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想家吗?(第二更大章,月票3300、3600+)
顾念之敏锐地察觉到,只要蔡颂吟他们执意要告原博博主,这原博博主就只有把有人给钱他写文抹黑顾念之和霍绍恒的事抖出来,说自己是替罪羊,是被人黑了。 到时候哪怕大家都知道是抹黑和污蔑,但是那短文的大纲和宗旨一出来,围观群众的注意力就会被成功带偏…… 顾念之一时又气又急,恨不得从网络里伸出手,将这个博主狠揍一顿!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更不能无法无天的**消灭这个博主。 她到底要怎么办? 才能既让这个博主闭嘴,又不违背法律? 顾念之坐在电脑前脑子转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走进了误区。 她干嘛要一直想着从这个原博博主入手? 这个原博博主虽然不无辜,但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自私自利的人最会明哲保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这个原博博主不会出来说那篇小短文的事。 不让他上法庭,出现在公众瞩目的情况下就可以了。 至于他以后会不会写,私下会不会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而且也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社会影响。 毕竟霍绍恒是什么身份,大家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的思维真是走入误区了。 如果要给这个博主一条退路,她应该从蔡颂吟那边入手,而不是在原博博主这里敲打…… 刚才她记得那个原博博主说,蔡颂吟要告他,所以他才选择把蔡颂吟的手下联系他写小短文的事说出来。 蔡颂吟和谭东邦他们是债多不愁,也不用顾忌形象了,他们不会在乎被原博博主抖出来这件事跟他们有关。 在直接证据缺损的情况下,他们肯定能在法律上占优势,不会被追究这件事的法律责任。 而顾念之和霍绍恒就不一样了。 两个清白无辜的人,就这样被泼上脏水。 霍绍恒会在公众眼里的形象就会受到无法挽回的损失,他的仕途,肯定就止步于少将了。 这样恶毒到断人后路的计策,顾念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生生倒抽一口凉气。 她捂着嘴,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 所以解套的关键,应该是在蔡颂吟那边。 她需要做点事情,让蔡颂吟告不了这个原博博主。 不仅不能告这个博主,而且连上传视频的“黑客”都不能告! 这件事,必须要在法庭之外解决。 但是她要如何做,才能让蔡颂吟他们没法告呢? 从法律角度来说,让对方无法起诉,无非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打消对方起诉的念头,这种是釜底抽薪。 另一种就是哪怕你告了,法庭也无法立案。 出于职业习惯,顾念之首先考虑了法庭无法立案的情况。 根据华夏帝国的法律,对于符合法律规定条件的民事起诉和刑事起诉,一定会接收诉状,并且会当场立案。 当场不能判定是否符合法律规定的诉状,则会在法律规定的期限内决定是否立案。 如果在法律规定期限内还是无法判定的,那么可以先行立案。 而且蔡颂吟他们要打官司,律师肯定是行业顶尖人才。 比如蔡颂吟那个外甥女蔡胜男,美国回来的大律师。 还有蔡颂吟的哥哥,也就是蔡胜男的父亲,是美国少有顶尖的华裔律师,曾经帮陷入绯闻被大陪审团弹劾的美国总统打赢官司。 在这样豪华的律师团队下,如果还不能立案成功,那这些律法界精英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很明显,这第二种情况肯定不可能。 如果蔡颂吟他们想告,是一定能够立案的。 那么只有第一种了。 在什么情况下,蔡颂吟他们会主动不想去法庭告呢? 顾念之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抱着胳膊走来走去,绞尽脑汁地想着。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她有些挫败地歪倒在沙发上,抱着头愁眉苦脸,差一点就哀嚎出声了。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顾念之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何之初! 太好了!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可以问何之初啊! 顾念之觉得,何之初应该是比蔡胜男她父亲更厉害的大律师,而且他比他年轻,就有这么大的成就,以后一定更有前途。 顾念之欢欢喜喜滑开手机接通,“何教授过年好!” 声音脆脆甜甜,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和发自内心的依赖之情。 何之初乍一听到顾念之这把嗓子,居然恍惚了一刹那。 仿佛回到了顾念之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那个对他无限依赖信任的顾念之真的回来了…… “何教授?”顾念之半天没有听见那边人说话,还以为自己看错电话号码了,“何教授,是你吗?” “是,是我。”何之初回过神,淡淡地笑了,“怎么了?很想我?” “想啊!我想得头发都快掉光了!”顾念之夸张地大笑,翘起腿,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夸张。”何之初挑了挑眉,“说吧,什么事?你一定是遇到事了,才这么想我。” 顾念之:“……” 过了一会儿,呵呵地笑,“何教授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 “那就确实有事了?”何之初的声音清冽冷漠,像是夏天的柠檬冰,倒是让顾念之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 顾念之点了点头,“何教授,您在哪儿呢?回学校了吗?” 何之初刚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教授楼,“到了,刚到。” “哦,那您先忙,等闲下来我们再聊?”顾念之客气地说道。 何之初摇了摇头,“说吧,我有空。” 对你,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有空。 只要我在。 顾念之想了一下,突然发现她说不出口。 这件事,怎么能问何之初呢? 别说何之初听了心情会怎样,就说霍绍恒和她的小短文这种事,顾念之恨不得捂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知道。 顾念之心念电转,马上换了话题,嘟哝着说:“您这个假期过得可够长的,家里人都还好吗?” 何之初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从电梯里出来,他才点了点头,清冽冷漠的声音有些沙哑:“……都好。念之,你想……家吗?” 他心里有股雀跃,觉得顾念之是不是记忆恢复了? 还是想起什么了? 顾念之这时候心里却全是蔡颂吟那档子破事儿,完全没有体会到何之初心情的千回百转。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笑着说:“不想啊,我为什么要想家?我就在家里过年的啊。” “家里过年?”何之初彻底站住了,“哪里的家?” “军营啊。”顾念之脱口而出,“军营就是我的家。” 她其实想说霍少,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转圜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何之初明白了,神情冰冷了几分,打开门走进自己的套房,“你是在霍少那里过的年?” “……呃,我其实是在宋伯母那里过的年。”顾念之小心翼翼地说,“大年三十,宋伯母来接我去她新家吃年夜饭,我就去了。霍少在值班。” 不过大年三十之后,她就住到霍绍恒的官邸来了。 结果一来就惹下一桩大祸,顾念之不敢对何之初说。 “然后呢?”何之初将行李箱推进屋子,自己坐到沙发上,轻轻吁了一口气。 长途旅行真是够累的,他的身体虽然很好,但也经不起这样经常的跋涉。 好在这一次,他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会留在这里,陪着顾念之,一直陪到老…… 顾念之没想到何之初还继续追问。 她不想说实话,但也不想撒谎,哼哼唧唧一会儿,何之初彻底明白了,“你在霍少官邸?” 顾念之差一点给跪了。 慌乱之下想不到好的由头,只好点点头,忙给自己分解:“霍少从初一就下基层,直到今天凌晨才回来,现在又去上班了。您找他有事?” 何之初默了默,“那我来接你?念之,你不是跟霍少分手了吗?怎么还住在他家?你对他余情未了?还是他强迫你?”
顾念之:“……” 这个问题真是太复杂了。 顾念之抬头望天,无语半晌,说:“那您来接我吧,回我自己的房子。” 她在和平里有自己买的二手房,霍绍恒在那里安装了很严格的监控,应该也是安全的。 何之初松了一口气,“行了,我马上来接你。” 他来不及换下旅行装,就拿着车钥匙下楼了。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来到特别行动司的总部驻地大门口。 何之初没有通行证,当然不能进去。 他也不想进去,根本没有下车,就在门口给顾念之打电话,“出来,我到了。” 顾念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给霍绍恒留了个纸条,就匆匆忙忙下楼去了。 在门口的时候,霍绍恒知道了她要走的消息,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追到门口,问道:“怎么突然要走?” 顾念之忙说:“何教授回来了,他接我回和平里。” 霍绍恒面不改色,也没挽留,“我送你出去。” 他叫了一辆车,带着顾念之上车,一路开到总部驻地门口。 何之初看见一辆车开了过来,下车靠在车门上,却看见霍绍恒带着顾念之下了车。 何之初眯了眯眼,两手插在驼色羊绒大衣外套兜里,站直了身子,对着霍绍恒僵硬地点了点头,“霍少过年好。” “何教授过年好。”霍绍恒微笑着牵着顾念之的手,一手拉着她的小行李箱,“念之在我这里过年,劳烦何教授来接她。” “不客气,份内之事。”何之初淡淡地看向顾念之,“你在霍少这里也好,安全,我也放心。” 顾念之还没说话,霍绍恒却接了话茬:“那当然。何教授每一次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念之也只有待在我这里。” 何之初抿了抿唇,居然没有怼回去,一只手捻捻兜里的手机,对顾念之扬了扬下颌,“走吧。” 顾念之松开霍绍恒的手,笑着说:“霍少再见。” 霍绍恒点点头,“记得我让你想的问题,如果想不出办法,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正在想啊!”顾念之朝霍绍恒挥了挥手,“我会想到的!” 何之初沉着脸坐进车里,等顾念之系上安全带,他嗖地一声将车开得如同离弦之箭。 顾念之看了看,发现何之初又换了辆车。 又是一辆世界级的名车。 顾念之啧啧两声,“何教授,您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法。” 何之初目不斜视地开车,完全不想跟她说话。 顾念之一个人倒挺能自得其乐,坐在何之初身边叽叽喳喳开始说她过年时候的趣事,特别是马琦琦和阴世雄的订婚仪式。 “……何教授,您是没看见现场,那个美啊!对了,我有视频,等下给您看?” 何之初神色略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样的订婚仪式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何教授,不是让我高兴,而是大雄哥能让琦琦高兴。”顾念之一本正经地说,“朋友的订婚仪式,只要他们两人高兴,我就高兴。” 何之初嗤笑一声,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上了高速,“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虚伪。” “我哪里虚伪了?”顾念之瞪了何之初一眼,“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人家的订婚仪式,当然只要他们高兴就好。我是不是喜欢,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路人乙。” “路人乙?那谁是路人甲?”何之初瞥了她一眼,“别跟我说是霍绍恒。” 顾念之:“……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何之初恼了,“路人甲和路人乙是天生一对!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霍绍恒?!” 顾念之:“!!!” 她怎么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呢? 霍绍恒说“路人甲和路人乙”,是这个意思吗? 顾念之虽然极力忍耐,但是心情奇迹般地好转了。 心情一好,脑子就格外清楚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