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大会前夜
一想到明日的比武大会，青云久久不能入眠，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夜色正浓，天上繁星点点，偶尔一颗流星划过，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青云坐在屋顶，轻轻的闭上眼，感受着月夜的凉风拂面而过。 青奴每次看着这样的青云，总觉得她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这天地间，亦或是不完整的灵魂。 “青奴，你说冥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青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给了青奴一个感激的眼神，望着远方，声音空灵悠远。 青奴紧挨着青云坐下，望着璀璨的星空，看斗转星移，很美。 “许是与神界无异……”她也未去过冥域，不过外出游历时，倒是从不同的人嘴中知道那么一些。 “冥域也有琼花吗？”青云偏过头问道，眼中满是期许，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会突然闪过琼花宴上，与那清冷的总是带着白玉面具的云桦上仙四目相对的那一幕，想到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树，那一地洁白如玉的落花。 “没有，整个神界也只有云桦上仙殿中有一棵琼花树，不过相传冥域内盛开着无数的曼珠沙华……”青奴带着几分向往与青云说着她所知道的冥域。 相传冥域比神界更美，是人间天堂，是人人向往之处，可那一战，也关闭了真正冥域的通道。 “曼珠沙华……”青云一遍遍复述，熟悉的感觉由心而生，这花好像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重复同一个梦，他站在彼岸花中，她在河畔等待，他不来，她过不去。 曼珠沙华，相传此花，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有人说它是在开在黄泉路上的花，也有人说它是接引之花，花香带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青奴，你说冥王是个怎样的人？”敢爱敢恨？狂傲不羁？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或许是性情中人。 青奴摇摇头，她并不了解他，因为神界典籍里并未记载他的生平，就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但他救了神界，所以她敬佩他。 “或许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青云有些怅然，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冥域十二王者无怨无悔陪他共赴黄泉。 “嗯。”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那么好奇过，现在她想知道他所有的故事。 青云望着远方，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怪圈，怎么也醒悟不了。 魔界，神界还有冥域，千万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生死之战又是因何而起，它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羁绊，冥冥之中。 这些事成了一个个谜团在她心上，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了一种执念，想要弄清所有的事实真相。 这一晚青奴与青云聊了许久，大多数是围绕着冥域而展开的话题，而青云也从青奴的支言碎语中拼凑出一个与梦境相仿的冥域。 就在青云与青奴沉浸在对冥域的幻想中时，青羽不悦的看着不请自来的雪姬。 “这么多年过去，多是物是人非，你倒也没变，还是这么没品味”雪姬白皙的指尖划过古色古香的桌椅一尘不染，感慨颇多。 “老子乐意”青羽怒视着坐在主座上的雪姬，她明明偏爱一袭素色长裙，却用大红色的丝线绣出一朵朵怒放的玫瑰，从裙摆延伸至腰间，好在妖艳却不失华贵。 “小心怒火攻心，英年早逝”雪姬的脸上满是善意，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动怒。 “我青羽殿不欢迎你”青羽坐在次座，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仙风道骨的他此生只有在几人面前保持不了风度，其中一个就是她“门在哪边，慢走不送” 曾几何时，他待她也是极好的，可如今私下就连最后一丝敷衍都不屑了吗？ “黎青羽，你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对于青羽的傲慢无礼，雪姬倒也没生气。 有些伤遗忘了不痛不痒，再提起，还是会莫名刺痛，时光是治愈一切伤的良药，可它还会告诉你会疼。 “呸，当年你逃婚的事老子早忘了，你爱谁跟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青羽像炸毛的老虎，暴躁如雷。 雪姬浅笑，他果然还在怪罪于她。 “明日比赛，我徒儿素华也会参加，若有机会进入镇魔塔，正好与青云做个伴”雪姬也不与他争辩，浅笑依旧。 忆起昔日种种，若是那人不曾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对她伸出一只手，问了一句“你还好吗？”，他们俩应该成婚了吧，终归是她负了他。 “你凭什么就料定你徒儿能胜了这决赛？”青云自有她师兄们同行，不需要多一个累赘。 “就凭她是我雪姬的徒弟。” 青羽无言以对，她还是那么自信，还是那么狂妄。 “为什么是青云？” “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掌管三界三生三世记忆的她，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她总是能轻易看透人心，防患于未然。 雪姬，你自诩能看透人心，你怎么没看透他，你怎么没预料到自己会一生孤寂？ “呵呵，你徒弟想必有劫难吧？怎么？想拉上我宝贝徒弟做垫背？”青羽阴阳怪气的讽刺，她果然一如既往的自私。 “黎青羽，你能好好说话吗？”雪姬不悦的拍了拍桌子，像人前的止乎于礼不行吗？ 青羽浑身一震，叹了一口气“要青云做什么？如果是有危险的事，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只要她在镇魔塔里与素华相遇，结伴而行，便可”素华这是为师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但愿你明白。 她之所以认定了青云，只因她是异数，若是与素华结伴，素华或许还能渡劫。 “只是这样？”青羽冷笑两声，他讨厌谎言，既然她不肯说，此事他便当没听到。 “算我求你了”雪姬一生除了他，并未求过人，今日终是为了素华，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低了头。 青羽望着门外，那抹熟悉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她的一句‘对不起’他苦笑着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