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栋就是白栋
“知识，才是法术的核心，即便没有法力的支撑，优秀的法师，依然能够做到很多事情。” “比如，这样！”白栋手掌翻转，鲜红的玫瑰仿佛变魔术一般凭空出现，娇嫩的花瓣上仍自带着晶莹的露珠，一如清晨从花园中采摘的新鲜玫瑰。 这并不是通过五行元素创造的鲜花，也不是通过力量强行催生的，而是实实在在利用无比恐怖的对于术的理解而完成只有科学才会去做的物质重组。 在刚刚的转化之中，艾丽卡竟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少年的任何力量波动，仿佛科学实验室里的化学实验，可是少年的手中并没有烧杯试管之类的实验器材，自始至终，他都空着手，少年竟是在用法术来演绎科学，而且并没有消耗任何的力量，这是类似于无中生有般的奇迹。 “美丽的鲜花，自当赠与美丽的女士。”唯独这个时候，白栋才有了一丝丝绅士的样子。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金发的少女眼中带着莫名的震撼，说话的嗓音都有些颤栗，她是艾丽卡布朗特里，里世界的名门布朗特里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更是一位天才的魔女，也正因如此，拥有着足够眼界的她才能明白，少年随意展露的手段，看似平凡，但是到底蕴含了多少的高深莫测。 就算是带来生机的火焰，在里世界也并非无迹可寻，比如《圣经》中的某位天使，如果说用毁灭的火焰，带来治愈的生机尚且在艾丽卡的理解范畴之内的话，那眼前的场景，就真的彻底颠覆了艾丽卡关于法术的理解了，即使是在魔法界，能量守恒也是不容置疑的铁则。 “严格的来说，并不完全算法术，你可以将之当成一种科学与法术的结合。”白栋很严谨地回答道，科学和神秘，两种对立的东西，但是到了白栋这个层次，其实可以说是共通的。 “科学与法术的结合！？”艾丽卡不解，里世界的魔法，与表世界的科学，一个是追求神秘，另一个是破除迷信，截然相反的两种理念，用法术与科学的结合？就像是用水来生火一样的荒谬，这已经不能说自相矛盾这么简单了。 “没错！”白栋微微点头，“一个优秀的法师需要一颗包容的心，任何的东西，都可以为你的法术之路提供借鉴与帮助，种类，属性，正邪，都不应该成为你狭隘的拒绝知识的理由，万物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于法术的理念中，如果一定要给他取一个名字的话，我只能称它为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科学和法术，本来就是同一个根源分裂出来的两兄弟，这个观点，对于艾丽卡这种从小生长在里世界的魔女来说也许会很难接受。 但是对于白栋这种前半生都是在唯物主义的环境下生存的异类而言，远远比艾丽卡更容易接受，否则白栋也不会创造出这种法术理念了。 “道？” “对，道！如果你还要详细一点的话，那就是术之道。” “我还是不明白。”艾丽卡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智商是如此的不够用，白栋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理解，但是合在一起的话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法术，是什么东西？”白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唉？”艾丽卡被白栋问的一愣，从小就生长在魔法的世界，魔法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自然，她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就像普通人中除了牛顿，很少有人会去思考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一样。 对此，白栋只得叹气，“但是在我看来，所谓法术，不过是利用天地的规则，来达到目的的一种学问。” “那些普通人不理解法术，觉得法术很神秘，他们觉得术士所能做到的事情太过神奇诡异，有悖于常理，所以他们把术士称为妖人，当成异类来疏远。” “可是比起法术，科学创造的奇迹还少么？同样是摧毁一栋楼房，使用法术的话，需要的是以为浸yin在法术数十年的资深法师，而利用科学，只需要花费几分钟配置一份炸药即可。” “不断进步的科学，正在把天地的神秘一点点展现在人们眼前，所以人们对于科学的敬畏也越来越少，越来越习以为常，而对于法术，则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敬畏。” “科学cao纵的是可见的物质，而法术cao纵的是寻常人不可触摸的元素，两者的区别真的有这么大吗？” “凡人们不明白，身为魔女的你，也不明白么？与科学一样，法术其实是一门最严谨不过的学科，而法师，也是一个最讲理的人群。” “只不过法师们讲的是天地之理，这是一套隐藏的规则，正是因为了解这些规则，法师才能因势利导，做出许多外人眼里极其不可思议的奇迹，而这些，无非是找到了隐藏的道理，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使用了正确的力量罢了。” “哪怕大多数人都不会了解这些隐藏的规则，但是道理就是道理，并不会因为你隐藏起来就会改变啊！说到底，这种手段并没有这么可怕，你需要的，只是一颗兼收并蓄的包容心。” “法术，来源于知识！”白栋微微加重了语气，以这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演说。 “你到底是谁？”如果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艾丽卡几乎会认为他是开创了某一学派的宗师，能把这等高深莫测的法术理解掰碎了给她讲解，浅显到哪怕一个不懂法术的普通人也能听懂的地步，这份造诣，即使是在魔法界，也绝对不超过三个人。 “我是白栋。”比起先前对于法术的滔滔不绝，少年的自我简介依旧是那么简洁。 “我是说你的身份。”艾丽卡只能无奈的捂着额头，这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听不懂？ “白栋就是白栋，不需要任何的前缀修饰。”平淡的如同陈述句的语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骄傲，有本事的人总是骄傲的，而白栋，无疑已经超出了有本事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