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用脸交换
纸人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我估算了一下，约莫有四十多公斤左右。 我虽然背着纸人，却不敢用手感受与纸人身体接触部位的触感，因为我害怕纸人的表面，会和人的在皮肤一样。 所以我尽量使自己不去往那方面去想。 突然，我耳边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女性声音：“今晚风真大啊。” 这道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老头婆在说话。而我身后平白无故的响起了一道人声，而且还不是唯一跟在我身后的李元章说的话，这使我心中万分紧张。 我牢记刘老道交待我的内容，我既不言语，也无动于衷，只向死者的家中赶去。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啊……” 老太婆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惨叫，但我身后的纸人，却没有任何动静。我又想到了被我压断腿的那个纸人，心中就紧张的不得了。同时一句话也不敢说。 “少年，这是要去哪儿？”突然，老太婆问了我一句话。 我连忙说：“不知道。” 老太婆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我又说不知道。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森的：“是被你砸断的！” 我身全一抖，几乎直接把她扔到地上，但我最终硬着头皮，没有做出回答。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突然直发痒。随后我就感觉到，那儿似乎正被一只舌头在舔着似的。 居然真的如刘老道所说，竟然有人在背后舔我的脖子！舌头不停的在我脖子处滑动，我感觉到一股粘粘的液体，似乎滴进了我的衣领。 然而我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的忍受，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时刻挑战着我的神经。 这样过了一会儿，我的脑后又一次响起了那道老太婆子的声音：“你想不想让我饶你一命？” 她想要放过我吗？我连忙激动的说：“想，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好…… 我立马又感觉不对，如果对方不想饶我一命，早就对我动手了。现在迟迟没有实质性作为，只能说明，她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而刘老道可是交代过我，无论对方问我什么话，我都要回答不知道。而刚刚，正是她对我提出的一个问题，我回答的，却并不是不知道。 一时间老太婆子的声音直接消失不见了，我心中的不妙也越来越重。 果然，一道极为阴森又极为阴沉的声音在我的脑后响起：“砸断我的腿的那个人，果然是你……” 这道声音听起来就像有一个嘴巴，在我的嗓子里磨牙一样，我吓的是直接晃了晃身体。 不过这时，老太婆又说道：“如果你用你身上的一件东西与我交换的话，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我连忙警惕的说：“你想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我除了一身衣服，就只有两千元钱了。” “我要，你脖子上的那张脸。” 我脖子上的脸？不就是吴芳君的脸吗？ 她为什么想要长在我脖子上，吴芳君的脸呢？ 我想到自己可以通过破坏这张脸，来伤害吴芳君。如果吴芳君的脸到了老太婆的手上，老太婆会不会也可以伤害吴芳君呢？ “你不答应？”见我不说话，老太婆的声音再次阴森森的。 “我答应你！”我问她：“要怎么做，是割下来吗？” 先前我还担心，如果没有了这张脸，恐怕我以后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得住吴芳君的东西，她可以很轻易的对我不利。 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如果不把这张脸交出去，恐怕我现在就得死，所以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脖子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张女人的脸，对我来说总归是不好的。 “我需要你自愿，如果可以割下来，你早已经死了。”老太婆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她似乎确认似的，又问我：“你确定答应与我交换了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 随着我点下了头，并且嗯了一声，很快我就感觉到，先前有只舌头舔我的脖子的感觉，再次出现。 随着那只舌头不停的在我脖子上舔来舔去，我感觉到右侧的脖子，仿佛被舔走了一层rou皮似的。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如此大约在持续五分钟左右，那种脖子被舔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而我的身后，再也没有传来老太婆的声音，就像那个神秘的老太婆，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你还在吗？” 我问了一句，并没有人回答我的话。 最终让我确定老太婆已经走了的原因，是我身后的纸人，已经不再像一个成年人那么重。它重新变成了一个纸人的重量。 我又摸了摸我的脖子，顿时发现上面的凹凸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就是不知道人脸的画像还存不存在，我想十有八久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啊……”突然之间，我的后脑传来了猛烈的巨痛。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直挺挺向地上倒去。 我倒在地上，转了个身，随后就看到其中一只手抓着一块青砖的李元章正缓缓向我靠近。 完了，竟然忘了身后还有他！ 之前我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老太婆的声音上面，不知不觉中，把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李元章忘记了。 我一边捂着后脑，一边挣扎着向身后倒退。 “李元章，你想要干什么？”我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只不过由于我的后脑被结实的砸了一下，现在的我头昏脑胀，就算站立起来都很困难！ 李元章咧着嘴嘿嘿直笑：“我要干什么，你们一家合谋把我害死，还想要问我干什么！” 他说着来到我面前，伸手抓住我的双脚，随后向之前的方向拖去。 我的双眼发黑，不由得问他：“你要把我杀了吗？” “杀我？太便宜你了，很快你就会后悔，就会恐惧世界上会有我这么一个人！” 李元章很快把我的身体拖到了之前我围着转圈的那个坟前，期间我昏迷了好几次，我捂着后脑的双手，被沾得到处都是鲜血。 而我迷迷糊糊中发现，李元章居然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把铁锹，他不停的挖着今天中午，刚刚填好的坟墓。 过了一会，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我终于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原来他是想要把我活埋！ 李元章就像不知道疲倦一样，不停的挖，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他就已经把棺材盖挖出了一半。 他把棺材盖推开了一条缝，随后他再次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他不仅想要把我活埋。而且还想把我与一具尸体埋在一块，让我在棺材里死掉。 这种情况下，我要么渴死，要么饿死，要么在狭小的空间内心理崩溃而死。 这的确是比直接杀了我更加可怕。 我不停的挣扎，但之前李元章砸了我的后脑勺，似乎砸到了我脑袋的重要位置，使我四肢乏力。再加上我昨天因为吴芳君，原本身体就很虚弱，所以此时可谓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李元章冰冷的双手一边拖着我的身体，一边说道：“昨天你命大，我跟在你的身后，突然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多活一天！” 我顿时想到了昨晚我在走夜路，没有遇到吴君芳之前，似乎就有种被人追踪的感觉。 突然，一道闪电在我心头划过。我身体一震，呆呆的问他：“昨天夜里，你就想要杀了我？这么一说，昨晚我如吴芳君说的那样，是真的有生命危险……” “嘿嘿……”李元章七窍流血的脸上，咧起了笑容：“有人替你遮盖掉了活人气息，算你命大，现在，你就给我下去吧！” 李元章拖着我的身体，可我此时几乎已经忘记了挣扎。 吴芳君昨天夜里，是真的想要帮助我。她把我弄的浑身无力，其实是想遮盖掉我的活人气息。 而我，居然误会了她，认为她一直想要把我害死！ 可是，为什么…… 我错怪吴芳君了，此时我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甚至我现在身处绝境，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分毫。 扑通…… 我的身体被李元章推到了棺材内，咔嚓一声，李元章又把棺材盖合上。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落到了一具冰凉的人体上面。隔的我身体疼痛难忍。但尽管我所处的环境惊悚无比，我心中却只有对吴芳君的心疼。 棺材盖上传来了呼啦啦的声音，那是泥土掩埋的声音。我苦涩的一笑，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死了，只可惜，没有来得及对吴芳君说出一句对不起！ “李强，李强……”这时，躺在棺材里面的我，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叫喊声音。 仔细一听，这是刘老道的声音。 随后我就听到了一声大喊：“站住！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