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所谓道理不好懂
“sorry。”黑泽银还嫌这玩意儿挡他视线碍事呢,要不是有十六在虎视眈眈,他完全不想要装模作样拍这些跟案件毫无关系的画面,有了佐藤的台阶下,他自然是喜不胜收把摄影机拆了全部从袖子里面倒进去。 佐藤在旁边看着黑泽银一本正色,嘴角抽搐,略微有点儿怀疑黑泽银的思维方式是不是跟平常人不一样,平常她赶走那些记者的时候,他们都是不情不愿赖在现场不服从警察命令非要问出一个好歹来,哪像是黑泽银这么听话。 当然,佐藤仅仅是不习惯黑泽银现在的姿态罢了,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对于他们警方来说,越听话越好,不但不会对他们警方的破案造成麻烦,而且更容易询问出关于案情的线索。 “你知道就好。”佐藤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儿,点了点头,然后撇头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宫野明美,再度将视线转移到黑泽银的身上,伸手反指向身后,“那么,你和这位诸星宫小姐是什么关系?她的唇膏是你赠送的?” “我是她朋友,这款唇膏,是我看她最近嘴唇有些干裂,就赠送了她润唇膏。”黑泽银干脆的回答,“不过最后觉得光赠送润唇膏不合适,就再送了她一款恰好可以搭配在润唇膏上的口红。” “仅仅是朋友而已么?”佐藤扣住下巴,却并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而是理了理衣领,开始上下打量黑泽银,“那么,你认识东野幸太郎先生,或者是知道他和宫野明美有牵扯吗?” “不,诸星小姐并没有告诉我。”黑泽银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但却是肯定回答,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话是多拉仇恨,“不过,如果我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把东野幸太郎这个人率先解决掉。” 佐藤的瞳孔一缩,听到黑泽银这句话的宫野明美先是一愣,而后着急走上前去,将黑泽银拦在身后,略微有些紧张兮兮看着面前的佐藤美和子:“抱歉,黑泽先生并不是故意的,他仅仅是……个性冲动了点儿。” 宫野明美咬了咬牙,找了一个实在不算是借口的理由敷衍。 佐藤眯起眼睛,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开始有点儿怀疑起两人的关系来了。 送唇膏这种私密物品?那不是代表宫野明美和黑泽银的关系亲密无间?那么这样的话,如果宫野明美觉得东野幸太郎这个人物太聒噪,也有可能和黑泽银合作杀人。 佐藤做出这个推理无可厚非,毕竟她是警察,有怀疑一切人的必要。 不过,黑泽银刚才的话又不像是在撒谎。 “你在案发的中午时间段,到下午的这段时间里,在什么地方?”佐藤本能询问了一句。 “我在报社,即使是午饭时间,也是和朋友一起行动,要找不在场证明的证人多得是。”黑泽银同样是顺势接应下来,这句话,可以算是轻而易举打断了佐藤的怀疑。 佐藤想想也是。 看来这次的案件,跟黑泽银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 除了和如今案件的嫌疑犯宫野明美有神秘的联系之外,就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只不过这家伙对于案件的分析能力绝佳,说不定能在案件里看出什么来,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行了。”佐藤走上前去,拍了拍宫野明美的肩膀,“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包括你,警方会调查出真相的,在这之前,就拜托你在这里等待结果吧。” 说完这句话,她爽朗笑了笑,就把放在手里的记事本合上,前进走到了被两位警方抬到担架上的东野幸太郎的遗体附近,开始询问起遗体的尸检状况。 东野幸太郎的死亡时间是最先就被推断出来,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需要检测的,佐藤所询问的就是这个,这次的命案主要负责人是她,所以她自然想要尽职尽责把这次的案件处理完善。 见佐藤走远,宫野明美的目光从她的背影上收回来,轻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黑泽银的身上,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脸庞,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真是的,干什么说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又会惹祸上身?” 她所说的是刚才黑泽银大大咧咧承认自己会杀人的话语。 对此,黑泽银倒是仅仅抿唇一笑,并不做声。 惹祸上身什么的,他仅仅是实话实说罢了。
如果实话实说都会惹祸上身,那么,在不会牵扯到他人的情况下,他随时恭候这些麻烦到来。 “没关系了,我现在不是没有什么事情么。”黑泽银的表情很实诚,耸了耸肩,表情随意。 “你这家伙……”宫野明美无奈摇了摇头,下一秒,却见到黑泽银越过她的身体,往前面的角落走了过去,顿时微微一愣,但是随即便是抿住唇角,“真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进步了,退步了,这些都无所谓了。 黑泽银站定在阴暗的角落之中,微微眯眼打量面前皆是无视他存在的两名少年少女。 柯南把手按在装在右耳的机器上,在聆听从毛利小五郎那边传来的关于案件线索的同时,偶尔询问黑泽银关于她从黑泽银身上有没有看出什么,但是灰原目光却一直紧盯在不远处的宫野明美身上,对于柯南的话语并没有多大的回应。 这次的案件,有柯南在,显而易见并不成问题。 然而十六这次的试探,冲着宫野明美去不错,可如果因此意外得到柯南是工藤新一的消息,那可就得不偿失。 所以说,这次的案件,还是需要他自己去解决,而且最好顺便抑制一下柯南这家伙的风头。 当然,在这以前,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呐,小哀。”黑泽银半蹲下身子,视线恰好和灰原的眼眸平行交汇,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她的脑袋上,不抚摸,只是静静停滞在那里,唇角上扬,轻笑一声,“谢谢。” 虽然现在为那件事情说谢谢,有点儿受虐狂的味道,但是不得不谢谢呐。 这家伙的懦夫一词,的确算是说对了。 可以说,这是有人第一次这么说他,并且在这之后,做出了和他截然不同的决定。 冲动是魔鬼,不过,如果在该冲动的时候不冲动,那么,或许是连魔鬼也不如的存在吧。 他应该感谢灰原让他懂得了这个浅薄的道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