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若为自由故
坐在一楼落地窗边的徐曼左手正吃力的按着一个c和弦,右手轻轻拨动了几下,而林凡身后突然出现的几人显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顾嫣然明显捕捉到了徐曼眼神中的小细节,“李贻伟,王正宇,你俩别跟着我了行吗,而且来别人家也要征得主人同意吧,这点礼貌都不懂吗?” 二人只得用求救的眼神望着苏亦承,“然然,好了,他们今天是跟着我来的,到是我没有提前通知小曼曼,应该道歉。” 徐曼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条粉色的百褶连衣裙,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脚上的黑色小凉鞋露出了她小巧的白嫩脚趾,而精致的小脸上两个小梨窝蹦蹦跳跳,伴着齐刘海的丸子头,更是透露着俏皮和可爱。“哎呀,没事的,亦承哥,来了都是朋友,你们想喝什么,我让阿姨去弄。” “曼曼,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怪不得某些人总是说话不算数,跟着看了一眼林凡。 林凡看了一眼徐曼,再看到她手里崭新的全单吉他,和她身边散落的各种拨片、变调夹、琴弦,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等着自己到来,可自己呢?完完全全忘了,林凡一时愧疚万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场景: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吃力的抱着一个大大的吉他,她下巴轻抵琴箱,小嘴轻轻嘟起,两个小梨窝若隐若现,随着她安静的坐在洒满阳光的明亮玻璃窗下,呆呆的等待着那个约定过的承诺的实现,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 承诺常常很像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不见,但我相信你给我的誓言,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 “最近太忙了,徐曼小同学不要生我气啊,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认真履行一个老师的责任,天天督促你练琴,学习。”林凡诚恳的说了句,心里却蹦出了一句话,搬起砖我抱不了你,放下砖我养不起你,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和这句话太像了,到底是去打破黑暗保护美好呢,还是守着美好顺其自然呢?真是两难啊。 “切,谁要你教了,曼曼自己都学得差不多了,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顾嫣然狠狠瞪了林凡一眼。 王正宇跟李贻伟对视了一眼,暗想,原来这小子也是个挨骂的货啊,还以为在嫣然那有什么特别之处,看那一身穿着应该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嫣然,你这个朋友叫徐曼是吧,想学琴的话完全可以找咱们亦承哥啊,人家可是在华清有自己的乐队呢,别找些不靠谱的人,万一是骗子呢。” “对啊,”李贻伟接腔道,“亦承哥那水平还用说吗?你找别人的话,也许有人在你面前吹得天花乱坠,但其实本身就是滥竽充数的水平,所以不敢直接教你,可能拖着自己在家先苦练一阵,这才敢上台面了吧。” 林凡听着一阵乐呵,自己周围的聪明人太多了,终于出现了两个猪头,而且还是别人的队友,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我知道亦承哥哥琴弹得很好,可以他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宁西啊,再说了林凡弹得也不赖,你们可别乱说了。”徐曼软软的性格,这样已经很客气了。 “你俩什么意思,我们都是傻瓜吗?看不出谁是骗子?我看你俩最像骗子。”顾嫣然可不是徐曼,指着两人狠狠说道。 两人知道又会错了意,只得可怜巴巴的望向苏亦承。 “林凡,你平时喜欢听谁的歌呢。”苏亦承很巧妙的将话题引走,还抛出了试探性的问题。 “我很杂啊,可能喜欢民谣多一些吧,歌的话比较喜欢五月天和coy的。” 听完林凡的回答,苏亦承突然眼前一亮,他知道五月天是台湾正兴起的乐团,但林凡尽然知道coy,2003年这样的小城,大街上还充斥这港台韵味十足的歌曲,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 “为什么喜欢民谣音乐呢?” “因为我在民谣音乐里才更容易找到精神的共鸣,不同于摇滚呐喊的释放,民谣更加倾向于含蓄内敛,所以歌词一般更加文艺质朴,当然,可能和个人的性格有关。” 林凡说着,想起了重生前那些孤独的夜晚陪伴自己的民谣,突然有些上涌的情绪想跟别人分享,于是他拿起了徐曼的吉他, “民谣可以是灵魂自由的浪漫诗人。” 一首《当你老了》伴着明亮的吉他声缓缓从林凡的口中道出。 “民谣也可以是灵魂质朴的文艺青年。” 一首《恋恋风尘》伴着柔和的吉他声缓缓从林凡口中哼出。 “民谣也可以是灵魂桀骜的孤独行者。” 一首《流浪歌手的情人》伴着清脆的吉他声缓缓从林凡口中唱出。 顾嫣然觉得自己看到了灵魂自由的诗人,虽然可能只是由于她对这首诗的记忆比较深刻,当林凡唱起来时她觉得自己早已在一个火炉前昏昏沉沉入睡,尽管岁月逝去,美丽的容颜不在,可心中还是充满了喜悦和甜蜜,因为自己收到过世界上最美的情书,没有之一。 徐曼想去看那片红色的朝霞,她想迎风吟唱,想在相信爱的年纪,听遍唱遍他所有的歌。 也许这就是民谣音乐的魅力,你可以通过它遇到和你灵魂产生共鸣的同类,在短短几分钟的安静的吟唱里,也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你们就能分享彼此的喜悦与忧伤,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林凡似乎感受到了几人的共鸣,他重生以来突然很强烈的想去做一件事,他想给拥有他这样孤独或是自由灵魂的同类搭建一个感受彼此情绪的平台,创建一个不必说话只是安静的发发呆,听听歌就能靠近彼此的地方。 不管有没有商业价值,能不能带来超额收益,林凡只是单纯的想做这件事,因为他很早就明白了人生真正的终极追求其实是自由,但由于被法律、道德、命运的界限限制住,我们所追求的只能是相对的自由,追求财富,实现财务自由,追求权力,实现权力自由等等。 而重生直接让打破了生命和自由的界限,再来一次如果还为金钱的积累或是权利的上升,而去做自己本就不愿意做的事,那重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他不需要强迫自己学好英语跑去美国认识扎克伯格,或是在杭州蹲点请马云喝一杯咖啡,因为他已经拥有了超越所有人的绝对自由,太多的机会在他面前,他只需要捡起那些最顺手的,或是花费时间成本最少的,然后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