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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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不得安眠,丰南穿上拖鞋,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之后,约了戚自凡。 丰南十八岁的时候拜了戚自凡为师,那个时候,戚自凡才二十三岁,却早已声名远扬,业内最年轻的国奖获得者,年纪轻轻就开了好几场自己的画展。 海外长大,母亲是意大利人,父亲是中国人,书香世家,有天赋又很努力。 丰南到画室的时候,戚自凡刚好在上课,助理示意她在办公室等一下。 丰南估计还要等好一会,于是随手拿起画室里放置的画笔,开始临摹。 她的笔触干净流畅,平头或圆头的画笔沾染了大面积的颜料,落在白色的画笔上,线条就好像拥有了灵魂,开始构筑他们自己的故事。 轻重有质、急缓有别、错落不一的线条把整幅画的色彩区域分割开来,浓重的红色天空,蓝紫色的河水,棕色□□的大地以及桥上那个扭曲惊恐的人物…… 所有的色泽从笔触蔓延开来,又在整幅画中交织在一起。 “是蒙克的《呐喊》” 丰南回头。 戚自凡站在他身后,高大的半个身影挡住了窗户中半边的光阴,他的视线透过金色方框的眼镜,落在她的画上。 丰南笑笑:“师傅,我班门弄斧了。” 戚自凡拍拍她的肩膀,“南南,别临摹呐喊了,这样的情绪,我希望你少一些。” “知道了。”丰南没有把笔放下,“我就是不由自主地喜欢这幅画,师傅,爱一物难戒,越爱却越难戒。” 戚自凡微微弯下腰,拿过丰南手中的笔,放在一旁,“怪我从前总是让你练习这些,早知道不如多让你练练插画。” 她轻松地落在沙发里,表情懒懒的。 戚自凡一眼就看出她眼下的淤青,看着她的眼睛问:“昨晚上又做噩梦了?” “嗯。”丰南点头。 戚自凡知道她的一切,五年的师徒情分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戚自凡递给了她一个唱片,“我最近给你选的几个音乐,有一些是我找国外的朋友录的,对睡眠很有帮助。” 丰南没有接,脸上少有的显露了几分玩笑:“师傅,什么年代了,谁还用cd,您上大街上问问有多少个像我这样年纪的姑娘,还知道cd怎么放吗?” 戚自凡用一本杂志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这是在嫌弃我老了,我也就28,比你大五岁而已。” 说完递过来了一个小巧的原木色挂壁cd机,“早给你想到了,送你的,生日礼物。” 丰南愣了愣,接过挂壁cd机,满心欢喜。 她对这种小巧制作工艺精巧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 戚自凡看她欢喜,趁着机会问她:“沈叔叔说,他给你打的钱,你一分都没有动?” 丰南脸上高兴的几分笑容立刻减淡了不少。 戚自凡看着她神色的变化,又有点后悔聊这个话题。 “我不缺钱啊,我偶尔画室兼职的钱用来生活绰绰有余了。” 丰南把cd机放下,“况且,我找到工作了。” 戚自凡一抬眼,“在他的公司?” “嗯。”丰南垂目,点点头。 丰南目光看向掌心,睫毛如鸦羽,在那一片睫毛挡住的光阴下,是有些泛黑的眼圈。 “南南,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不受过去干扰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彻底的分开。” “嗯,我记得。” 戚自凡轻轻拍着她肩膀:“你应该知道,连接过去和现在的人,只有他段程也一个,但是你自己其实很明白,他的存在其实在一次次提醒你想起过去,你应该换个环境,远离伤害你的人,才能彻底不被梦魇困扰。” “我明白。” “那你尝试了吗?” “尝试了。” “结果呢?南南,我不希望你被时间困住。” 丰南抬起头,眼下的淤青挡不住:“师傅,我找了他十年,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才有安全感,离开他,我不知道我还行不行……以前,以前,以前他在的时候是可以的,可是,可是那天他不在,我把一切都搞糟了……” 她开始攥紧手心,不用自主地在手心里抠着自己。 他看着眼圈开始泛红的姑娘,真想一把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但是他只堪堪地用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搞糟了,你做的对。”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年,是真的有些难过。 戚自凡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不只是丰南,其实他也想问问自己。 一个人住在你心里五年了,你要怎么抽身呢? 戚自凡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他拍着她的肩头,问到:“南南,回趟家吧,沈叔叔回国了,把你奶奶也接回来了。” 丰南一顿,微微有些犹豫。 “你总不能连你奶奶都不见吧?” 许久,丰南点点头:“好。我回去。” 沈家大宅,佣人们忙里忙外地布置着场地,宅院门口的地板上铺了长长的地毯,庭院的大草坪上,香槟色的桌布包裹着沉香木的高脚桌,桌上摆着向日葵和红酒,还有各式各样精致的中西式点心。 草坪一旁是一个音乐喷泉,变化莫测的喷泉水花吸引了一大堆驻足观赏嬉笑打闹的小朋友。 沈家是富甲一方的珠宝大商,当家人沈世黎十五岁走南闯北做珠宝生意,前半辈子生意路上诸多坎坷,人到中年才厚积薄发。 前半辈子都在兢兢业业地开拓市场,耕耘商业。 如今他手上攥着半个北欧的名贵首饰名牌的代理,盘子里这么大块蛋糕谁都想来分一口。 沈家老太太七十大寿,来往的宾客都是圈子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明星富豪觥筹交错。 宋伶从桌子上拿了一盘精致的点心,端着个盘子走到宋一凝身边。 “姐,你说沈奶奶过七十大寿,为什么点心全是些小姑娘喜欢的样式,你看看桌上的花,都是向日葵,多俗气。” 宋一凝端着杯香槟,今天穿了一条长裙,娉婷婀娜立在草坪上,是不是地看着是不是有镜头在拍,保持着女明星该有的气度。 她抿了一口酒,“那哪是为沈奶奶布置的,据说今天,沈叔叔的女儿会回来。” “什么?”宋伶手里的蛋糕不小心落在了草地上,宋一凝瞥了她一眼。 宋伶拉着她的手有些激动,“我一直以为沈叔叔无儿无女,我还想着等他老了我经常来看看他,或许还能分口汤喝呢。” 宋伶嫌弃地离开那片被蛋糕沾染的草坪,“感情我今天一口一个叔的,白叫了。” 宋一凝脸上表情甜美,却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宋伶的手中抽出。 “我们是远亲,几年都见不着一次面,要不是沈老太太过生日,咱们也不能来这,不清楚沈家的事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