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边塞风云录在线阅读 - 二:陵园被毁伤人命;阴谋被揭道实情(2)

二:陵园被毁伤人命;阴谋被揭道实情(2)

    众人根据马振飞的吩咐:一人穿着马振飞的衣裳躺在床上,窗台上点着灯,此人不停地咳嗽。其余几个人则在马振飞地率领下换上夜行衣,翻墙而过。他们首先来到了李长峰家。一个个带着“过墙索”来到了李长峰院墙外,左手一抖过墙索越墙而过,然后轻舒猿臂手足并用,转眼间进了李长峰家。看着院落的东北角有光亮。他们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透过窗子,看到里面有两条人影在晃动。俗话说:“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马振飞挨着墙角在那里静静听着。“大哥,这么说你答应了?”一声音从屋中传来。马振飞听着有些耳熟。“只要还让我做这个和事佬,我有什么不答应的。不过,我们之间的约定可不能反悔。”这是李长峰的声音。那声音一阵大笑:“大哥只要答应,其他的包在小弟身上。我李桥山做事你还不放心吗?”马振飞暗中冷哼一声:果然是王世均在捣鬼。“不过,我还真地佩服你,竟然使苦rou计将自己的脸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嘿嘿,如今他们兄弟一个是被罢免一个声名狼藉。我这脸上的伤痕可是值了。”李桥山洋洋得意。“我这边是没问题。不过,你要小心了,五位和事佬除了我还有其他四位呢。”“嘿嘿,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只要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魂牵梦绕的那一亩三分地我们早就给你留着呢!”“好吧,明天咱们大会上见。”“回见!”说着,李桥山带着两个人就准备出来。他们刚走到大院,李桥山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朋友,请留步!”李桥山大吃一惊,猛然转身就要摆脱其控制。这人却比他更快,一个拳头飞了过来。李桥山就看到一只拳头由远而近,到了眼前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两位保镖已经被人制服。一年轻人正在灯下冷眼看着自己,而李长峰还坐在那里,但是神态之间和困在地上的那两个保镖没什么区别。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是你,马振飞!”这份惊讶让他觉得比挨了一拳还疼痛。“你不是——”“我不是在家里咳嗽着,是吗?”马振飞冷笑一声。“你、你这个狡猾的兔崽子。你——”刚说到这里,牛三就走了过来,两巴掌下去。李桥山吐出来两颗牙齿。“你——”李桥山还想说话。“你是不是想说堂堂的马村长也会打人?”马振飞冷笑着。“哼!”李桥山不说话。“你们做的出,我就能做的到。姓马的不想用这阴损的招数。只不过,不想用并不表示不会用。说说吧,这墙体倒塌是怎么回事?”李桥山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牛三掏出刀子,走到他跟前:“不说?我这刀子放在你嘴里轻轻一搅,届时你想说都说不了了。”“你们杀了我吧。”李桥山还在硬扛。牛三一刀子插在他的腿上,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李桥山疼得全身出冷汗,无奈嘴巴被死死堵住喊不出声来。牛三狞笑着:“刀子插腿有两个好处:第一,让你知道疼;第二,让你跑不了。还不说吗?”说着他再次抬起刀子。“我说我说”李桥山再也受不了,赶紧求饶。“这陵园墙体倒塌是怎么回事?”“是我家老爷指示那些人干的。”“哪些人?”马振飞如今是在验证自己的想法。“就是那些建造墙体取材的人。老爷每人给他们三十两银子,让他们采用的石头都是一些三凤县特产的观赏石。”“观赏石?”牛三一愣,他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石头。马振飞缓缓说着:“观赏石就是用来制造各种器具的石头。它能被人制造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尤其是一些花鸟虫人可以供人欣赏,所以成为观赏石。咱们三凤县出产的这种石头质地较软,只能做这一用途,所以被称为观赏石。而那种坚硬、抗压的石块也就是我们建造房屋、墙体的石块是比较脆的。如果轻敲细打,根本无济于事,如果猛力敲打,就会被砸碎。所以一个是软而韧;一个是刚而脆。”马振飞解释完,就咬牙切齿:“你们可真狠,为了这村长的职位竟然害了这么多人命。”说着,他扭头对牛三说道:“让他将所说的一切写下来,然后摁上手印。”

    就这样,马振飞连夜找了李长峰、张长明、许昌林、唐庆云、苏天林这五位老者。

    第二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全体村民来到了开村民大会的场地。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今天是马家最后一任村长的最后一次开会。”“是啊,真是可惜了,马家三代村长,两代都是好样的,可惜这位却——唉!”“这又什么好可惜的,这就是命!时也运也命也!”这人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可惜众人都不怎么理睬他。“快别说了,你们看,马振飞上台了。”“嗯,快看,还有那五个老头。”“嗯,那是什么人?”“哪个?”“跟在马振飞后面的那个。”“不清楚。”“别说话,马振飞要说话了。”一时间大家不再交头接耳,纷纷静下来。马振飞走到台上,看了看下面的人群,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的王世均,然后清了清嗓子:“各位,今天咱们开这个会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就是——”马振飞还没说完,后面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赶紧走过去:“马村长,你为什么不说有两件事要宣布?”马振飞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什么事情?”“哼,姓马的,你少给我装糊涂,上次答应好好的,现在又出尔反尔,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你的村长美梦继续延续吗?你错了。”说着,他看也不看马振飞,走到台前对着台下的村民喊起话来:“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这个会议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原村长的罢免;第二,新村长的上任。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就做个自我介绍:我姓刘,叫刘祥晨,是王世均老爷——不,应该是王世均村长的新任幕僚!大家都知道,马振飞自从任村长以来,头一件事就是将各位乡亲已故亲人的坟墓迁到这富贵山。老实说,这件事大家是不情愿的。为什么?很简单,富贵山是咱们李家村的龙脉所在。如果将坟墓迁到那里,说不好听的,就是将死人压在了神龙上。然而,他马振飞——”说着他一指马振飞,继续说着:“他竟然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建立自己的功绩,视乡亲的利益于不顾,凭着他的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说服大家,再加上郑有才利用他坑蒙拐骗得来的钱来修这围墙。如今怎么样?昨天,就在昨天,神龙被压,发怒翻身,趁着暴风骤雨将围墙掀翻,造成了数十人死亡,数百人重伤,上千人轻伤。无数个家庭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他们的妻儿老小,一个个都指望着他们赚点银子。谁知,就是被这个马振飞和郑有才联手害死。大家觉得这样的村长我们还要不要?”这一番煽风点火加上昨天的尸横遍地,惨不忍睹,一时间充满了这些淳朴村民的头脑。“我们绝不要这样的村长。”“马振飞应该为这件事负责!”“抓他去见官府。”王世均在下面坐着,抬头看着马振飞,那怡然自得的表情如同他低头看着脚下的一只蚂蚁。刘祥晨看了看台下的王世均。他的表情告诉刘祥晨: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他更加激动、更加卖力地表现起来:“各位,静一静,静一静,马振飞是去是留、是死是活。这个自由大家来决定。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王世均老爷子已经答应将这次围墙倒塌造成的损失由他来赔偿。大家说好不好?”大家一时面面相觑。这老头和郑家一个德性,总是自认为高人一等,不屑与其他人交往。因此这两家虽然是李家村的权势人物,却仿佛是李家村的外人。大家的反映刘祥晨看在眼里,他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因此他顿了一顿继续说着:“各位,平时王老爷子与大家交往不多,所以显得大家之间有些隔阂。其实,这是大家对老爷子的误解。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老爷子是个踏踏实实做实事的人。他不屑像某些人一样为了自己的功绩而大张旗鼓,不惜牺牲全村人的利益。相反,他老人家注重的是实际的东西。比如,谁家有困难了,他去帮一把,但是这家人要感谢他,他是绝对不见的。不是不给面子,而是不想让人说成是沽名钓誉。大家说是不是?”下面立即有人,不,应该说是相当部分人喊道:“是。”紧接着这些人似乎受到暗示一样立即开始对周围的人说着王老爷子的一些善举。“我们家如果不是王老爷子的帮助,早就活不了啦。”“我们老爷子如果不是王老爷子早就见阎王了。人家又给钱又给药,唉,我这辈子忘不了人家的大恩大德啊。如果他做村长,肯定错不了。”上面的刘祥晨等着自己的这些话“发酵”。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我们家的母猪如果不是王老爷子,估计连个猪仔都生不出来。”“是啊,还有我们家的驴子,如果不是王老爷子,连只骡子都生不出来。王老爷子做村长,我们家的驴子和骡子举八只蹄子赞成。”这两句话惹来大家的哄堂大笑。王世均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刘祥晨没想到竟然有人唱反调,立即大喝一声,指着那两个方位:“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诚心捣乱的?快说是谁指使你们干的。说出来还则罢了,说不出来,哼,小心你们的脑袋。”“嘿嘿,我们的脑袋还结实的很呢。等散会后再说吧。”“来呀——”刘祥晨大怒:“给我把他们抓起来。”立即有人气势汹汹地就要过去抓人。“慢着——”马振飞大喊一声。“怎么?姓马的,难道你还认为你是马村长?还端你这村长的臭架子?”刘祥晨冷笑一声。马振飞微微一笑:“反正我也是快不干了,临别之际让我说几句话又有何妨?”刘祥晨看了一眼王世均,王世均点点头。“那好,你说吧!”马振飞走到前面双手一抱拳:“各位乡亲父老,在下有四句话要说,说完之后马振飞任凭大家处置。”“马村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有人想罢免你或者把你如何如何,哼,我姓李的第一个就不答应!”这是一位李氏村民的话。马振飞一笑:“多谢李大哥的信任。这第一句话就是——”说着他看着王世均:“王老爷子,您刚才说过对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会您自己承担,我说的不错吧?”王世均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大家:“我王某人对大家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既然这位——”他说着指着台上的马振飞继续说道:“不相信,那在下当着在场所有乡亲的面就再重复一遍:昨天发生的一切所造成的所有损失,我王某人一人承担。轻伤者每人十两银子;重伤者每人五十两银子;死亡者每人一百两银子。大家觉得怎么样?如果不够,在下再加一点。”说着他洋洋得意地看着大伙儿。刘祥晨趁机大喊:“乡亲们、乡亲们,这就是咱们新任村长作出的第一份承诺,而且是实实在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怎么样?大家同不同意?”众人一时间交头接耳:虽然谁都需要钱,尤其是那些伤亡村民的家属,但是对于这钱的来源,却非常慎重。所以,大家都只是议论而不作出反应。马振飞笑着说:“刘先生,是不是乡亲们不同意王老爷子做村长,王老爷子就不会承担这里的损失了?”刘祥晨忍不住看了一眼王世均。王世均摇了摇头。刘祥晨立即说道:“没有的事,即便是大家不愿王老爷子做村长。这钱该怎么出还是怎么出。”“王老爷子,真是这样吗?”马振飞步步紧逼。王世均不得不正式做出回应:“我王某人做事一向不求回报。如果大家不给我这个为大家提供服务的机会,我无话可说。这笔钱我还是会出的。”马振飞一拱手:“多谢老爷子。在下第二句话就是:罢免我这个村长,请台上的这五位说句话。”说着,他转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李长峰、张长明、许昌林、唐庆云、苏天林等人互相对望一眼,算是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李长峰站起身来:“我们不同意罢免马振飞的村长之职。”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形势急转直下。王世均身体晃了一晃,险些没摔倒。“怎么回事?昨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卦了?”这是,台下的村民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对于村长的罢免问题上,大家是非常慎重的,而不像刘祥晨说的那样轻而易举。马振飞笑了笑转身对这五位老者一躬身:“多谢五位对在下的信任,振飞定然不会辜负你们。”这几位老者同时拱了拱手然后坐下。马振飞继续说道:“在下要说的第三句话就是——”说着那张俊美微笑的脸颊突然间变得冷若冰霜:“在这里为大家审一件公案。”“马村长,什么公案?”牛三在下面配合着。“关于昨天陵园墙体发生倒塌的公案。因为我已经查出这并不是什么神龙觉醒,发怒翻身,而是人为的蓄意破坏。可以说这人才是造成众多伤亡的幕后真凶。”说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台下的王世均。王世均脸色一愣,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却也是一瞬即逝。刘祥晨脸色惨白,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已无法阻止。马振飞冷冷说道:“来呀,将人都给我带上来。”台下立即有人齐应一声。只见几个人被五花大绑捆了上来。“这几个人是谁呀?”“哎呀,那不是王府的管家李桥山吗?”“是呀,他怎么会被马振飞绑住?”“谁知道呢?别说了,咱们看热闹就是。”“快看快看,怎么又有几个死人被抬了上来?”“是啊,哎哟,人还不少呢?这几个人是谁呀?”“看来这马振飞真能折腾的,拿几个死人做工具。”大家议论声越来越大。马振飞冷冷说着:“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桥山,王府的管家。”说着他看了一眼王世均:“王老爷子,我说的没错吧。”王世均恶狠狠地看着马振飞,刚想点头。李桥山突然说道:“以前是,从前几天开始就不是了。”王世均一愣,随即显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马振飞。马振飞冷笑一声:“李桥山,饶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今儿个我也要把你的嘴巴给撬开。”接着他大声说道:“昨天晚上,在下找到了这几个人,他们是在李长峰老人家。当在下去的时候,这三个人正在威逼利诱李长峰。让他在今天的大会上同意罢免我这个村长。李桥山,我说的对不对?”李桥山冷笑一声:“你说的对,很对。”马振飞继续说着:“然而李长峰老人家却是誓死不屈。他老人家做事公正、性格耿直,誓死不愿被他们三人利用。他们正想下手除掉他的时候,在下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们。”李桥山冷笑一声:“你继续编吧!”“后来在我们的审讯之下,此人写下了口供。另外,他们几个在陵园围墙破土动工前,就收买了这几位——”说着他指着躺在地下的尸体。“这几位是专门负责购买石材的。他们在李桥山的威逼利诱下购买了根本不能用来做墙体用的观赏石做材料。大家都知道咱们三凤县的观赏石质地绵软,容易变形,被称作是‘石中的泥巴’。他们狼心狗肺、草菅人命为了逼迫我马振飞下台,竟然不惜伤害这么多人的生命。”说着他双手一举:“各位,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的口供。”刘祥晨万万没料到昨天晚上他会这么做,此时忍不住问道:“姓马的,你昨晚没有在家?”马振飞冷笑一声走到他跟前低声说着:“我的病中午就好了,之所以不断地咳嗽一来是告诉你们我还有病在身,行动不便,这样就能放松你们的警惕。第二,我不断咳嗽,可以在晚上出去的时候随便找个人不断咳嗽就可以了。你们认为那必然是我。”这几句话说的声音非常小,所以台下的村民并没有听到。刘祥晨气的全身哆嗦,手指着马振飞说不出话来。马振飞继续说着:“如今,口供在这里,人证李老爷子可以作证、物证就是这几位死去的兄弟了。”王世均突然站起来:“马振飞,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偏偏说你是逼供。”“对呀,他也有可能逼供啊!”“不可能吧,人家堂堂的两代村长之后,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哼,为了村长的位子,如果是我,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唉,这年头,到底应该相信谁呢?”李桥山灵机一动,哭丧着脸:“乡亲们,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马振飞逼迫我写这份他口述的供词。如果我不写,他就对我腿上狠扎一刀。大伙儿看——”说着他也顾不得下面有妇女,脱下裤子,露出那受伤的大腿。“啊,真的啊。这姓马的果然不是东西,看把人家给祸害的。”“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选他做村长。”“唉,可惜了,马家两代的声誉被他毁了。”牛三听到这里,后悔得无以复加。他只好愧疚地看着马振飞。马振飞恰好看过来,却只是安慰性的一笑,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他接着说:“各位,他腿上的伤口是怎么扎的,在下说了或许大家不相信。毕竟因为有这伤口在,我越说反而越说不清楚。不过——”他说着指了指台上的十多具尸体,继续说着:“这几位的死可是明明白白的。”王世均又站了起来:“马振飞,你说这几位的死是明明白白的。不错,的确明白。因为就是因为你的恣意妄为才让这几个兄弟被墙体砸死。你、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王老爷子,你有什么证据说这几个人是被砸死的?”“我问你:这几个人你是在哪里发现的?”“在昨天的围墙倒塌现场。”“是啊,你随便将这几位的尸体搬过来,然后就想诬陷我管家。你到底是何居心?”王世均色厉内荏。大家又是一次群情耸动。“王老爷子,你我心里清楚,何必在大伙儿面前演戏?这几具尸体我已经派人做过尸检。他们的确是被砸死。不过——”他顿了顿:“这死亡时间可不是在当时的墙体倒塌的时候,而是在倒塌之前被人砸死然后将尸体隐藏到了地下,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土。等墙体倒塌的时候,大家顺便就将这几个人挖了出来,一起归在了因为墙体倒塌而死亡的人数之中。”“你、你胡说——”李桥山这次真是脸色大变。“胡说?”马振飞冷笑一声,继续说着:“大家都知道这次动工所赚的银两是最多的。所以大家在建筑这墙体的时候,都踊跃参加。在下和几个人就草拟了这份名单。上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任务。这几个人是经过他们的家属核实了的。他们是负责石材引进的。然而等石材都搬运到了现场之后,就应该没有他们的事了。试问,他们怎么还会在工地现场?”“这、这——”李桥山回答不上来。“哼,或许他们是为了想赚更多钱,所以把石材引进来后开始和大家一样继续下一步的建筑也说不准啊!”王世均帮着李桥山辩解。马振飞冷哼一声:“但是,他们的家属我问过,这些人以前是在三凤县做石材生意的。一天的收入比干这苦力活十天赚的还多?而且本身就身单力薄,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还会贪图这点钱?”“这些石材或许是他们的卖家给错了也说不准啊?”刘祥晨继续辩解。马振飞偏偏不放过他:“给错了?说的好轻巧!卖家手里现在还有货单,咱们要不要将卖家和货单一起拿来看看?另外,他们为何出现在施工现场呢?”刘祥晨开始有些结巴:“你、你问我、我问谁去?”马振飞转向大家:“各位,大家都听清楚了。这就是墙体倒塌的原因。有人蓄意破坏,为了赶我下台,就派人逼迫这些兄弟购买观赏石。等观赏石运来之后,立即杀人灭口。然后将尸体埋在了已经规划好的墙体下面。这样,墙体倒塌后,众人挖掘之际就会把他们挖掘出来。这样,他们就是被墙体砸死,也就自然而然地算到了我的头上。李桥山,你说是不是?”此时大家眼中要冒出火来:“杀了他为这些兄弟报仇。”“宰了他。”“活剥了他。”大家义愤填膺,群情耸动。马振飞赶紧压着双手:“各位,我相信这幕后真凶未必就是这李桥山。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做”“对、对、他只是个傀儡。一定把他的主子挖出来。”“哼,怪不得说要自己承担这一切损失,原来就是自己干的。”“沽名钓誉、道貌岸然”有学问的说起了成语,没学问的说起了白话。王世均脸色铁青,然而看着李桥山却不能矢口否认不是自己指使的。很明显,这样做的话,别人也不会承认。李桥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言不语。“各位、各位,这份口供上已经把他的主子供认出来了。”说着,他一指王世均:“姓王的,你还有什么话说?”王世均更想弃车保帅,舍了李桥山。李桥山眼珠转动,突然他冷笑一声:“姓马的,你行。你够狠,老子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的主子是谁?”马振飞冷笑一声:“死不悔改。除了王世——”那个“均”字还没有说出来,脸色大变,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匀”字。李桥山冷笑一声:“姓马的,老子的主子是王世匀,不是王世均老爷子。他是我的前主子。”马振飞暗骂自己粗心大意,昨晚竟然没有看清楚这个字。仅仅因为少了一个土字旁,就要饶了这姓王的。马振飞绝不甘心。“好啊,那你把王世匀请出来吧。”李桥山求助地眼神看着王世均。王世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世匀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是,王世均却有很多属下。他挨个地望着自己的属下。很显然,如果有人自己承认是王世匀,就成了自己的替罪羊。那么,这人十有八九就不会活了。就在这时,一个老头走上前来突然低声说道:“老爷,麻烦你照顾我一家老小。”

    王世均大为感动:“你放心吧,从此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老丁突然跪倒:“老爷,老奴对不起你,小人真名王世匀,和您一个字之差,是我指示李桥山干的。让您受累了。”王世均一听,眼泪掉了下来,他慢慢弯腰扶起了老丁,凝视他很久:“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让老丁眼泪流了下来。众人或许认为他是在批评老丁,老丁知道这是王世均对自己的感激。马振飞也没想到居然有人站出来为王世均定罪。他看着老丁缓缓地说:“老人家,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会掉脑袋的。”老丁大怒:“哼,姓马的,你少废话,自从第一次看你就觉得你不顺眼。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就是王世匀,和我家老爷无关。”马振飞一时无法。毕竟既然有人自称是“王世匀”。那就是和王世均没有半点关系。马振飞肠子都快悔青了,痛骂自己糊涂,为什么不仔细看看那个字到底有没有“土”部首。然而,这一切说什么都已经无用。如果自己继续问对方是怎么策划、怎么指使李桥山也是无济于事。很显然,对方年龄不小却并不糊涂,能够在一瞬间就将这罪行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各个环节。马振飞看看后面的那几位老者,他们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对这突发状况做出什么反应。“既然如此,按照村规,先把王世匀给我扣押起来。”几个人过来,五花大绑就像提小鸡似的将老丁提了上来。马振飞看着下面,缓缓说道:“在下的第四句话就是:这村长的职位今天再次开始选举。”他顿了一顿看着下面如同炸窝的人群:“乡亲们,请静一下。听在下说完。”下面的村民果然安静下来。“当年我祖父当选村长之后特地定下了一个规矩:必须选出五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作为村中的调停人,也就是身后的这五位前辈。一旦村长和村民有了纠纷和矛盾,而不可调节的时候,这五位可以最终决定谁说了算。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不想五位老人家违背了全体村民的意见。所以,如果大家还是认为这陵园不能建造,那么我们就让这富贵山荒芜着,以免神龙再次翻身。如果想继续建造,大家请举手,算是投票。请五位老人家不要干涉。至于这村长,大家认为谁能担当就选谁吧!在下现在就把权力交出来。”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印章。这上面画着李家村的地形图,虽然印章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却雕刻的非常精美细致。这就是代表着李家村村长身份的印章。他双手举过头顶,然后转过身来,走到五位老头面前,将印章交给了这五个老头。然后回过身来,给大家深鞠一躬,转身走下台去。包括王世均在内的任何人都万万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刘祥晨一看机不可失,就要发话让大家选王世均。然而,王世均却摇摇头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