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
从年华站立的角度，正好看到江城夜的侧面。 他的另一侧是落地玻璃窗，窗外树影婆娑，有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进来，将一层柔柔的绿光洒在他身上。 干净的蓝色天空下面，绿叶在微风中招展，两只黄色的蝴蝶在绿叶间飞舞。 一身白色衬衣的江城夜坐在窗户旁边，阳光而纯净。 还没从六年前的罪恶阴影当中走出来的年华，乍一看到这样温暖的美景，竟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好象那就是一个虚幻的泡影，手一捏就会碎掉。 呵呵，这当然不是真实的，年华回到了现实。 她太了解他。 徒有一身美好外表的江城夜，内心却是龌龊阴暗无比。 就如六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天气同今天一般的晴朗，阳光灿烂得刺眼。而就是在这样美好的天气，她失去了唯一的哥哥。 灿烂的阳光下，总是有着浓重的阴影吧。 年华旁边的桌子上坐着几个女孩子，目光无一例外均投向窗边的江城夜。 她们窃窃私语着，有的目光大胆而火辣，有的羞怯而躲闪。 更远处，还有人也在看着他。 但江城夜似乎对这一切司空见惯，视若无睹。 孙嘉良跟在年华后面，见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神情有异，急忙赶到她身旁，搂住了她的肩头，关切地问：“怎么了？” 在他的心目中，年华就如同他的亲meimei一样，所以举止间少了些顾忌。 年华急忙掉开投向江城夜的视线，微微摇摇头，说：“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她低下头，匆匆往咖啡厅门口的方向走。 她想装作没看见江城夜，也希望江城夜没看见她。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江城夜现在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他的对面坐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那个人神态恭顺，看上去象是他的下属。男子手里拿着文件夹，嘴里说着什么，象是在向他汇报工作的模样。 江城夜没有说话，眼睛看着他面前的那个男子，神情专注。 后来年华想，大概正是因为江城夜专注的神情，才让她觉得那幕场景特别美好吧。 专注工作的男人总是最吸引人的。 不过当时，年华可没有心情来分析这些，她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在江城夜发现她之前离开。 年华走得太快，孙嘉良搂住她肩头的手一空，从她的肩头滑落。 他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年华现在的状态有些异常，让他不能不关心。 年华低着头匆匆走着。眼看就要走到咖啡厅门口，突然眼前一暗，一双黑色逞亮的名贵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那双鞋很熟悉，不过已经没有了玫瑰花汁的痕迹。 年华急忙煞住脚步，抬起头。 江城夜就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他的眸色暗沉，眼神幽深，如一口深潭，潜藏着惊滔骇浪。 年华暗道侥幸，只差一点，她就撞到江城夜身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城夜不是正坐在窗边跟人谈事情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年华难以置信地朝窗边江城夜刚才坐着的位置瞟了一眼。 那个座位空荡荡的，坐在上面的江城夜已经不见了。就好象先前的他真的是个肥皂泡，一下子就破碎了似的。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子一只手扶着眼镜，惊愕地望着这边。 咖啡厅内原先望着江城夜的目光此刻也都聚集到了这边，在她和江城夜身上来回扫荡。 江城夜真的跑到她跟前来了，并且挡住了她的去路。 年华面无表情，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说：“这位先生，借过。” 江城夜一侧的唇角歪了歪，扯出一个鄙薄的笑容。 “水性杨花的女人，昨晚我们还共处一室，今天你有了新欢，就把我忘了？”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静得年华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孙嘉良更是诧异莫名地看着年华。 年华恼怒不已。 今早在他家里，大家不是都说好了吗，从此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她并没有违背誓言，没有去找江逾白，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的岔？ 年华毫不怀疑，江城夜就是来找岔的，他就是存心跟她过不去。 他到底有完没完？ 年华忍着怒气，依然板着脸装糊涂：“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存在新欢旧爱的问题。请你让我过去。” 江城夜两脚象是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他微微偏着头，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一幅探究的样儿。 “认错了人？如今流行整容，脸长得一横一样的人不是没有。不过我记得你后背有个红色的胎记，要不要我们验证一下？” 年华气得两眼发晕。 什么叫流行整容？她的脸长得一点都不象网红脸好不好？ 还有，她的后背也没有什么红色胎记。胎记云云，根本就是他的胡说八道，他是在故意占她便宜。 可是呢，她又不可能当真脱下衣服来进行所谓的验证。 年华气恼地说：“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我真的不认识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以你的外在条件，你也不至于会喜欢我这样普通的女人。这位先生，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请你让开。”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会再跟他们江家有任何牵连，他大可不必如此。 江城夜稳站不动，双手环胸，似乎还想说什么。 孙嘉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问的是年华，带着怒意的目光却盯着江城夜。 年华扬起下巴，不看江城夜，回答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个精神病吧，反正我不认识他。” “既然是精神病人，我们就不要跟他浪费时间了。走吧。” 孙嘉良说着，一只手就要揽上年华的肩头，带她出去。 但是，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年华的肩头，就见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压上了他的手腕，再一个翻转，把他的手硬生生地推了出去。 耳边传来江城夜的声音：“把你的脏手拿开。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