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姓什么
进了牡丹院卢氏的房中，得到消息的秋荷含冬虽已取来了干净的衣裙，伺候柳似画换上，小厨房又送来了一碗nongnong的姜汤，卢氏哄着妇儿喝下，帮她掖好被角，才转头总裁跟来的几人，“倒底是怎么回事？” 柳芊芊仍是一身湿漉漉地，缩在上旁小声地哭泣，并一叠声地向柳似画道歉道：“对不起，似画meimei是我连累你了……之类的话。” 哭得卢氏太阳xue隐隐发跳，怒声道：“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不是叫你不要随便在外面乱走的吗？怎么跑到湖边去了？还跟画儿她们凑到一块去了？” “呜呜呜，是大姐她们叫我出来一起赏花的，她们说已得了母亲的吩咐，叫她们带着芊芊好好玩，不然芊芊也不敢走出院子。”她绝口不提柳似画也如此保证了，就是怕那些女孩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若把柳似画也扯到里面，卢氏只会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自己头上。刚说完，就打了个响亮地喷嚏，提醒卢氏，自己可还是穿着一身湿衣。 卢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小丫头吩咐道：“去拿件小姐的旧衣裳给她换上。” 丫鬟闻言，立即领着柳芊芊到隔壁更衣，一会儿等她换好衣服进来时，柳氏双胞胎脸上隐隐露出得意之色，柳映雪更是喜笑颜开地坐在床头陪柳似画说话。 柳芊芊一回屋，就感到卢氏的眼光如刀子般剜向自己，心里不由得嘀咕：“这几个女孩定是在卢氏面前说了我不少的坏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本来卢氏就不喜我，这会怕是要更不好过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却一点惧意都没有，“如果连这点小孩子的把戏都应付不了，谈何为陈氏讨公道？”想到这里，对卢氏行礼道：“多谢夫人赐衣。” “你刚刚说是娉儿婷儿她们去芳草院找你出来的，可她们却说，她们在和画儿赏荷，你突然冲向她们，才把画儿推进湖里的，任何今日我并没有答应任何人去芳草院带你出来，你怎么敢满嘴谎言，且不遵嫡母之命，擅自出院，实属不孝，来人！家法伺候！”卢氏不给柳芊芊任何说话的机会，上来就要对她动用家法。 柳芊芊心里一惊，扫了床边几人一眼，顺带着还看了看就上的柳似画，暗自思忖，“难道就这么一会功夫，这四个人就已经达成共识了吗？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眼见着邓嬷嬷请来了家法，那是一根拇指粗的藤条，上面密密码码地生着倒剌，想必这一鞭子下去，会很疼吧，尤其邓嬷嬷还是个身上带着功夫的人，她下手绝对轻不了。 “夫人容禀，”柳芊芊脑子转得飞快，嘴上小声地说：“您听了她们的说辞，总要听听我的说辞吧。您说没答应任何人去院子里带我出来，可是我却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出了院子，这怎么可能？就算我能躲开吴嬷嬷的眼睛，也躲不开小姿，她是您派到我身边的，一直贴身跟着我，平时几乎不刚开我半步，我怎么能甩开她，自己跑到院外？” 柳芊芊这么一说，原本怒气冲冲的卢氏也冷静了不少，“这丫头说得倒也不差，吴嬷嬷和小姿都是我的人，有她们看着，这贱丫头怎么能逃出来？何况院门外还有两个守门的？这事情怕是不那么简单吧！” 想着想着，又把目光转向柳娉娉三人，心道：“前几天我刚罚过她们的生母，她们定然记恨，毕竟其中两个跟相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们所仰仗的就只有张氏，这次借着我的手，罚了柳芊芊这个贱丫头，然而后再放出风去，说我如何虐待庶女，坏了我的名声，好替她们的亲娘报仇。”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看着三人的目光也越发阴冷起来。 柳娉娉感觉到卢氏的变化，忙跪下道：“母亲，你不要相信那个丫头的话，她只是个突然冒出来的野种，我们却是跟您相处了十几年的女儿……” “请问大姐，姓甚名谁？”柳芊芊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王娉……，呃，不是，是柳娉娉。”柳娉娉在卢氏的长期积威下，已对她产生了恐惧心理，如今被她阴郁的目光盯着，又被柳芊芊突然一问，张口就报出原来的姓氏，因为张姨娘的亡夫姓王，待反应过来住口，已是来不及了。 卢氏已经听得面如黑锅底了，沉着声音道：“你说你姓王，到现在了，你还记着你姓王，这十多年来，柳家供吃，供你穿，给你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你居然一点也不感恩！你刚到柳家的时候才多大，到现在还记着你那个姓氏，不如……” “母亲……母亲……”柳婷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至卢氏脚下，哭求道：“求母亲饶了jiejie的一时口误，她都是被子柳芊芊那个贱人给气的。” “住口。”卢氏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柳芊芊道：“她是贱人，那你们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她才是实实在在的柳家人，就算她亲娘再不受相爷待见，也是清清白白地嫁给老爷的，今日你们敢说她是贱人，明日是不是也敢说我的画儿是贱人了？” “不敢，母亲，就是打死我们也不敢。”柳娉娉和柳婷婷忙冲着卢氏磕头，一边的柳映雪早被吓得目瞪口呆了，求救似的看向柳似画。 柳似画轻摇了下头，心下鄙夷，“早知道这俩姐妹蠢，却没想到蠢成这样，已经折进去一个了，另一个就别跟着去掺和了，没看见话题被柳芊芊那个贱人岔开了，不想办法把话题拉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还一起去搅和。” 她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母亲，这件事压再罚她们吧！” 听柳似画这么一开口，柳娉娉柳婷婷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恭敬地说：“四妹说得对，我们姐妹敬请母亲赐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