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法、怪物、修复
当莫非再次恢复知觉，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原本因为受到重创而微薄的精神力，此时早已恢复成饱满状态，而且总量和实质化都比原来提升了一倍。 而那二级残废、虚到了极点的宅男体质，现在却有一种精力旺盛到快要溢出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就出去裸奔个一万米松一下筋骨…… 还有那轻度近视的眼睛，视力似乎一下子提到了2.0，在微弱的灯光之下，帐篷的东西看起来居然很是分毫毕露。 ——根据入门手札的描述，这些仿佛练就绝代神功导致了伐毛洗髓的情况，应该就是成功凝结魔源了。 莫非再“看”向识海。 如果说刚开启的识海是一个水杯大小，那它现在就是一个大型水缸，里面满满地存储着紫色的气态魔力。 而在这片紫色的气海中央，莫非看到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浑圆水晶，如同魔力那般散发着代表亡灵属性的紫色光泽——正是一切魔法的起源，魔源。而魔源之下，居然有一本破旧的书——正是“不朽之书”! 它怎么跑这里来了？ 莫非一阵疑惑，但他很快就放弃了猜测，因为他跟这家伙实在太不熟悉了，不如留着回头再问魃。 不过按照入门手札的描述，刚凝聚起来的魔源应该是只有弹珠般大小，只有坚持冥想才能逐渐增长。而像莫非魔源这个大小，一般是突破了学徒级别，达到初阶法师才会出现。 莫非猜测这应该是自己识海比正常情况大了五倍的功劳。不过，一回想起刚才的凶险，莫非不禁就冒了一身冷汗。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当时瞬间加速度过大，在识海之中产生了一种离心斥力，这才在成功凝结魔源时自动关闭了眉心。如果运气差一点，只怕现在已经是爆头而死了吧。 当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道理，在异界也是通用的。莫非此时的基础可说是无比扎实，只要他进一步将魔力从气态转化成液态，那他就可以没有任何瓶颈地突破到初阶法师的级别，直接一步登天了。 不过，实力基础距离初阶法师只差一步，可不代表莫非的战力就是高级学徒的巅峰水平。毕竟他现在是空有魔力，却不会任意一个魔法。 莫非再次取出那本入门手札，翻看起他人生中第一个要学习的魔法：骷髅召唤。 作为亡灵法师史上最具有历史意义的魔法，骷髅召唤的施展实际上时出了名的容易。只要拥有亡灵系魔力、凝结魔源，就只需要用精神力刻画出那个召唤魔法阵，再传导魔力来具现就可以了。 曾经的优等生莫非，虽然现在记忆力已有很大程度的衰退，但在运用了各种科学记忆方法后，他还是很快地背熟了这个魔法阵。接着，他开始了第一次魔法施展。 莫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用精神力在虚空中刻画一个六芒星魔法阵。 第一次的刻画非常成功，最后一“笔”收尾，一个标准的“骷髅召唤魔法阵”就出现在虚空之中。 下一步，引导魔力注入这个魔法阵—— 紫色的光芒一闪，魔法阵直接从帐篷里消失，而一具骨骼苍白却透着一股奇异光泽、手持骨剑的骷髅就出现在莫非面前。 这是一种很新颖的感觉，莫非觉得眼前的骷髅兵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不是那种传说中的意念分离，反而是骷髅兵应该就是自己类似手指一般的部分，轻易就能指挥灵活。 而他的魔力也就消耗了十分之一不到，同时魔源运转之间，一瞬间就生成了二十分之一的新鲜魔力，代价不算太大。 不过，当莫非将注意力放在骷髅兵上并尝试指挥了一下，就知道为什么入门手札会说学徒级别最高只能同时召唤10只骷髅兵——自具现骷髅兵到指挥它，无不消耗着他那还算可观的精神力。初阶的骷髅兵是没有意识的，想要持续指挥，就必须一直用精神力控制着它。而精神力是不会自动恢复的，只能在冥想的过程中获得，或者选择服用某些贵重炼金药剂或魔法物品。另外，深层的睡眠休息也是可以稍作些许恢复的。 当然，还有一种思路，那就是这种消耗可以通过不断熟练和优化来进行减免。而这，也正是大势力、大学院们如此吃香的原因，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道理在异界也是可以说通的。 想了想，莫非收回骷髅兵身上的精神力，任由那具白骨直接散架，再清空归原为亡灵力量四处扩散。 掌握了骷髅召唤，他在现在这个阶段，就是当之无愧的暗黑巫师了。还有另外一个魔法“牙”，却显然不适合在帐篷中练习，只能出到外面再说。 于是，他收拾妥当，走出了帐篷，却刚好跟迎面准备进来的卡夏撞到了一块。 体质的差距，让莫非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而这还是提升后的效果。 卡夏看着莫非的狼狈，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顿了顿，卡夏开口说道：“阿卡拉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 说完，她拿出一个短而细的方盒子，递了过去。 莫非接过，疑惑地问道：“这是？” “自己看。”卡夏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直接掉头就走。 莫非掀开盒盖一看，却是一根看着很眼熟，拇指粗细的短木棍，两头还用金丝分别箍住一颗紫色的圆珠。 正是原游戏暗黑破坏神里面男巫专用武器，短杖。 试着将魔力传导进短杖，然后召唤了一只骷髅兵。整个过程居然比没有短杖时快了一倍不止，而且没有了那种隐隐的扩散消耗感。 加速和凝聚，非常实用的功能。 不过，莫非却没有感受到这只骷髅兵跟先前召唤的那只有什么区别，基本可以确定这根短杖真是非常的白板。 用手感受着短杖的精致，莫非猜测起阿卡拉让卡夏送来短杖的目的。 显然，这位似乎具备预知能力的修女，是看穿了他之前的冒充和谎言，只是基于对“伟大之眼”预言的信任，这才没有拆穿他。而现在送来这根短杖，不出意外，应该是她感知了刚才凝结魔源时的强烈亡灵能量波动。这与她先前的判断发生了冲突，也因此对自己的来意有点捉摸不透，所以才让卡夏送来短杖——一是示好，二是警告。 看来以后打交道得小心点了，不能只把她们当成原来的无害NPC…… 看了一眼身前的骷髅兵，莫非略一思索，干脆不回收地带着它走向营地入口，然后在两位美女罗格尊敬而好奇的眼光下走了出去。 鲜血荒地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寂静的地方，没有禽兽飞走，没有虫鸣鸟叫，甚至极少有风，幽暗的天空下，除了莫非，一个生命的气息都不曾发现。 直到半晌过后，这片寂静才终于被打破——一个拖着左脚，漫无目的的身影，在缓缓移动的过程中，发现了莫非。然后，这个幸运的“僵尸”发出“嗬嗬”的声音，兴奋地朝着他“跑”了过来。 莫非深吸一口气，果断短杖一挥，第三次将骷髅兵召唤出来。他挥舞了三次，现在身边一共有了4只骷髅兵。这一点，他比游戏中的一级菜鸟强太多了。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安全才是真正的第一，除了保底的魔力和精神力，莫非是不会故意装13留一手的。万一真遇到危险，到时候再添油一样召唤，就真的是悲剧了。 然后，莫非留下一只骷髅兵守在自己身边，其他三只迎了上去。 一刀一刀一刀，仅只是三只骷髅兵的一次合击，这只僵尸果断地断成了三截，再也无法动弹了…… 莫非一呆，于是想起，这货实在不是什么强力角色。不管是在游戏还是之前的异界，这货都是靠人多力量大一套吃遍天下来的，如果只有一只，就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手持武器都能打发掉。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顺利的开始，不是么？ 莫非这样给自己打气，然后，就准备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但就在他想指挥骷髅兵回到身边时，地上的僵尸碎片却突然化成一个紫色的光点，很微小，但很明显。然后，仿佛被吸引一般，光点飞快地朝他飞了过来，钻进了他的眉心。 难道是“不朽之书”发挥了回收作用？ 莫非想起了昨天魃说过的话，为了确认，他将意识放进识海，在自转的魔源下找到了“不朽之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非发现“不朽之书”的模样看起来比先前好了那么一点，那封面上似乎隐隐显示着几个简单而浅淡到极点的笔画。但再用意识“翻”开封面，里面的书页却是跟先前没有两样，还是那样的空白一片。 莫非又尝试用意识激活“不朽之书”的本源空间，结果仍然是那个无尽的虚空，还有那道巨大的木门。 不过，莫非并没有失落。 如果没猜错，这些暗黑怪物所化成的紫色光点，应该可以对“不朽之书”起到修复作用。居然如此，想必只要能完成初步修复，比如修复封面，想必“不朽之书”就能展露一些基本的威能了。 于是，莫非带着骷髅兵们在鲜血荒地上四处游荡，一边寻找邪恶洞窟，一边扫荡怪物。凭接着这股在原来游戏中可以轻松单挑掉尸体发火的实力，偌大的荒地上残余的各种怪物居然被一扫而空，为莫非贡献了百来点紫光。当然，这也有之前罗格们已经将荒地上各个具有威胁性的怪物团伙灭掉了，而导致现在荒地上的怪物全是最多三五个一伙的原因。 而这一次扫荡，完全证明了莫非的猜想，不管是僵尸、沉沦魔还是硬皮老鼠，每一个倒下后身上都会浮现出一个紫色的光点，然后无一例外全被他怀里的古书吸收。随着最后一个紫色光点完全没入，古书的封面已经清晰地展现了“不”、“朽”、“之”三个汉字。 不过，尽管已经收获不少，但还是有一个较为糟糕的情况，百来只怪物，居然没有一只有东西掉落，哪怕是沉沦魔手上的破刀、硬皮老鼠喷出来的尖刺，或者是僵尸身上破碎的布条，这些，都在怪物本体化为光点时一起消失了，没有残留一丝一毫。 然后，莫非看到了邪恶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