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仙侠小说 - 九道仙歌在线阅读 - 第二十四章 拍卖会

第二十四章 拍卖会

    “喂,你到底是谁?”楚昕瑶恶狠狠的问道。

    这时拓跋偃师已经离开,滕煜见楚昕瑶咬牙切齿的模样,嘿嘿笑道:“我是隐士高人的关门弟子。”滕煜可以保证这句话的绝对真实性,不过楚昕瑶显然不信,“哼,那你的修为怎么那么弱的。”

    “一个好师父收了一个懒徒弟。”滕煜半开玩笑道。

    “哦,这样还差不多。”楚昕瑶道。

    滕煜闻言直接忽略她说的话,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所谓的摊位竟然连一张桌子椅子都没有,就是一块光秃秃的一丈见方的空地,修道者租下这块空地就可以把要出售的东西放在地上,滕煜一路走过去,摊位上出售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鉴宝师在哪里?”滕煜问道。

    “跟我来。”楚昕瑶在前面领路,古阳楼她来了数十次,自然是熟悉无比,不一会就带着滕煜到了一处颇为气派的房间前面。房门半掩,滕煜轻轻一推,木门就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房间很大,被屏风隔成了两个空间,两边整齐的摆放着盆景字画,中间是一张紫木桌,两张长凳和一张木椅,木椅上坐着一个圆胖胖的老者,看上去颇有些气势。

    “先付咨金,一样一块灵石。”老者面无表情指了指桌面,说道。滕煜登时无语,连忙朝楚昕瑶使眼色,楚昕瑶瞪了他一眼,明明说是买东西送她的,结果现在还得自己先掏钱!楚昕瑶拿出一块灵石放在桌上,老者脸上这才有了表情,“把东西放桌子上吧。”

    滕煜见这胖老头的鼻孔都冒到天上去了,心中有气,不过他是来求人鉴定的,虽然心里不快,也只能在心里嘀咕,把东海妖土放到桌子上,老者端起茶杯喝口茶润润喉,斜着眼睛刚看了桌上的小石头一眼就听“噗”的一声,刚到嘴的茶水就被喷了出来,一脸震惊的拿起拇指大小的石头。

    感觉到异样的目光传来,老者连忙摆正表情,轻咳一声,问道:“这块东海妖土你是从哪弄来的?”

    “老头儿,你只要说它值多少灵石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楚昕瑶不满道。

    老者闻言讪讪了笑了笑。

    “一般情况下可以卖到五片灵玉。”老者说价的时候语速放的很慢,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滕煜和楚昕瑶的表情,只见楚昕瑶英眉一挑,老者连忙改口道:“当然,它真正的价值不止这个数!”

    楚昕瑶见老者改的飞快,忍不住扑哧一笑。

    “其实可以卖的更高。”老者一边说,心中一边在不停的盘算。要知道,古阳楼里可不止他一个鉴宝师,如果他报的太低,对方只要到另外一个鉴宝师那里,那他在这古阳楼就混不下去了,但又不能报的太高,似老者他们这一行里面的水深着呢,不过万千大道归到最后只有一个,就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老者目光从楚昕瑶身上转到滕煜身上,神色蓦然一动,心中有了主意。

    “但你们要知道,就算这里是古阳楼,身上带着的灵玉超过五片的也不多。”老者不紧不慢道,“所以我说在一般情况下它只能卖到五片灵玉。”

    “那最多能卖多少灵玉呢?”楚昕瑶连忙问道。

    老者闻言眉头一挑,有戏!

    “如果把它放在拍卖行里至少也能拍到八片灵玉!”老者不紧不慢的喝下一杯茶水。

    “每个月底六楼就会举行一次拍卖大会,今天就是最后一天。”老者可惜道,“不过你们也知道古阳楼的规矩,拍卖中途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所以想要把它卖到八片灵玉至少要等到下个月底了。”老者摇摇头,似乎非常惋惜。方法老套,但有用就行,滕煜和楚昕瑶的阅历经验又岂能和这只端坐在凳上的老狐狸相比,没两句就被老者套住话了。

    “这样吧,我用六片灵玉买下这块东海妖土,虽然价格低一点,但我可以给你们额外提供一些方便。”老者望着滕煜说道,从两人的神态表情老者就知道最后能做主的就是这个少年。

    楚昕瑶看了看滕煜,便不再说话。滕煜毕竟对这些不清楚,犹豫了片刻道:“你说吧。”

    “虽然拍卖会途中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但这是对外人而言,如果公子愿意把这块妖土卖给我,我亲自带你们上六楼,如果公子手中还有什么珍稀的东西,我可以免费帮你们办理拍卖的手续。”老者诱惑道。

    滕煜闻言登时有些心动,寒铁之精他自然不会拿出来,以后的天域神剑还指望它呢,不过剩下的三样东西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用,能卖出去换成灵石自是最好不过了。

    “好。”滕煜沉默半响,道。

    “公子果然是痛快之人。”老者大喜,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从屏风后小心翼翼的取出六片灵玉放到桌上,道:“公子清点一下。”

    圆胖胖的老者虽然眼睛只看灵石,但事情应承下来倒非常认真,省去了滕煜不少麻烦。

    “我如果想要拍卖物品,需不需要提前登记?”滕煜问道。

    “这个是必须的。”老者说道,“拍卖会上的珍奇异宝至少要提前三天登记,登记之后会有人专门把清单送到各大门派的驻地,还有那些实力比较强大的散修或者组织。”

    “他们是这些珍奇异宝的主要消费群体,所以登记的越早越好,这样知道的人越多,有时候拍卖的价格会超出物品本身价值的数倍。”老者解释道。

    “如果公子有东西要拍卖,我可以帮公子免费去办理登记和各项手续。”老者道,“不过这种临时增加的拍卖物品可能拍不高。”

    这时老者已经带着滕煜三人到了六楼,远远就有一个年轻女子迎了上来,笑道,“尹老,你怎么有空到六楼来玩了?”

    “呵呵,这位朋友刚得到一些罕见的宝贝想要来参加拍卖大会。”尹老笑道,“公子把东西都给我,我去给公子登记。”

    “麻烦尹老了。”滕煜稍稍犹豫了下,便拿出身上剩下的三样东西,尹老看着手上的种子、木头和晶体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公子这么信任老朽,老朽这就去帮公子办理手续。”

    “多谢尹老。”滕煜连忙道。

    “两位公子请来这里。”一名侍女道。

    拍卖大厅非常大,已经满满坐了近百人,此时正是下午第二轮的拍卖会刚刚开始,滕煜和楚昕瑶只能在偏后的位置坐下。第二轮拍卖的一共是三样,第一件是二阶六品的仙剑神术,乃是云州大铸师白梦子的巅峰之作!

    神术一出,贵宾席上就有人出十片灵玉,引起一阵sao动。

    “看来岐山派对神术志在必得。”坐在滕煜前排的两个中年男子议论道。

    “嘿,这回岐山派要大出血了!”另一人一副看戏的模样,笑道。

    果然,仅仅是六轮拍价,仙剑神术就已经被拍到十七片灵玉,第十三轮拍价之后就已经被拍到了二十九片灵玉的天价,和岐山派对拍的是一个黑衣男子,他是龙城山的大长老,只要岐山派出价,黑衣男子就会以多一块灵石的价格拍上去,很明显是针对岐山派而来的,岐山派出席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此时看向黑衣男子的目光露出nongnong的杀机,岐山派和龙城山是世仇,门派实力都相差无几,谁也奈何不了谁。

    竞拍本就是一种得罪人的事情,谁都希望用最小的价钱拍下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事实往往相反,古阳楼是叶倾城的产业,谁也不敢在拍卖大厅之中发生冲突,所以每一次拍卖大会之后血腥冲突的发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能到这拍卖大厅中参加竞拍的都是一方势力的代表,极少会有散修参加竞拍,除非他有足够自保的实力!很显然,这次拍卖大会结束之后,岐山派和龙城山的冲突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人群中窃窃私语,最后年轻女子以四十三片灵玉的天价拍下了神术,当仙剑神术被放进紫衫木盒之中送到年轻女子手上时,她的心都在滴血。

    滕煜和楚昕瑶两人惊的面面相觑,刚有点土豪感觉的滕煜顿时没了想法。后面几样拍卖的都没有悬念,滕煜的墨灵树种子和桐天木一共拍出了十四片灵玉,滕煜和楚昕瑶两人脸都笑歪了,被滕煜寄予厚望的千年水晶也没有让他失望,被拍出了十一片灵玉的高价。

    拍卖大会最后一件压轴作是一本秘籍,当拍卖席上的白衣老者把寥寥数页的秘籍放在天石上时,拍卖大厅之中顿时死一般的安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无数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天石上的秘籍!

    所谓的修道秘籍并非是指单有文字的书册。修道心法确实是以幂纸、书玉等实物为载体流传在九州之上,但有记录这些修道心法的文字是远远不够的,没有意境,它们只是一堆苍白无力的文字。

    真气,又被称为神的力量,任何一个人类的身体之中都有真气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称自己为神的传人的原因,但真气的存在并不代表它可以让人类自行驱使运用,在没有外力的引导之前真气是无序的静止不动的!

    而这个外力的引导流传最广的自然就是修道秘籍了,每一本修道秘籍都是一个修道派系的传承,它所承载的不仅仅是上面寥寥数语的文字,更重要的是蕴含在秘籍之中的意境和真气!

    修道者对于自身真气运行的感悟以大修为写进幂纸或者书玉之中,存留于幂纸之中的真气会牵引着初次修道者的身体中的真气缓慢的运行,写在幂纸上的文字也就是对身体经脉中的真气运行走向的解释和描述,在能够抛开秘籍独立让自己身体中的真气连续运行至少六个小周天,也就意味着入道了。至于那种拿着秘籍背几句晦涩难懂的句子摆几个奇形怪状的姿势就能成为高手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

    修道秘籍珍贵与否,修炼之后能得到强大的法术修为自然是一个重要的评判依据,但秘籍之中存留的境界和真气的量也是非常重要的评判依据。九大门派的修道秘典任何一本拿出来修成之后绝对会比九州上流通的大部分秘籍都要强大,但花十几两银子随便到哪个杂货摊都可以买到九大门派的修道秘籍,却没有人会因为有了这些秘籍而成为高手!只有一本空壳的文字秘籍,而没有其中本质的内涵,倒背如流也没用!

    “最后一件压轴之作……”白衣老者清朗的语调舒缓而浑厚,“是楼兰谷遗典《三星天问》!”

    尽管拍卖大厅之中众人已经事先知道,但听到白衣老者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栗!

    楼兰谷,曾经叱咤在九州大地上的第一大派!

    而正沉浸在土豪幻想中的滕煜有如被当头一喝,震惊的看向天石上的秘籍,露出不可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