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跟踪
明天就是杜红梅的生日了，往年这时候杨传名一家人老老少少地聚在一起在杨传名的家里吃顿饭，热热闹闹的好是开心，只是自去年让杜红梅感到遗憾的是远在北京刚结婚的小儿子两口子没来，以致使她叨念了好几天。眼看着明天又到她的生日了，小儿子能否回来又成了她的一个心病。 吃过早饭，杨明给四弟打了个电话：喂，杨玉，明天就是妈的生日了，你还家来不？ 杨玉犹豫了下：三哥啊，你看这天这么热，孩子还小，我怕他在路上吃不消啊。 杨明：她娘俩不来就不来吧，那你得家来一趟啊，咱妈可是老挂念着你。 四弟：这……这两天正好赶上我的工作忙，我确实也抽不开身，这样好了，那酒席钱都算我的，我抽空便把钱给妈打过去。 杨明：四弟，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咱妈这两天可是老念叨你，盼着你们一家子都来，你的工作就那么要紧？ 杨玉：三哥，今年真是特殊情况，明年吧，到明年爸妈的生日我一定回家。 杨明：这么说你真的不家来了？ 杨玉：我真的回不去。 杨明：好吧，你不回来就算了。 杨明挂了电话，一脸的不快。 孟丽萍在旁边看着电视，轻蔑地一笑：儿子走远了就拿着当宝贝了，哼，还天天盼着哄孙子，这倒好，她的生日人家连来都不来，还想孙子哄孙子，她想去吧！” 杨明反感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做老子的谁不挂念自己的子女？杨玉不来那是由于他的工作忙。” 孟丽萍轻哼一声：未必然吧，那是因为他怕老婆，他听他老婆的，不象你，总是和你妈一条心，我看四弟啊比你强多了。” 杨明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好了，别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了。” 孟丽萍猛地转过脸来瞪着他：“呵，我说风凉话了？我说的不是么？啊，她天天想孙子想孙子，可咱的甜甜她怎么不疼不想呢？看个孩子她也不乐给看，我看她八成是讨厌咱家甜甜是个女孩！哼，人家嫌远不家来，我在跟前我还不想去呢！” “你……，你说咱妈不给看孩子，这两天甜甜不都在咱妈家里么？” “那是因为她快过生日了她怕我不去。” “你……，”两双目光一对，杨明还是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了，啊？” “哼，”孟丽萍不服气地转过身子又看开了电视。 杨明又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大哥正在铁厂里上着班。大哥问：“杨明啊，你给杨玉打过电话了么？” 杨明说：“我刚给他打过，他说他不来了。” 大哥：过会儿我再催他一下，你说老人的生日不就一年一回吗，过年他不家来也就算了，可咱爸妈的生日他得家来呀，咱爸妈拉扯他这么大容易么？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咱妈还时时挂念着他，难道他心里对咱妈就没有那么一点想念？” 杨明：我看不是四弟不想来，是他媳妇不让来罢了。他真若不想来就算了，免得给他两口子造生分。” 杨忠：唉，那也没办法呀。 杨明：哎，大哥，咱今年的菜订谁家的？ 杨忠：咱爸妈最喜欢吃杜玉娥饭店的菜，今年还订她的吧。 杨明：嗯，好吧，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挂了哥。 听到杜玉娥这三个字，孟丽萍敏感地转过身，目光冷利地看着杨明：“什么，今年还订她的菜？她的菜就那么好吃？今年不订她的菜了，再另换一家。” 杨明说：“她家的菜好吃这是人人共知的，再说咱爸妈就喜欢吃她家的菜，你总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口味吧。” 杨明说完便走出门外，在院内拨通了杜玉娥的电话，孟丽萍关掉电视，在门口侧耳细听着。她听到电话里杜玉娥那娇柔的声音她便觉恶心。 杜玉娥：好啊，明天中午做一桌菜……这你放心，我吩咐大厨子一声，绝对让你满意。” 杨明：好啊，就这样，挂了吧。 杜玉娥：哎等一下…… 杨明：你还有什么事？ 杜玉娥：我轿车的车灯一个坏了，你不是会修么，你现在过来给我修一下。” 杨明转头看了下孟丽萍，对杜玉娥说道：你看我今中午还有点事，我去不了了，你开到修理厂去修一下吧。 杜玉娥的话音有种撒娇的韵味：啊哟，你就过来给我修一修嘛，这点小事你还为我办不了？ 杨明又转脸看了下孟丽萍，对杜玉娥说：我真的有事去不了，你还是让别人给你修一下吧。 杜玉娥：那好吧，拜拜。 杨明挂了电话，孟丽萍从屋里走出来，从杨国一侧脸的神色里似乎发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她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不给她修去呢？去吧，没事。” 杨国不愿和她纠缠，转过身来说了一句：“我到村委有点事。”便扭头走了。 孟丽萍轻哼一声。她回到屋内，刚坐下，忽然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于是匆匆推着电动车出了门，把门锁好，径直奔向了村委会。 电动车停在村委会的大门口，她往里望了望，心里不免发慌起来，她没有看到杨明的车，不由得气血上涌，暗想：好啊杨明，你给我打开游击战了！ 孟丽萍气呼呼地掉转车头，奔着村北头的老回头饭店便过去了。 还不等到老回头饭店的跟前，孟丽萍的目光便搜索起来。停在饭店前面的轿车没有杨明的，她把电动车停在一边，脚步匆忙地赶到大门口向里张望着，她的心突然间激动起来，她发现了在院内一侧的杨明的车。 她的脑海内即到浮现出一个不雅观的画面，她咬了咬牙，刚要往里冲，就觉得肩膀被一只手拍了一下，一回头，原来是杜玉娥站在她的身后。 杜玉娥脸上挂着无法形容的微笑，语气不紧不慢：“哟，你在这干啥呢？” 孟丽萍干笑了一下，结了结，灵机一闪，忙说：“啊啊，我家杨明不是订了你们的菜了么，我过来看看，我过来看看。” 杜玉娥说：“看看就进来看呗，把在门口上干啥呀？” 孟丽萍的脸色涨红，说道：“我看看去，我看看去。” 孟丽萍进到院内左看右看，在杜玉娥的车棚里发现了杨明。杜玉娥车前的盖板掀开着，杨明正埋头修理着什么。见他这卖力的样子她又气上心头，快步走过去便拧住了杨明的耳朵。 杨明歪着头咧着嘴直起腰来。 孟丽萍怒道：“你不是说去村委会的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啊？” “你快放手。”杨明说，“让别人看见了。” 孟丽萍说：“你还怕羞呀你，啊，你为什么要撒谎，你说。” 此时，杜玉娥正好走过来，她手里正捧着两块大西瓜，见状，忙扔掉了西瓜把孟丽萍拉开，怒视着她：“你干什么呀你！你怎么这样呢？” 孟丽萍也铁着脸寸步不让：“杜玉娥，我在教训我老公你管的着吗你！” 杜玉娥用手指着她，说：“你教训你老公你回你家教训去，这是在我家！你马上给我走，你马上给我走！” “哼，你的家？我看这不只是你的家吧，”孟丽萍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睨着杜玉娥，“我老公隔三差五地来一趟，真说不准这个家会改名换姓。”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杨明，你来说说……” “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给我回去！”杨明冲孟丽萍喊道。 “回去的是你！”孟丽萍扠着腰：“怎么着，心疼了是不，啊？怪不得你每天都心神不宁的，原来你的心思都在这。” “孟丽萍！赶紧闭住你的臭嘴！你快给我滚！”杜玉娥喊着就要上前来撕她。 杨明见两个女人这就要下架的阵式，连忙拉着孟丽萍往外便走，孟丽萍不服气地回头嚷嚷着，引得一些人驻足观看。 杜玉娥的眼泪都下来了。她身子不动地站在那儿，有力地咬了咬嘴唇。 在众人耻笑的目光中，孟丽萍骑上电动车走了，还时不时地回一下头谩骂上一句。 回到家中，孟丽萍自然是不依不饶，直到杨明赔了不是说了软话她这才罢休。 杨明脑子里乱哄哄的，坐在沙发里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