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争论（下）接尾声
一个月下来，关于的盐政议事的会议开了十次以上，令青松最为烦恼的大事也是关于盐引管理的系列问题。 蕊心飞常留意政事，特别关心青松的工作，尤其是广西的盐引问题，青松在蕊心心里是一生一世最爱的人。 一个长夜，夜阑人静。 青松却睡不着，蕊心看到青松睡不着，自己也难以安心入眠。 “松，我明白你，大明江山已经积弊已久，大明的盐引现状已经不如太祖、成组当年兴盛，这种现状被豪强破坏了。“ ”是啊，蕊儿，天下之人能我知我者，除了皇上，就是蕊儿你。“ ”松，松，松。“ “蕊心，此生你对我最好，我一辈子记得。” 青松和蕊心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搂抱在一起。 但见星空一轮明月，月似银盘，月色迷离。 这时的谈话远没有在这么皎洁的月色下结束。 侯府，一座清幽庭院。 “山叠岷峨怪石，花栽阆苑奇葩。” 青松和蕊心的谈话又开始了。 “松，盐引是我大明一项重要的经济收入，这价格可不能有太多的出入，既要照顾这些瑶民，也要考虑朝廷的利益。” “蕊儿，松又何尝不知？这大差事没有这么简单，举措不当，恐遭非议，当慎之又慎。” “松，眼下朝廷如此信任你，松一定要为朝廷和万民办好此事。” “蕊儿，松定不负朝廷冀望，松定不负万民。此番作为，任重道远啊！” ”听说广西的盐引全部是由大藤峡航道走私过来，全是私货，抬价甚高，再经过晋王、鲁王、各州官之手，盐价更是翻升，贵富人家才买得起，民膏尽取，民生穷矣，广西之势，怎不变乱？“ ”蕊儿，你说得甚好！若食盐之价格不能符合民意，则乱象回升，朝廷之言谈恐不绝不耳，朝廷言官的诽谤定会滔滔不决。“ ”松，蕊儿知道盐政改革的难处，蕊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支持你。“ ”蕊儿，开中制度之所以难以为继，是因为开中制度面临：召糴、报中、输纳、守支、取赢、市易等六难；而有此六难，正引盐课壅矣，而司计者因设余盐以佐之。余盐利厚，商固乐从，然不以开边而以解部，虽岁入巨万，无益军需。“ ”蕊儿这一生有你陪伴，这点难处算什么？区区难关能奈松何？松必为大明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松以毕生之信念致力此场改革，松与叶淇见解不一，但此心乃为我大明社稷，无愧于天地良心。“ “松，这么想，这么做，当是天下英雄榜样，蕊儿从心底高兴，我大明有此社稷良臣，何愁不强？” “松，天下英雄，唯松是也，大明之幸，社稷之幸，万民之幸。“ 清幽小院，激昂言谈，风花正过，夜色宁静。 一周后，青松向广西布政使司就盐引贸易及管理问题提交了一个方案。 接到方案，柳书陨真是高兴坏了。 一次会议，因为这个方案而热闹了起来。 “侯爵大人高明，盐价调整在低廉的理想阶段，白银的流动现象在广西这个穷乡僻壤，比较少见。按照每盐引值银三四钱的价位，大大既可满足了苗、壮、彝等少数民族的生活需求，这样也为朝廷积聚了人心，然粟贵征粟，粟贱征银，如此大德大善之举，堪称顺应民心的千秋大业。”一参政官员道。 “侯爵大人高明，若依此法实施，一则会收到奇效，二则必然会在这民生凋敝的田周等州产生轰动效应，三则我等的英明壮举会侯爵大人一起流芳青史。”广西按察使席涛道。 “但是侯爵大人，此法虽好，但有致命的漏洞。”广西右布政使柳书郧对此有不同的见解。 ”噢，柳大人继续说，此政策事关朝廷之兴盛，事关广西百姓之安生，全局牵动百姓的利益，亦牵涉到朝廷的赋税。“ ”柳书郧以为，侯爵大人应该向朝廷递交一封奏章，奏章中陈述盐引问题若干，此法未巩固边防开发边疆，而是致力于致富，可大大增加地方财政，却加速了私盐盛行，这是没办法避免的，大明朝的开中制比然名存实亡。“ 青松陷入沉静的思维之中，良久未说话。 十分钟过去了，柳书郧问道：“侯爵大人，以为如何？” “此惠民之政策确实存在漏洞，柳大人所虑更为缜密，如今之事可为之，还在朝廷之政策。今夜，本侯定当写封奏章将此况之细要奏明朝廷。此时召商纳银运司，类解太仓，分给广西，每引盐输银三四钱有差，视国初中米直加倍，而商无守支之苦，既遵开中之法，也改革盐法。“ ”但是诸位，政策之施行是必须进行的，田州等少数民族苦怨久矣！一切不能停下来，我大明不能负于这些底层百姓，太祖皇帝的天下起于底层。“ ”侯爵大人英明，若如此这场改革中直接的最大的受利者便是天下商民和我大明朝廷，我等遵从侯爵大人之令，为大明社稷慷慨为民，视死如归。“ 是日。青松连夜赶写了一封奏折。 奏章里却这样写道：臣以为朝廷于盐业管理上存在致命的漏洞，漏洞百出，民营制大大发展，私盐贩卖大大超过官盐；盐运管理中的组织、资金、产品控制、私盐的整治、造户的编审从未得到改善，致使食盐专卖制度结构已十分脆弱。从而导致权力滥用，弊端频出，朝廷又几乎无任何对造丁的资助政策，管理部门又分散、低效，分配设施又不足。 夜里，蕊儿走进了青松的书房。 蕊心看着青松为国事如此cao劳的样子，总是那么心疼。 “松，看着你为国事如此尽心尽力，每天都这么忙，蕊儿看着心疼啊，松一定要为广西百姓珍重身体。” “蕊儿，为天下苍生，我不碍事的。当今皇上如此殚精竭虑只为治理好大明社稷，只为心系天下寒士。” “如今广西那么多贫寒百姓，若松能建得广厦千万间，定当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岂不痛快哉！” ”松是天下第一好人！只是天下人民不理解松的一片苦心，松亦正亦猾，亦忠亦邪，盖世奇才，体恤天下苍生。“ ”蕊儿言重，松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如今盐引之变法，步履维艰，若没有朝廷的政策扶助，那么朝廷对广西的这项重要经济来源，便会出现经济危机。盐引太贵，压价太低，又不利于朝廷的税收，大藤峡常年出事，朝廷每年的盐引都得经过这条航道，保护这条航道，就是保护了朝廷在广西长久经营的经济生命线，但是百姓的利益又是至关重要的。“ ”社稷虽重，但休息也是必要的。松，你记得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蕊儿相信皇兄一定会体谅松的一片苦心的。“ ”蕊儿，但愿吧。但大明朝不是由皇上说了算，现如今也是由日益强大的文官集团说了算了，如今大明行政改革什么都透明化。成化年间跟眼前的大明是没法比啊。“ ”谢谢蕊儿，蕊儿你怀有身孕，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 “松，我没事，倒是你每天都这么累，真让蕊儿惦记。” ”松，此时季节近冬季，广西的冬天颇有几分刺骨的寒意，披上这件貂毛外衣，外面刮风，小心别着凉了。“ 蕊心嫣然笑着走到青松身旁，将这件貂毛外衣披在了青松的肩上。 青松对这个冬季一点都冷也不感觉，反觉心头是温暖的。 ”广西之地乃偏僻之地，民生凋敝，盐业混乱，价格不稳，民心生变，一切任重道远。如今诸多官员，廉洁奉公，为民请命，为国家效力，这不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松，看把你高兴的。松，还有另一件喜事，忘了告诉你。“ “蕊儿，说来让我听听。” “郎中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位千金，三个月之后得生了。” “好啊！好啊！想不到我明剞侯生出了一位郡主，只是这名字还得由松好好想想。” “蕊儿，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哦，特别是饮食，多吃清淡的，少吃油腻的。厨房那边，我松会特意叮嘱的。“ ”松，你真好，蕊儿知道了。“ 转眼到次年春天，这一年是很有成绩的一年，青松并没有废除开中法，反而为广西的盐业求得了朝廷的经济扶助。 几年后，大明朝的官盐宣布破产，取而代之的是民盐，朝廷下令对灶户重新编审，而盐务管理中组织、资金、产品控制等基本问题都得到了改善。 一个崭新的商业时代已开启，青松功不可没！ 青松所做的一切，用他的话来说，皆是尽心全力维护朝廷的利益、商民的利益。 青松是个杰出的军事家，但从经济改革的成就来论却未必是一个合格的经济学家。 大明的盐政弊端真正的产生原因便是边政和内政，而青松所做的一切只是尽了封疆大吏的责任，并没有试图挽救帝国经济。 但青松作为一个杰出的军事家，却能做到这一步，却已经不易。 广西的政治基本进入这样一个状态：瑶乱初步得到控制，民心安定，人民的生活幸福安宁，盐业运营恢复官营、私营模式，经济秩序得到了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