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边塞风云录在线阅读 - 十一:张铭义杀人灭口;袁陈二女斗凶官10

十一:张铭义杀人灭口;袁陈二女斗凶官10

    再说张铭义,听到郑富国这么说,眼睛早已眯了起来。他装腔作势地挥挥手:“本官既然身为本地的父母官,为本地父老乡亲办事是应该的。郑先生过奖了!”郑富国笑着说:“大人谦虚了。”说着他一转话题:“大人,在下此次前来是听说前几天大戏台发生了一件事!”张铭义点点头,反问道:“不知道郑先生听到了什么?”郑富国缓缓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我村的马凤池马村长和王家村的王凤山王村长前来喊冤,恰好与大人碰了个正着!后来大人把他们带到了衙门,如今押进了大牢。这是在下听到的。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还请大人指教一二!”张铭义早有准备,一听郑富国这么问,立即装出义愤填膺的姿态:“郑先生有所不知,本官当日为一件小案巡查。不料,中途碰到一人喊冤。此人告诉本官说受害者在大戏台。你想,当官岂能不为民做主?本官立即令他引路,到了大戏台。不成想那马凤池、王凤山二人竟然挂起了白绫条幅,上面写着同样足有半人高的十三个血红色的大字:‘捉拿杀人真凶;还我一生清白!’两句话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冤’字!本官当时就皱眉。郑先生请想,他们二人如果真有冤情,请本官伸冤。本官岂有不管之理?何必搞的动静这么大,弄得全县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说着他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后来那王凤山告诉本官,杀人凶手并非马凤池而是邹明豪。人证是邹如水。本官问他人证在哪里?他告诉了本官。不成想本官派人去后,竟然发现邹如水已经被人杀死。先生请想:暂且不论这里面案情如何?有一件事是事实:邹如水是他们带来的。如今邹如水死了。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为此,本官把他们带来。”郑富国静静地听着,内心大怒:“如果他二人真地要杀邹如水,干嘛还要喊冤?这可是他们最有力的人证。张铭义,你瞒得了天下人,可瞒不了我。这邹如水定然是你派人杀人灭口,然后推到了他们二人身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表面上却是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大人说的是。这二人的确脱不了干系!”张铭义干笑几声,没有说话。郑富国笑着站起来:“只是那马凤池是我兄弟,还望大人看在下薄面能够放他一马。我相信他感恩戴德,定然忘不了大人的好处!”张铭义皱着眉摇摇头:“唉,郑先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事儿还真得不好办啊!你想想,这件案子一是牵扯到那王老头的爱子杀人案;二是李家村打架斗殴案;三是邹家村的邹如水被人暗杀案;这几件案子哪个没有他的份?尤其严重的是他竟然将这几件案子闹得这么大,特别是这次,喊冤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既然他存心让人看本官断案。那本官只好公平审理,免得落人口舌了。”郑富国一笑:“大人,在下知道您为了这件案子cao心费力不止一日,也知道现在全县城甚至包括下面的七个村庄和城外的几个村庄都看着您断这场官司。只不过,您也知道,那些泥巴腿子看您断这场官司无非是看个结果。谁能知道这里面的艰难和辛苦?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以——”说着他掏出二十万两银票,递过去:“这个还请大人收下。一方面是感谢大人心慈手软,得饶人处且饶人。另一方面也可以拿这笔钱去修路铺桥,做些善事,这也算是马凤池王凤山二人将功赎罪。我想这样的判决,他们定然满意!这么一来,那些人时对大人的从宽执法钦佩不已,对大人做的这些善事歌功颂德。同时,马王二人对您也会终身感恩戴德,您说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张铭义早已接过银票看了看,点点头露出笑容,然后故作沉思了一阵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看在你郑先生的面子上对他法外施恩。只是邹如水死了,这邹明豪眼看马凤池与王凤山被放出来,这——”说着他皱了皱眉,显然觉得这二十万两银子有些不够。郑富国赶紧又从怀里掏出十万两银票交给他:“这是在下对邹家的一点心意,麻烦您转交给他。您看如何?”张铭义接过来,点点头:“恩,这样的话,我想也算是对邹家有所交代了!”“既然这样,在下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等马凤池放出来,我再做东,邀请您、张师爷、邹兄弟和我那兄弟以及王凤山大家吃个饭,这片天就算揭过去,您看如何?”郑富国不失时机地给他甜头。张铭义笑逐颜开地点点头:“哎呀,还让先生破费,您真是太客气啦!既然先生执意如此,好吧,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把郑富国送了出来。

    将郑富国送出门后,张铭义得意地哼着小曲回到了书房,边喝着茶水边随口说道:“出来吧!”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人,正是张梧桐。“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卑职听到了!”“你怎么看这件事?”张铭义眯着眼睛看着他。张梧桐深知张铭义的个性。他如果出现这种神态,就表明了自己胸有成竹,心中已然想好了主意,而且这主意肯定是他认为超人一等,自己非常满意。他之所以问自己,无非是让自己说出来的主意比他的差,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心生钦佩,从而给他满足感和成就感。因此,张梧桐故意思索一阵,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干脆我们把他杀了分尸,然后就推说放了!”说着他得意地看着张铭义。张铭义笑着说:“这样的话不仅得罪了郑富国,而且还显得我们手段卑鄙。以后这颗大树可就不会给咱们乘凉啦。”说着他摇摇头:“咱们不能这么做!”神色之间犹如老猫看着一只被抓住的幼鼠。张梧桐又一皱眉:“那我们只好把他们放了!算是给这小子个人情!”张铭义点点头:“放是应该放。你说的对,咱们毕竟收了人家的礼。关键是怎么放?”张梧桐知道张铭义的表现欲望被自己勾上来了。因此,他故意思索了一阵,这才拱手谄笑:“这——卑职实在想不出来了!还望大人指点!”张铭义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他呷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说道:“放,咱们是一定要放。不然就像刚才我说的,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对不起郑富国。当然,放他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希望他不断地给我惹是生非,这样,马凤池就是咱们敲诈勒索郑富国的借口了!”张梧桐立即谄笑着:“大人高见!”“不过呢,这小子狡诈无比,如果他被杀,对我们来说也算是除了心头大患。所以,这是放还是杀,不由我们决定!”“大人的意思是?”张梧桐不解。“如果我们放了马凤池。邹明豪势必会对咱们怀恨在心。这条狗虽然平时不怎么听话,但是对我来说还算忠心。因此,我打算给他点甜头尝尝。”说着,他看了一眼张梧桐。张梧桐依然不解。张铭义看着他这二十多年的属下迷惑不解的样子,自身的优越感再次袭上心头。他笑着说:“我要放了马凤池、王凤山。同时将这消息通知给邹明豪!这么一来,咱们算是对得起郑富国了。毕竟咱们是放了,只不过,不是光明正大的宣判无罪释放,而是半夜三更放他出去。至于他是死是活,咱们可不能保证,只是答应放人而已。”张梧桐这才知道张铭义的意图。他翘起大拇指:“大人真是高见!小人万分佩服!”张铭义一笑:“不过,这也要看邹明豪这小子是否机灵。记得,你明天找个机会告诉他,说郑富国找过我!”“嗯,这么一来,他还不眼巴巴地望您这里送钱?”张梧桐接口说道。“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张铭义缓缓说着,来到窗边,看着外面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