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翔哥
离开出租屋，凌哲健步如飞，但是走到“Eight-twelve”的门口时，却发现换好便装的柳婉彤，正在费力地往下拉卷闸门。 才到中午时分，平时这家便利店都至少要营业到晚上十点左右，今天为何关门这么早？ 凌哲停下脚步…… “难道这也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碰巧被我给看到了？” 奇怪的想法，萦绕在凌哲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上去帮忙，或者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 他很想试探一下，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否能够影响到之后每一件事的发展。 蝴蝶效应，这是凌哲前段时间从书上读到的： 初始条件十分微小的变化经过不断放大，其未来状态会出现极其巨大的差别。 凌哲非常想搞清楚，自己是否真的陷入了一个早已设定好的局。 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他总有一种感觉……所有的一切……他曾经经历过一次。 “小柳，今天关门真早啊。”凌哲走上前去，帮柳婉彤把卷闸门拉了下来。 “凌大哥！”柳婉彤吃了一惊，“家里有点急事，我必须快点赶回去。” “出什么事了？”凌哲这么问，并非出于单纯的关心，他想试试，在另一条路上深究下去，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柳婉彤一脸的忧虑：“我爷爷生病住院了，父母都在外地忙生意，赶不回来……” 凌哲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一把：“那你快去吧。” “嗯！”柳婉彤转身准备离去。 “小柳，等等！”凌哲突然把她叫住。 “凌大哥？你还有别的事吗？” “你那里有我的手机号码吧？” “嗯……”柳婉彤疑惑地点点头，不知道凌哲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忙不过来，就给我打电话。” 柳婉彤受宠若惊，其实凌哲只不过是一个经常光顾便利店的顾客而已，他为何会对自己表现出如此的关心呢？ 不管怎样，人家都是出于好心，柳婉彤不再犹豫，露出洁白的牙齿：“谢谢你。” 望着柳婉彤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凌哲沉了一口气：“这件事看起来与SH毫不相干……希望我是对的。” 胡可的俱乐部离东兴路有挺长的一段距离，因为钱紧，凌哲连出租车都不敢叫，辗转了两路公交，花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到了那里。 “红雪谷……”寻着胡可告诉他的名字，凌哲走进了一幢大楼。 “竟然是地下室？！”在路牌的指引下，凌哲来到了楼梯间，通往地下一层的路途，完全是漆黑一片。 推开俱乐部大门，浓重的烟酒气息扑面而来，不过看样子客人并不多。这样的场所，到了晚上才会开始热闹。 狭长的走廊里，铺设着柔软的地毯，墙壁上的挂灯全都是古老的欧式风格，暗黄色的光晕，比蜡烛强不了多少。 走廊两侧设有很多包间，没有客人自然都是大门紧闭。凌哲迈开步子，向着俱乐部的内部走去。 大约走了几十米，经过二十几个包间，狭长的走廊终止了，眼前顿时变得宽敞起来。 凌哲站在原地，四下打量。 镭射灯光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光点不时扫过凌哲的眼睛，让他心烦意乱。 圆形舞池里侧，堆放着吉他架子鼓等乐队的应用之物。舞池周边摆放着几十张酒桌，流苏桌布，柔软座椅，无不彰显出奢华的格调。 继续向内漫步，一个宽大的泳池出现在凌哲眼前，水面上倒映出五颜六色的灯光，几个泳圈静静地漂浮在里面。 快走到地下室尽头时，一个大铁笼吸引了凌哲的注意力…… 凌哲想起胡可之前说过，他俱乐部里还有MMA，这应该就是格斗拳台吧，竟然用金属笼包围起来……凌哲想不明白，人与人之间何必要打得头破血流，而且还有很多人把它当成娱乐。 期间有一两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提着拖布水桶经过，她们自顾干着手底下的活，把凌哲当成空气一样。 “卧槽，把我叫过来却不见人影，搞什么鬼！？” 凌哲正纳闷的时候，胡可不知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笑呵呵地朝着凌哲走来：“凌大哥！” 凌哲看到他的状态，真是非常无语。 “这小子纯粹是个乐天派，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脸上竟然一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 “小胡，这地方还真难找。” “哎，敏感场所，不能太张扬。”胡可搂着凌哲的肩膀，嘿嘿笑道。 “这么大排场，你投入了不少啊？” “我哪有那么多钱，几个朋友一起开的，我只是小股东。”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查清楚了？” “那是当然，而且还有意外收获呢！” 凌哲皱起眉头，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意外了。 “走，去里面再聊。” 在胡可的拉扯下，凌哲无奈地跟着他进了一个位置很不显眼的小包间。推开门，凌哲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搂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喝酒唱歌呢。 不知道他们这样玩了多久，醉意都不小了。 “来，凌大哥，我介绍一下。”胡可是这里的小老板，表现得非常随意，他一屁股坐在那三个人身旁，冲凌哲招了招手。 凌哲坐在胡可对面的矮凳上，目光在那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着，他还没搞明白胡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允许外人在场？ “这位是翔哥，也是俱乐部合伙人之一，不过他外面还揽着很多活儿，极少来店里。” 凌哲把视线固定在那位“翔哥”身上，他在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的服侍下，一脸迷醉却又很享受的样子。 他的头发像钢丝一样坚挺直立，鼻梁中段微微塌陷下去，应该是受过伤……比较显眼的，就是他左侧脸颊上的一道疤。 浑身的肌rou犹如面包块，在一件黑色短袖衫的包裹下，身材显得非常壮硕。 光看面相，“翔哥”可没有给凌哲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凌大哥？” “翔哥”突然坐立起来，锐利的眼神死死瞪着凌哲，让他不敢大声喘气。 “你好……”凌哲伸出手去。 “翔哥”一把握住凌哲的手，轻轻摇了摇：“不错，身板挺硬实。” 凌哲悻悻地缩回手，心里暗骂：“卧槽，捏得真疼……” “我叫高翔，既然是胡可的朋友，那我就不跟你见外了啊！”说着，高翔端起满满一杯酒，递到了凌哲面前。 “呃……”凌哲十分犹豫，因为他从醒过来以后，脑袋的疼痛就一直没有消除。 “凌大哥，喝了吧，有翔哥罩着，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凌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小胡，该说正事了吧？” “哦，对对对……”胡可拍拍后脑勺，“我找人问了，小仙女身价不菲啊！” “说重点。” “她是SH公司苏恒董事长的女儿！” 凌哲脑袋嗡的一声…… 苏小萌，竟然是……难怪丁骏那么趾高气昂的人，也要对她恭恭敬敬的。 “苏恒？”一个闪念，让凌哲紧紧闭上眼睛，“我怎么感觉听过这个名字？他是SH的董事长，那么高层次的人，不应该和我有过交集啊？” “凌大哥？”胡可轻唤一声，将凌哲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还有哦，你猜我查到谁的下落了。” “我头疼，你别卖关子了。”凌哲抱着脑袋，不耐烦地回道。 “嘿嘿……舒雨！” 凌哲猛然间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