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巅峰之夜（十）
望着这样逆天的分数，林紫涵刚开始也是一愣，稍瞬之间狂喜不已。似乎看到，巅峰对决的桂冠，已经在朝着自己招手。 旁边的关悦则是一脸淡然。 “哇哦，竟然是95。5的高分，这分数可是创造了好声音的历史。”主持人惊叹一声，又道“不知道，接下来莫小雨的表演，会不会再次创造奇迹。” 奇迹？林紫涵冷哼一声。这世上有奇迹吗？有，那就是我。莫小雨？算了吧，就凭她？滚回老家去吧。 “那好，现在就有请，今晚最后一位选手，莫小雨。” 说完，主持人和林紫涵关悦同时走下舞台。 回后台，林紫涵刚巧碰上正要上台的莫家兄妹，便是横向跨上一步，拦住路中间。趾高气扬地地叫嚣道。“呦呦呦，走得那么急干嘛呢，反正都是输，你还着急了呢。” “让一下。”莫小雨说得很平静。 “莫小雨，不是姐不让你，实在是姐才华横溢，实力摆在那里。就是十个你，都是望尘莫及。所以，你还是别报太大的希望，随便敷衍两下，准备打包滚回你的老家去吧。”林紫涵不让，叫嚣地越加嚣张。 “一刻未完，输赢便是两说。”莫小雨脸色渐冷，道：“麻烦你让开。” “瞧瞧，这生气的模样，啧啧啧，是嫉妒吧，是害怕了吧。哈哈哈。”林紫涵嚣张地笑了起来。 “吗的，让你滚开。”本来上台的时间就紧，这林紫涵还在这耀武扬威，莫小雨顿时就怒了，伸手一拂，直接把林紫涵推开，往前疾奔。 淬不及防间，林紫涵差些没站稳，站定刚要出声怒喝，就迎上莫小凡冷冷地目光，那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歇菜了。 秦华的话历历在耳，林紫涵对莫小凡还是有些忌惮的。连警察法医都束手无策的死法，她可不想亲身体验一回。 “古风？林大小姐可真是有才啊。可就是不知，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原创，让原作者知道了，会不会告你抄袭。”莫小凡冷笑一声，就大步朝莫小雨追去。 “他怎么知道，不是我的？”林紫涵顿感疑惑。 旁边的关悦，更是惊惑不已。莫小凡为什么会说这些话？难道他听过这首歌，知道原作者是谁？又或者他就是原作者？ 越想，关悦就越觉得脸颊发烫，侧目望去，已是不见了莫小凡的身影。要不是现在是决赛，她早就会追上去问个究竟。 …… 一首感人至深的父亲，让所有人见识到了国士无双的创作唱歌能力，亿万书迷翘首以盼，等待着莫小凡能再度带来震撼人心的歌曲。 漫长的等待下，莫小凡终于要再度登台，书迷们秉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同样的开场，舞台灯光赫然一暗，后面的幕墙亮起灯光，显出莫小凡精心准备的第二份视频。 这是一条泥泞的乡间小道，两旁庄稼绿油油的，远处还开发着一些山间野花。道路的尽头，是一排排简陋的民宅，纯朴而真实。 是MV？又有些不像，实在是拍摄的手法太过纪实化，更像是新闻中的走访。 当镜头穿过小道，一个坐在自家屋前的老者显出来时，众人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了验证，这就是一段记实的采访。 “采访？”就连夏之情都为之一愣，更别说其他人了。 莫小凡到底又在搞什么？ 那位有着决定权的导演，此刻看得是心惊胆颤。唱歌比赛，舞台背景居然出现记实采访，他已经能想得到，决赛完被台长拍桌子痛训一番的悲惨画面。 然而，视频已经放出，就不得不继续播放下去，这可是全帝国的观众都在看的直播，就算错也要一直错到底。导演心中，已是将莫小凡骂了几十遍了，简直是恨不得冲上去揍这个始作俑者一顿。 正当所有人都在疑惑时，视频中传出来一个声音，是拍摄者的声音。 “大爷，今年高寿啊？” “六十五啦。” “六十五，身子还这样硬朗，看不出。家里几口人啊，子女都在吗？” “就我和老伴，儿子都在城里打工呢。” “他们经常回来吗？” “哪能啊，都在很远的地方，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哦，有你子女的相片吗，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可以。” 老者将摄像者带进一间屋，看得出是二老的卧室。朴实无华，一切都是那样的朴素，给所有人一种亲切感。老者从床头抱起一个箱子，伸出枯瘦的手慢慢打开，里面有着全家福，子女从小到大的相片，子女的奖状，信，胎发……里面装的一切，都是关于老人子女的东西。 “为什么把箱子放床头，怪碍眼的，一不小心落下来会砸着你的。” “没事，经常搬动，就算闭着眼都知道搁在哪儿。儿孙们都在外面，不经常回来，他们忙，打电话的时间也少，我们二老要是想他们了，就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看一看。” 老人拿着那张全家福，呵呵笑着，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不是很好看。但此刻，谁也不会觉得难道，这笑落在所有人眼里，是那样的朴实，那样的心酸。 “大爷，我们可以带一句话给你儿子，你想对他说什么。” “儿子，我们二老在家里都挺好的，家里的庄稼今年收成不会差，你就不用寄钱回来了。后面果园的柚子结了不少，我卖一点，留一点给你们过年的时候回来吃……” 老人唠叨不停，说得无不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就是这些不足以让人重视的小事，每每都是关于儿子的。泪点低的人，眼睛已经开始泛红。 “大爷，我们只能帮你传一句话。” “一句话啊。”老人明显有些失落，埋着头沉思了两秒，忽得抬起头来看着镜头，慢慢说道：“我们二老知道你们忙，如果有时间的话，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你娘说，看不见你的人，听见你的声音，她也开心！” 一句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话，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赫然间，让很多人泪奔了。 舞台的灯光还未亮起，一道平缓且柔和的音乐响起，是钢琴独奏。 并没有演唱，音乐处在前奏中，幕墙上的画面一变，镜头转到了另外一个大娘。 这次并没有前面繁琐的开头，直接进入拍摄者说带一句话给远方的子女。大家知道，这是节约时间而剪辑的结果。更能想得到，这个大娘肯定也向拍摄者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子女的话。 “大娘，我们可以帮你带一句话给你女儿。你想对她说什么？” “闺女，娘身子骨硬朗着呢，别太惦记着娘。过年回来吗，娘给你留了一袋子好面粉，还有你最爱吃的韭菜。” “大爷，我们……” “爹不求你给我们什么，就是想时不时地看一眼孙子。” “……” 一声声朴实无华的语言，一个个根本不能算是要求的要求，就像一把无形的剑，在刺痛着每个人的心。演唱还未开始，现场就以有半数的人潸然泪下。 一束柔和的灯光亮起，莫小雨拿着话筒，一步步走向舞台中间。那步伐，极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