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次对决
我记事的时候开始，父母就在外打工，每年回来一次，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从某种意义上说，爷爷奶奶和父母相比，我可能会觉得爷爷奶奶还要亲切些。 看着爷爷死去，奶奶被胁迫，内心深处，剧烈的挣扎让人感觉就要窒息，喘不过气来。 亲眼看着爷爷身死，奶奶又被布局者抓在手里，随时可能丧命。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如何抉择。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看着亲人死去更让人悲伤，难过？ 那种揪心的疼痛仿佛源自灵魂深处，我的心狠狠地抽搐。 “小川，救我，救救我啊！” 爷爷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奶奶的呼救声仍源源不断。 这要是放在以前，哪怕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会义不容辞选择救爷爷奶奶。 可是现在，我是一名正宗的茅山弟子，学习法术的第一天，莲儿最先就讲了修行十戒。 现在要我舍弃九个少女的生命，甚至欣兰她们整个村子的安危，去救爷爷奶奶，这也太自私了。 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声音。 “答应他啊，对面的可是你的至亲！” “不能答应，你不能为了爷爷奶奶的死，去牺牲更多的人，这样太自私了！” 两个声音不断争吵，让我头疼欲裂。 布局者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森寒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给你最后的机会，我只数到三，若你还不能决定，那她的下场将跟你爷爷一模一样！” 说完，他狠狠地一捏奶奶的脖子。 “啊！小川，救我，奶奶不想死啊！” 奶奶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哀求声不断。 而我，始终沉默。 “一！” “二！” 就在布局者刚要喊出三的时候，我内心深处的挣扎有了结果，拖着嘶哑的声音正色道:“慢着！” “哦？你答应了？” 布局者惊疑道。 “不，我不会答应，更不会用全村甚至更多人的性命来交换。即便爷爷奶奶都死了，我相信，他们知道真相后，也肯定会理解我的！”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话音刚落，我感觉整个人瞬间轻松不少，身体能动了，思绪也豁然变得开朗。 当我再看向被布局者掐住脖子的奶奶，只见她双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是了，这一定是幻象！ 幻象虽然能模仿出你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人，但却不可能将其真个模仿出来，因为被模仿对象都是布置幻象的人演变的，他们的表情情绪就是布置幻象者的情绪。 然而，这一切布局者并未发现，只听他阴冷冰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很好！既然你不愿意，我就让你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在你的面前！” 咔嚓！！ 奶奶的脖子被单手拗断，瞬间断气。 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布局者将奶奶的身体扔在地上。 虽然画面的真实感极强，但我就这样，冷漠的看着。 我也很想看看，布局者最后到底想做些什么，更重要的，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不过接下来死的可就是你真正最亲的人了！好好享受生离死别的痛苦吧，哼哼哈哈~~”布局者笑得很猖獗，似乎在他眼中，所有人的生命就如同草芥一般。 突然，画面一闪，母亲也出现在他手中。 母亲斑白的鬓角，眼角错综复杂的皱纹和脸上极度痛苦的表情。 “小川，你怎么了？我是mama啊，你过来，让mama好好看看你。” 画面中的母亲凝望着我，她只是出现在布局者身边，还没有受到胁迫，所以看上去表情平静没有波澜。 “mama！” 我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布局者制造的幻象，但还是忍不住叫了声mama。 因为，那斑白的鬓角，苍老的面容，太像了。 画面里的mama一步步朝我走来，越来越近。 终于，mama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她轻声唤道：“小川，你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你起来看看mama呀！” 说着，画面里的mama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我鼻子一酸，这个画面是那么的熟悉。 小时候，父母外出打工，每年过年都在家里待不到初七。 所以，每一次他们离家的时候，我都极度不舍。 离开的前一晚，我们母子俩都会大哭一场。 而我，都是躺在床上，捂着被子默默流泪。 “王川，这是你mama，难不成你为了一个村子不相干的人，连你mama都不管不顾了吗？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你于心何忍？”布局者再次发话了。 “布局者，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终于忍不住了，即便知道画面是假的，可还是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难过，大声呵斥。 布局者轻嗯一声，反问道：“想要怎样？你说我想要怎样，只要你答应，将那九个纯阴女孩解封，我就答应不杀她！” “答应？你他妈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凶狠毒辣，除非不要被我逮住，不然定要让你恶鬼缠身而死！”我猛地暴跳起来，直接略过母亲朝布局者冲了过去。 “乾坤借法，茅山五雷咒。急急如律令！” 双手捏印，迅速念完咒语。 漆黑无比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蓝色的雷霆，朝着布局者狠狠地劈了过去。 “王川，你……”布局者惊恐不已，失声尖叫道。 他话音刚落，雷霆直接劈在他的身上。 轰隆隆！ 雷霆过后，布局者身上衣衫被劈得破破烂烂，露出鲜血淋漓的血rou。 但是，至始至终，布局者都是背对着我，一直没有露出正面。 “乾坤借法，茅山定身咒，急急如律令！” 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又是定身咒祭出，我很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小畜生，你在找死！” 我本以为定身咒一出，布局者再也不能动弹，哪知道他干枯的双手上，突然出现两道血红色的火焰。 一股浓烈的危机感逼近，直觉告诉我，只要被这两道火焰烧在身上，我恐怕就从此交代在这了。 “在我的梦境空间里，你还想躲？桀桀~~” 布局者桀桀地笑道，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梦境？ 这里竟然是布局者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