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包庇
是清平来了。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整个空气都跟着凝结,我吓的直接往后退去,昨天被一刀刀割rou的情形瞬间就全回到脑子里,浑身跟着开始发抖。 吴彥宗站在原地没动,清平也并没有理他,当他是空气一样看都不看,直接把眼光转到我身上。 他今天没有拿匕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也没敢大喘,因为他手里拿着另外一个东西。 看不出来是什么,因为用一件灰色的道袍包的严严实实。 清平走到我面前后,把那东西往地上一扔命令我说:“捡起来。”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战战兢兢弯要去捡。 拿起来很沉,而且感觉也有些熟悉,当我把道袍退下来以后才发现竟然是那把噬魂剑。 清平把剑拿给我?难道他不怕死吗? 我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试探,还有一些对我的防备。 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昨天为什么先那样伤我,他想先把我的信心磨光,像现在一样看到他就怕,再加上受伤,既是拿到这把剑对他的杀伤力也不会太大,内心的恐惧和外在的条件都会限止我对他动手。 清平在研究这把剑,或者他想从中找到某种诀窍去驾驭这把剑,所以只能用我先试,而我拿到后杀人是完全不受控制的,他心里其实也怕。 现在剑在手里,胆都生了出来,问他:“这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明月观主知道吗?” 话没说完,剑就脱手而飞,“当”地一声摔到远远的地上,清平阴冷的声音像鬼似地说:“看来今天还得再吃一回rou才行。” 说完后一扭头看着吴彥宗说:“捡回来。” 吴彥宗本来还站在一边看热闹,突然看到清平转向他,先是一愣,随即先从地上捡起那件僧袍,跑过去包起剑好才拿起来给他。 这个人真的太聪明,不管以前是不是真的知道这把剑的厉害,就看他眼前的行动,如果清平稍差一点就会被他算计。 清平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命令他说:“剁掉她一只手臂。” 吴彥宗愣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清平根本没给他机会说话或者反悔,抬脚就踢向他的腿部。 应声而倒,只是人刚倒下去,清平跟着的一脚就已经向他腰窝踹了过去。 吴彥宗惨叫一声,脸顿时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两手已经松开的剑,捂着自己的腰部,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粒。 清平是一个披着道袍的魔鬼,他甚至比我见过的任何恶人或者恶灵都要可恶,因为那些那些都是恶在明处,而他却隐在这道观里,如果不是反复的针对我,谁又会知道他竟然这么残暴? 剑就落在我的脚边,伸手就能拿到,但是我却没有机会去捡,已经清平的人离我更近。 他的脸已经完全变形,两条黑色的眉毛快拧到一起,鼻孔一张一张,凶相毕露。 我想往后退,但是已经到了墙边,而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脖子,阴冷地说:“不要耍花样,你也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好好听我的话,给你一个痛快。” 看到我点头后,他才松开了手,而我赶紧呼吸了两口新鲜的冷空气,再看他时,清平已经退到了门口,跟刚才一样说:“捡起它。” 我弯腰捡起剑,端在手里,每一步都按着他的指挥,不再多言,更不敢有多的动作。 清平终于把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紧紧盯着那把剑说:“杀了这个废物。” 他指着吴彥宗说的。 原来他安排这个人过来只是做一个靶子,他想看到剑的威力,又找不到别人,就把吴彥宗支了过来,我想也许到此时吴彥宗都不太明白自己还存在的意义吧。 他固然可恨,我以前也想过要杀了他,但是难道清平不是更可恶吗? 剑已经被我从道袍里抽了出来,在往吴彥宗身上指的时候,他残白的脸已经成了灰色,眼里都是恐惧,嘴唇一直在哆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清平又说:“动手。” 我举剑向前,但是却在要刺中吴彥宗的时候变了方向,转身向着清平奔过去。 人还没到,门就“哐当”一声从外面关了起来,而剑只来得及插到门上。 老jian巨滑的清平成功的躲开了剑,但是我却已经有些收手不及,再转向吴彥宗的时候,心里已经起了杀机。 我向他靠近,他就艰难的往后退,一直重复着说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他应该是在忏悔自己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 看着他问:“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吴彥宗的眼睛一直盯着剑,浑身都在抖,跟我面对恐惧时的状态一样,原来不管是多么恶的人,都会害怕,而在害怕的时候表现的几乎一样。 我重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并没有把剑再往前送,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跟当时杀清虚一样把他直接杀了。 他却没有一丝放松,过了好久才喃喃说道:“是清平让我来的,他拿我做试验,我不知道要试什么,反正每天都往让我吃很多的药,有时候也喝血。” 他的话让我想到清平曾经在我身上取血的事情,这个人太过诡异,谁也摸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却都在受其害。 我问吴彥宗:“他让你来干什么?”
他看着我的手里的剑,又看看已经关着的屋门说:“让我问你关于这把剑的事情,还有先雨的事。” 我跳开剑,直接问他:“关秦先雨什么事?” 吴彥宗正要张嘴,却突然从门外射进来一个什么东西,不偏不倚地正好扎在他的喉咙上。 一股很细的血流顺着那个小孔就流了出来,而吴彥宗的脸上还带着一副不可置信,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颓然倒在地上。 他的手还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体蜷曲着,死的样子难看极了,而且身形和面貌也已经变化,早就失去当初看到他时的青年本色。 清平就在门外,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像对付吴彥宗一样把我杀了,如果真是那样,倒也是好事,至少不用受其折磨,但如果他现在不杀我,我就不会再躲在这里等着他的下一次。 拿剑向门边走去。 确实像吴彥宗说的,门是从外面焊死的,看着是一扇简单的木门,但实际上却在木头里加了钢筋,但是对于这把剑来说这根本不是事。 我甚至都没觉得用力,已经从门缝里划开了外面的锁。 外面的雪还在下,但门外却并没有清平的影子,甚至雪地里连个脚印都没有,这个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我已经失踪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此时只想快点找到秦先雨或者明月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光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外面走,剑再一次作为拐杖被我使用了。 风卷着雪花吹在身上,本来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现在跟没穿一样,我很快就开始发抖,尤其是脚,已经木的抬不起来,但是我不能停下来,一停就只有死的份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远,边玩边走就来到了,现在往回走却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一样。 终于看到人影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往前走,脚下一软就歪倒在雪地里。 两眼睁着,木然地等那些人靠近。 是明月,她像过去所有时候一样,总是出现在我逃离危险以后,以一个无比崇高的圣人形象出现在这里,但是这次我心里没有一点感谢她的意思,还有点恨她。 包庇清平太可疑,会不会是她指挥的都难说,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朱李昊明不止一次向我说起只有这里可以保护我,可是我每次来都会被害的更惨,这又是为什么?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