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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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在天,如九天星光洒落凡尘,拂去黑暗的尘埃,照亮天地和心灵。 一场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灾难”,随着月光如洗,高悬天际,逐渐融入黑夜的风声之中。 神兵山庄的夜,安静如昔,除了蝉鸣,就是无法安眠的人…… 花弘仁自神兵殿回到西府之后,唤来张妈照顾文儿,伺候他睡下。自己一人独立坐于庭院之后,泡上一壶茶,望着天际的月色星光,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一起,一时无法入睡。 “如若,大哥所说之异象真是由于救治文儿之时,密室之中秘境所产生的天地变化所引起,那么为何过往几次神兵大陆在神兵山庄御敌时开启‘引雷阵法’却安然无恙?若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但所发生的时间怎么会如此巧合?”茶香阵阵,沁人心脾,此刻也无法让花弘仁的心情完全平静下来。 “万一两者之间存在联系,那么,是否意味着每一次救治文儿都有可能给神兵大陆带来灭顶之灾?” 悠悠蝉鸣,在安静的夜色下,哪里都是一样。 花弘德在花弘仁父子离开之后,曾返回密室之中查探,不过他所看到的密室与往日并无两样,“雷火神兵”仍旧躺在那里,蓝白的光华流转,保持着秘境奇妙的景象。 一无所获。花弘德回到自己的住所,神兵府内,端庄娴静的庄主夫人正在厅中等候,见花弘德自外面回来,便迎了上去,为花弘德脱下红袍,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件素雅的衣衫为丈夫披上,并吩咐下人准备热茶热水。 “夫君,可是有什么心事?莫非,是二叔救治文儿失败?”少敏夫人眼见花弘德脸上有忧虑思索之色,亦有些担忧,关切道。 “没什么事,我在外等候,听二弟所言,文儿救治还算成功,目下情况良好,夫人不必多虑。”花弘德方才注意到夫人关切的神情,随即脸露微笑,以宽慰少敏之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请夫君早点歇息吧。”少敏听闻此言,心中大慰,给花弘德递上一杯香茶。 “夫人,你先去歇息,为夫还有些事情代办,稍后就来。” 目送夫人进入屋内,花弘德喝了一口茶,收回了目光。 “羽云何在?” 花弘德的话音刚落,一个全身黑色劲装之人从黑暗之中闪出,此人身材修长,全身上下有黑色的衣物包裹,只在右手手臂之上以深紫色丝线绣着一只鹰状图案,头上一根深紫色束带将头发束其,一双眼眸深沉冷酷,透着重重的杀气,让人望之生畏。 只不过,当他走到花弘德的身前,单膝跪地之时,他的眼神平静而忠臣。这便是神兵山庄秘密组织羽麟卫的当代掌卫,直接听命于神兵山庄庄主,就连内部都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羽云在,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羽云,我有一事要你去办,一定要给我彻查清楚!”花弘德望着眼前之人,眼露信任之色,将傍晚时分所发生之事向唤作羽云之人介绍了一遍,并做了一番细致的吩咐,便转身向内府走去。 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三日之后,羽云为花弘德带回来羽麟卫调查的消息,根据对当时附近居民的走访,以及深入山脉、洛水之中,从异象发生之后的痕迹分析,羽云将其总结为“天灾”,应是有大地出现类似地震的巨大波动引起。 此事,花弘德虽说将信将疑,但有自己最信任、最精锐的部下调查所获,且一时也茫无头绪,最终,只能以“天灾”定性内心的疑惑。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神兵山庄的生活安宁、平静、富庶而又和谐。 此时,正是神兵山庄的冬季,整个神兵大陆因连日的大雪,到处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银装素裹,万里雪飘。 西府,一棵松树旁边,一个身穿白色棉袍的孩子,正望着满园的梅花,独自欣赏,不远处的庭院之中,一种丰神玉朗的中年男子,正看向这里,脸上和眼睛之中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文少爷,外面冷,快回屋里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知道啦,张妈。”听到妇人的呼唤,孩子转身一蹦一跳地朝着屋内跑去,一把撞入张妈的怀中。 张妈轻轻地抱了抱身前的孩子,为他掸去头上和衣服上的雪花。 这三人,自然就是花弘仁、花弘文和张妈。 此时的花弘文,已经长成了五岁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孩子,白净粉嫩的面庞上,眼若流星,眉似柳叶,朱唇贝齿,一头乌黑的头发比普通孩子更长,带有一股飘逸的味道。 花弘文的俊俏深得神兵山庄之人的喜爱,尤其在花弘仁的悉心教导之下,花弘文的性格也如其父一般,翩翩少年,更增加了大家的亲切感。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说他的表兄,一样娇宠跋扈的李海英,就与其不善。 不一会,花弘仁从庭院来到前厅。花弘文飞一般的扑倒花弘仁的怀里,花弘仁顺手将花弘文抱了起来,内心感慨万千。 五年以来,眼见文化从刚刚出世的婴儿,到学会爬行、走路、说话、识字,如今已经长成一个五岁年纪的小男孩,花弘仁的内心无比激动。但一想到花弘文的病情不知何时反复,心中又有些许的担忧,只能用尽所有的时间陪伴文儿。 “父亲,今日要教我写什么呀?能教写厉害的么?”花弘文睁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问着父亲,在他幼小的心灵中,花弘仁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今日?昨日叫你的诗歌背书了吗?”花弘仁将花弘文从怀中放回地上。 “背熟啦,背熟啦”,花弘文兴奋的回答,“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文少爷,真是聪明。”看着这个由自己带大的,聪明可爱的孩子,张妈的心中无比骄傲。 “好,背得好。既然如此,为父今日教你作画可好?” “好啊,好啊!”花弘文并不知晓什么是作画,只是偶尔看过父亲作画,那是画中人是一个美丽婉约的女子,有几缕蓝色的秀发。 随后,花弘仁带着文儿来到书房,开始教授儿子作画,不过,与其说是作画,更多的时候讲得是做人的道理。 “文儿,作画是一件复杂的学问,如同做人,好的画作需要作者能够心境合一,以足够的耐心去体会景物的感觉,并且坚持不懈,用心方能成就上佳之作……”花弘仁在教花弘文作画的基本功之前,先讲授作画的道理。 其实,花弘仁也不知道如此做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如果让文儿接触兵法杀伐之道,接触权利阴谋的斗争,必然难以保持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不如让他学习诗词歌赋,拥有简单健康快乐的生活。 花弘文,不仅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父亲花弘仁的影响下,做任何事都异常专注和用心,此后几天,花弘文都趴在窗边,观赏着雪景花意。 这一日,是神兵大陆传统冬至节的日子,神兵山庄四子一女全家老幼,正围坐在神兵府中,庆祝节日,感谢上天赐予神兵大陆富庶和和平。 席间,花弘德兄妹几人有说有笑,一团和气,而小子们也各自打闹着,让宴席的气氛更加热闹。 然后,就在宴席正酣之时,花弘文突然在李海英身前,李海英收回停在空中的右手,缩回到母亲花弘芹的身边,一叠声的说,“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倒下的”眼中泛着泪花,在母亲的怀中呜咽起来。
花弘仁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抱起地上的花弘文,赶忙查探他的情况,一番时间之后,花弘仁确认了文儿是旧疾复发,便顾不得席上大人说些什么,抱着花弘文朝外走去。 “大哥!”离开神兵府前,花弘文重重地喊了一声花弘德。 “今日,事有不巧,文儿也不知是何情况,我还是跟去探望探望。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花弘德何等聪明,很快反应过来,匆匆结束了宴席,也朝外走去。 花弘芹等人,一头雾水之中,草草结束了宴席,各自往府门而去。 神兵山庄密室门前,花弘仁抱着昏迷的花弘文,正将自己的内力输入文儿的体内。 随后,花弘德匆匆赶到,打开了石门,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密室深处走去。 “大哥,事发突然,情况又非常危急,还请借密室一用。”花弘仁来不及细细解释,边走边说。 当最后一扇石门被打开,一条长长的、蓝色与红色相间的甬道出现在二人的眼前,花弘文没有任何犹豫,一个健步走了进去,花弘德却没有跟进,而是停在门外,关闭了石门。 但当石门全部关闭的那一刻,花弘德轻轻喊了以声“羽云”,转身朝外走去,只有一个黑影闪入密室,在花弘仁看不到的地方隐藏起来。 依旧是同样的故事,依旧是同样的景象,依旧在神兵大陆上同时发生了五年前的异象,只是比五年前势头要弱上不少。 天地色变。不过,相比天地,变化最大的是花弘德的脸色,阴沉而难看,目有不善。 西府,花弘仁抱着再次恢复正常,将要苏醒的文儿回到屋内,施展了一个安眠的法术让花弘文沉入梦乡。 随后,走出卧室,在前厅静静地坐下,喝着有些微凉的茶水,默然无语。 门扉被重重地推开,一个挺拔威武的身影出现在西府,花弘德进入西府前厅,在花弘仁对面坐下,直直盯着花弘仁,将要发作。 “大哥,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花弘仁似早有准备,先行开口道。 啪!一声重重地拍打椅子扶手的声音想起,花弘德圆瞪双眼,“二弟,如此大事,为何瞒我,你可知这会陷神兵山庄于万劫不复,会令神兵大陆万劫不复。此等重罪,作为神兵山庄的子孙,你担当得起码?” “大哥,不是二弟不知轻重,只不过,一边是生养我的土地,一个是我的至亲孩子,无论如何施为,都难以两全……”花弘仁心中自知有愧,言语之间莫可名状。 “如何两难?文儿不过义子,但神兵山庄,还有神兵大陆,那是万千生灵,如何能比,”花弘德作为神兵山庄庄主,自然事事要以大局为先,“我现在以神兵山庄庄主之名下令,第一,请交出‘引雷阵法’口诀,传授于我;第二,神兵山庄密室不可再用,若五年之后,文儿有何不测,你自行计议,我不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来冒险。” 不待花弘仁回答,花弘德已经起身走出西府,向神兵府走去。 一时无语。 其实,花弘仁内心明白,花弘德所言句句在理,自己岂能因小义而不顾大局,但是,一想到五年朝夕相对的文儿,想到梦中魂牵梦萦的妻子,花弘仁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夜深,人静,风过,无痕。 花弘仁端坐在卧房之内,望着酣睡的花弘文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心中惆怅。同时,又想到五年前的承诺,终于下定决心。 屋内温情暖,窗外风雪迟,挎剑行意远,但盼早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