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恭喜
“家里有菜瓜，自己洗一截吃吧。”张奶奶回答。 “素琴，在家里等着，你爸爸mama回来了，叫他们一起到这边来，还有东边的叔叔婶婶，啊？”龙妈关乎。 “噢！” 虽然张奶奶没做声，她孙女照样明白了，老规矩，姬潜龙家有重要客人或事情，两家并一家。临到她家有事情也是如此，吃饭是次要的，主要是有人帮忙做事。而省一个烟囱冒烟要省不少事情。 “吔，小龙怎么还没回来呢？” 看到学生回来了。龙妈有点着急，其实姬潜龙经常干到很迟才回来的，除非实在没事。 “天都黑了。开灯！” 龙妈说。张奶奶拉开灶间和正堂的灯。屋子立即明亮起来。 “mama，我回来了！”他在墙拐角就喊了起来，一阵风到了门前。 “奶奶！” 他喊了一声正在埋头剥毛豆米米的张奶奶。同时发现家里有大动作，来客人了，但不见客人。 “啊哟，吓死人了，刚听到你在墙角喊就到眼跟前！”龙妈嗔怪道。 “快！拿网到塘里网两条家鱼回来，再去把你师傅请来！” 听到母亲吩咐他立即行动起来。 “啊？！他要是吃过了，怎么办？”他忽然发问。 “吃过了也要请来，喝酒！” 说话间，毛豆已经剥好了。张奶奶把枝叶运到屋外，这时她的媳妇潘金枝来了，她便吩咐她去烧开水，自己则到鸡窝里抓了一只小公鸡，让龙妈抓住翅膀和两条腿，然后打一碗水，放些许食盐，用菜刀搅拌均匀放鸡下方地上，把鸡杀了，将鸡放脚盆里， 她媳妇也就是张素琴mama将开水浇上拔毛并破堂，很快就拎到小河里去洗。在家的两位则赶紧将蔬菜拣干净。 龙妈坐上专门制作的高板凳，而老烂腿的脚翘在灶台暖堂沿子上，亲自cao作烧菜，张奶奶烧火。 张奶奶媳妇将菜都洗好切好，将米下里锅，加好水，便来交换婆婆，张奶奶就扫地、给龙妈打打下手，反正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张奶奶的儿子张世勤搬了几条板凳过来，放下凳子他这样问道。 “看看碗筷酒杯够不够，一桌人。” 张奶奶吩咐。这时，东边一家张本清戴启霞夫妻两人也到了，戴启霞双手捧着草帽，里面装着十枚鸡蛋。这样三户人家聚齐了。 “吔，鱼呢？”他mama将鸡烧锅里，想起了鱼。 “在这里！” 姬潜龙拎着渔网先去大村请师傅。然后才跑去网鱼。但拎回来时已经用身上的小水果刀破好洗干净了。 “mama，师傅问有什么事？” “小伙子啊，你考上大学了。”张奶奶高兴地代为回答。 “啊？！小龙考上大学了？恭喜恭喜！”戴启霞猛然高兴起来。 “他弟兄两个从小上学就比其他人进字。”潘金枝夸奖。 “这下糠箩跳到米箩了。” “是是是！”张本清夫妻俩夫唱妇随。 “晓得了。”姬潜龙却显得比较平淡。 “你是怎么晓得的？” “回来的路上人家告诉我的。” “还有好事！双喜临门！”张奶奶又高兴地说。 “还有什么好事？”姬潜龙疑问。 “哈哈！都买到了！”队长大爷兴高采烈。 “啊呀呀，大学生下班了！”他这回主动跟姬潜龙打上招呼。 “队长大爷！！！”姬潜龙跳了起来，向大爷鞠了一躬。 “难怪我mama要请客！”说着准备来接过大爷手上的东西。 “哈哈，不麻烦你，大学生。我是来送喜报的，你哥哥升军官了。” “啊？！我大哥提干了？好事！” “小龙，都在桌子上，先看看。” 他mama吩咐。他拿起信封和通知，其他人见桌子空了，两人抬起桌子开始摆放整理桌凳。姬潜龙则往旁边让，一边让一边先端详一会儿自己的通知书，然后抽出信迅速地阅读起来，三张纸很快就看完了。 “给大伙念念！”他mama又吩咐。但姬潜龙没有做声。 “讲个大概就行了。”队长大爷发表了建议。 “大娘！你好！” 姬潜龙师傅笑容满面，举握着双手并不停地抖动着进门，算是跟所有人打招呼，目光却迅速移动到女主人的身上并喊了一声！ “啊哟哟，刘师傅到了，快请坐，喝水！”女主人扭过头热情地欢迎，并想停下来。 “你忙！” 刘师傅对女主人作了个“请继续”的手势。转身望着大家，大家在他进屋时也都站了起来，也都笑嘻嘻地望着他。只见他分明是洗过澡的，头发梳理整齐，面也修过，上身着干净的较新的白色长袖衬衫，两只袖口按同一标准卷起。下身穿笔挺的藏青色的确良长裤，但不是时髦的喇叭裤，体面而传统。脚穿黑色皮鞋，在灯光的照耀下锃光发亮。 他的到来，为屋子里增光不少。刘师傅相貌堂堂，三十好几，工作之余外出，都是如此考究。大家看着他，竟然忘记招呼，还是他来得快，招呼连连，当然首先是跟年长的队长大爷打招呼。然后各自找地方随便坐下。 “小龙，香烟发吗？把情况向师傅汇报一下。”姬潜龙mama提醒姬潜龙。 “啊哟，香烟在哪里呢？”姬潜龙开始寻找香烟。 “在我这里，我来发，你讲话。” 队长大爷将两包大前门香烟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上面的一包，拆开准备分发。“我就按次序发了，啊！”意思是不按常理的按辈分年龄和级别分发。 “师傅，我哥哥来信说他在部队一切都很好，学到了很多东西，进步很快，现在提干了，并且被调到宝鸡当干事了，他还说很挂念母亲和乡亲们，祝愿大家好。”他口喊师傅，但看着大家也算是向大家作了汇报。 “恭喜恭喜，但你哥哥提干在我意料之中，你哥哥的发展还在后头呢。” “我哥哥说他有一个遗憾。” “什么遗憾？” “他说自卫反击战没安排他上，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