真按我军的实力与明军，只恐有全军覆没之险。若我军居于城池，坚守不出，必能掌握战局先进，然后可后发制人。“ ”佘幕僚说得对，本司正是此意。“ “来人速速传令三军，一定要坚守城池，与朝廷的军队对抗到底，三军不得出城迎战。我军兵力不过一万，城墙的火器也不及敌人的五分之一，而且威力有限。” “镳下一定遵办涔土司之命，誓与朝廷精锐拼死挣扎，坚持战斗到底。” “好，本土司果然没有看错人，好样的。将来的霸业就靠诸位将军图谋、奋战。” “末将等誓死跟随土司大人，杀敌立功，捍卫大业，建立田州王国，反抗朝廷。”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众位就依照此策行事，不管朝廷的对策是抚还是剿，我们的大业是不会受到影响，我们绝不接受朝廷的招安。” “是土司大人，职下等鼎力合作，唯大人之命令马首是瞻。“ 青松召集孙苴所部狼兵两万、许忠所部京畿重旅三千精锐出了桂林，历经一天路程，到了田州。 蕊心也随军队驾着一辆马车出了桂林，此行关于公主的护卫工作非常森严，马车前后左右列队满了锦衣卫、御林侍卫。 马车行驶于军队京畿重旅之后，孙苴所率的广西狼兵进随公主守卫队的后面。 ”一定要严防四周，警惕四周，确保公主的安全。“孙苴反复命令道。 ”弟兄们都提防着，公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公主如有闪失，这后果大家是知道的。“许忠督促将士道。 青松驰骋着那匹千里驹，率军赶往前方，马上的青松穿着犀利的战甲，何等意气风发！ 青松率军与土司军持战了半个月。 涔眢的土司军依然据守城池，坚守不出。 ”大人，为何不用佛郎机炮？“随行的左布政使谢演困惑地问道。 ”敌人城池坚固，若用此炮，无疑是浪费我军炮弹，我军的大炮在平地就不能体现优势。涔眢的土司军凭城固守，正是知道我军的弱处，我军目前损失较杀，若真打起来，恐怕我军只有被揍的份。敌人城池上的火炮也有十门，我军假意进攻，敌人城池上连续发炮不断。“青松镇定地道。 ”那请问谢大人，这说明了什么？“ ”回大人，臣断知，敌人这回是下了血本。“ ”正是如此。“ 这时涔眢的军营，”报土司大人，敌人撤了，敌人撤了。“ 涔眢闻报大喜。 ”明军溃败而去，不敌我土司狼兵。本司早就说过，此战必定是持久战。如今形势正利于我军，但我军不可贸然出动，否则功亏一篑，全局震动。“ ”传令下去，切勿焦躁，严阵防守，再挫败明军锐势，以成就我等不世之功。“ ”是土司老爷，督下照办。“ ”好，都下去，本土司要去巡视城防。“ ”是，土司大人。” 这时的田州的城楼上。 依稀见涔眢强势的身影。 涔眢督令部下严阵防守，还令人送来万台犒军之酒。 这天田州城墙上的土司士兵真是喝了个尽兴。 城墙上的土司士兵都感激这位爱兵如子的土司大人。 在不少士兵心里，至少这位土司大人是爱他们的，这些士兵才不管这场私心的战乱给百姓造成的多大危害，只要他们日子过得逍遥，才不管******朝廷。 于是叛乱者都上义无返顾地走上这条路。 这或是他们的命。 可是一天后，明军依旧没有动静。 再一天后，明军也没有动静。 又这样过了，明军也没有动静。 持续过了三天，明军连进攻的态势都没有。 涔眢纳闷了。 田州的土司军营开始出现军心浮躁的现象。 涔眢并不知道一种可怕的威胁正向土司军队袭来。 这天夜里，青松下了一道命令。 一支奇兵，不过三十人，身上藏有炸药，身手敏捷，迂回绕过城池，混入城内，肆机袭击了田州军火库、军粮库。 这支奇兵竟然奇迹般地绕过城池，圆满完成任务。 田州一时混乱之中，将帅猜忌，兵士恐慌，百姓自相践踏。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涔眢疯狂地喝道。 ”出奇制胜，决胜千里外，完了，完了。大业完了。“涔眢面对惨景，面对辛苦和打拼的将士，发出一声痛苦、绝望的感慨。” “大人，大势已去，撤吧，现在撤还来得及。”一幕僚道。 “大人，咱们可以占山寨为王，依旧可以作威作福。到时朝廷又能奈我何？”另一幕僚道。 涔眢没有再说什么，终于低头默认。 “下令三军，即可拔营，遁往安摘，以图东山再起。” “督下等愿随将军遁往安寨，以图卷土重来，督下和将士们誓死相随。” 幽暗的深夜，满城竟是惨哭声。 蕊心心有不忍。 “松，忍心对这数万赤民下手吗？这些火炮打下去，多少生灵又遭涂炭，如此更加散失朝廷的元气。” 青松很冷静，面容严峻。 突然兵士来报，“巡抚大人，敌人撤去，全撤去，我军可以进城了。” 这一切仿佛在青松的预料之中。 青松终于放弃了炮轰的打算。 青松向蕊心道：“蕊儿，安抚民心就在此时。” 蕊儿向青松嫣笑道：“松，蕊儿终于明白了。松，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此用兵之最高境界也。” 青松又向蕊儿笑道：“区区贼寇，空城独守，骁勇善战，惟有行兵略之诡，方可击溃土司军凌厉之势气，出奇兵于诡道，既可挽救数万百姓，又可减少将士损伤，火炮只在两军阵地之战，如此城郭，不可莽用。” 蕊心向青松温柔地笑道：“松，蕊儿真是想不到书上说的曹cao、诸葛亮，今日由重现于此。我大明幸甚！” 青松向蕊儿笑道：“夫人过奖，区区用兵伐谋，皆在娴熟之间，此生能为朝廷效力，受大明如此器爱。松一生无悍。” 青松说完转向三军道：“着令三军进城，军纪必须严明，如有抢夺、虐待百姓者，必杀之告令三军。三军于城内安营驻扎，百姓房舍不得冒犯，待明日天亮，再行征讨、安抚大计。” “末将孙苴得令。” “末将许忠得令。” 青松率军入了田州城。 这一晚，青松看着城墙外的情景。 青松在想更多的事。 蕊儿注意到了青松。 “松，明天，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完成抚定民心的工作了。” “松，你不高兴吗？“ ”没有，蕊儿。“ ”松在想，如果不能解决这些地方上的弊政，那么所做一切也只是镜花水月。几年后，又来到这里，又重现此情景。松身为朝廷官员，不能做利于百姓、利于社稷的事。那松此生有何颜面对大明江山？“ ”松，别想多了。眼前局势大好，松为朝廷立下盖世奇功，眼看反贼已成穷寇，遁守安寨，待田州民心平定。松可率大军一举荡平反贼，为民除害。“ ”蕊儿说得对啊，甚好，甚好。“ 青松和蕊儿离开了城楼。 这一晚，青松和蕊心睡在土司官署。 官署外面，张阶率三百锦衣卫严密防守，李锟则率一百御林侍卫护卫官署各处角落。 这是个很安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