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接连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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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身上穿的不是铠甲,也不是官服,连大小都是不怎么合适的。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衣服,而是陈文锦的。 他是凌晨两三点进的京,多亏身上有令牌才开了城门。 为了尽早的将红薯献上去,他直接去找了陈文锦,一来是为了第一时间见到皇帝,二来也是为了给陈文锦添功。 陈文锦到底入朝时间短,光靠着陈先生当年的那点功勋也就这样了。 可这样的他还不足以得到陈先生旧部的追随,也没有足够的分量影响朝局。 本来他是可以回家见祖母的,但他回来的时间太赶,又要将此次的事与陈文锦详细交代,还要做一些上朝的准备。 路上这一路衣服早就不行了,但为了一件衣服打扰祖母休息他做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穿了陈文锦的,虽然短了点,胖瘦倒是勉强合适。 陈文锦:打扰我就不是事儿了? 龙椅上的帝王和满朝文武都等着白望宁的交代,他却依旧坚毅的站在堂下,缓缓开口, “陛下,末将私自回京是为了向陛下献上几件东西,请陛下准许末将带几件东西进殿!” “准!”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再阻止也没什么必要,延顺帝自然大方的应允。 门外的侍卫听从太监的传召有序进入大殿,本以为一两人足矣,却不想陆陆续续竟然有七八个。 每人手中都端着托盘,上面或碗或碟或盆,都用罩子盖着,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阿宁走至第一个侍卫身前,伸手揭开,上面正是黑乎乎的窝窝头,只是都已经切成小块,边上还有竹筷。 陈文锦解释, “回陛下,此物乃是一种吃食,微臣想请诸位同僚一同品尝。” 皇帝自然是不能随意吃臣子送的东西的,所以陈文锦说的是诸位同僚,而不是皇帝。 当然,没有皇帝的准许这位大臣也是不会吃的,延顺帝此时也来了兴致,毕竟这黑乎乎的东西看着真是邪乎的紧。 “准!” 身边的大太监邓躬走下台阶,先用银针测试,又用银筷子夹出几块放于精致的碟子之中。 随后回到延顺帝身边,当着延顺帝的面拿出一块,却不是让延顺帝吃,而是放入了自己口中,这是试毒。 皇帝不吃归不吃,但还是要先给皇帝分出一份来,不然这底下的臣子谁敢下手。 皇帝拿完,陈文锦率先上前拿了筷子和碟子,夹起一块率先放入了口中,随后阿宁也动了手。 这次倒是没放辣椒碟子,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辣椒酱的辣度。 试菜的都试过了,当着皇帝的面,大家也不怕两人真的敢毒杀这么多人,一个个的都上前去尝。 “尝着倒是像面食,但这味道……” “方大人,你可认识此物?” 他是主要负责农业税收方面,也监管农事。这东西稀奇,若说满朝文武谁最可能认识,肯定是他。 方大人却皱眉摇头,完全不认识这东西。 “故弄玄虚!” 风正业冷哼,阿宁和陈文锦却按部就班的继续掀开了下一盘吃食。 这次是饸络面,依旧是太监先分出去一些,自己尝过,众人才开始动筷子。 光看颜色大家就看的出来,跟刚才的是一样的食材做的。 接着是第三盘红薯饼子,第四盘红薯粥,第五盘红薯叶酸菜,第五盘蒸红薯煮红薯烤红薯,因为一看就能看出做法,倒是没分开放。 越吃众人越是明了,看来这些东西就都是面前这东西做的了,只是确实谁也不认识。 眼见只剩最后四个侍卫,阿宁和陈文锦却都没有急着掀开。 延顺帝看的兴致勃勃,也不觉得累了, “陈爱卿,白爱卿,剩下的也是吃食吗,为何不掀开给众卿品尝?” 最后这两个明显不太对,前面还都是托盘,剩下的却是大箱子,由四个侍卫抬着,紧紧的盖着。 延顺帝也就是这么一问,其实他看的出来肯定不是吃食。 “回陛下,微臣想先问问诸位同僚,刚才的吃食可还入口,可能顶饿。” 众朝臣纷纷点头,这几样看着丑,但吃着着实顶饿,倒是及时补给了众人即将耗尽的体力。 “这便是微臣要说的。” 陈文锦掀起官袍跪下,阿宁亦然, “臣恭贺陛下,天降神物,佑我大泽!” “恭贺陛下!” “恭贺陛下!” 虽然大多数人还是云里雾里的,但并不妨碍他们拍马屁。 延顺帝伸手压下, “众卿平身。” “陈爱卿,白爱卿,你们就别卖关子了,众卿和朕可都等着呢。” “谢陛下。” 众人起身,还是陈文锦站出来解释, “此物乃是一位姑娘所种,暂且命名为红薯,而今日这些吃食也全是红薯所制。” 阿宁伸手揭开第一口箱子,里面一大半是生红薯,一小半是干红薯片。 “陛下请看,这便是红薯,此物种植简单,对气候环境土壤适应性极强,吃法更是多种多样。 不仅能饱腹顶饿,对身体亦是极好,储存起来也很是简单方便。” 对身体好不好众人不清楚,饱腹是真的,就这么一样尝一点众人都吃的差不多。 “最终要的是……” 他卖了个关子,收到所有人的瞩目才继续说, “此物产量极大,亩产至少上千斤,且不拘于良田!” 龙椅上的延顺帝豁然起身,颤抖着问, “多少?” 陈文锦郑重回答, “回陛下,少则千斤!” 当时他也不信,但看到最后一口箱子里的东西他信了。 “胡言乱语!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之事,陈侍郎,你要知道,这不仅是说大话的问题,而是欺君!” “是啊,不可能,上千斤,从未听过。” “是啊是啊,至多四五百斤吧。” 不怪他们不信,要是真有这样的奇物,那,那大泽,不,过去这许许多多的朝代岂不是早就解决百姓的生计问题了? 有了这片刻的缓冲,延顺帝恢复了镇定,重新坐回了金黄色的龙椅之上。 “文锦,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不叫爱卿了,着急的催促着陈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