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巡山
当人类第一次看到蜀山，就被她绝世的容颜震撼。早在人皇时代之初，就已经有蜀山剑仙的传说，有明确记载的最早于蜀山立宗的是蜀山剑派，那时还是赫天氏时代，典籍记载中蜀山剑派极盛之时曾与当时九大门派之首的连山派齐名，但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巨物仅仅存在了六千年就在九州上销声匿迹！其后三十余万年中，在蜀山上立宗的门派犹如走马灯花般换过一个又一个，但没有一个超过六千年，最短的甚至立派不足百年！及至后来，再无人敢涉足蜀山，甚至于当时的天子皇朝也不得不放弃，西南十万大山从此被世人视之为四域蛮荒之地，逐渐被世人遗忘，直到三万六千年前，青云子在蜀山立派，十万大山方才重新归入九州。 蜀山是以万都七峰为中心，七十二峰为主体的山系，面积达十六万平方公里，为了维护蜀山的安全，蜀山道自青云子立派之时起就有了三日巡山的规定，到了后来，逐渐形成了完整的巡山体系。以七十二峰为范围的蜀山地界，蜀山弟子每天都需要巡山；七十二峰之外，五山之内，每十五天安排一次巡山；五山外八百里范围之内，每月至少安排一次巡山。 五山指的是七十二峰之外由五名剑奴镇守的大山，所以在五山范围之内，很少有能直接对蜀山弟子产生威胁的妖魔，七十二峰内巡山一次，可以拿到五片书玉，五山内巡山一次，可以拿到一块灵玉。所以巡山任务向来被蜀山弟子认为是最轻松的差事，在巡山之事上，洗剑峰弟子无疑占尽了便宜，要知道万都峰一脉弟子三百余人，以十六人为限，三百余人安排下去，万都峰弟子再次领到巡山任务至少也是在五个月之后了，而洗剑峰一脉能巡山的只有楚瑜、梁书四人，楚瑜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巡山，所以每七天的五片书玉几乎成梁书三人稳定的收入了，让其他六峰弟子眼红不已。 滕煜随楚瑜四位师兄从洗剑峰出发，开始了第一次的巡山之旅。五人御剑飞过盘云峰，从乌牛山向西，到梁木峰已经是正午时分，每次停下打坐休息，楚瑜便用闲余时间传授滕煜蜀峰书意的入门心法，心法并不复杂，尤其是已经有根基的滕煜学起来更是事半功倍，所以到梁木峰时滕煜已经基本掌握了蜀峰书意的入门心法，剩下的就是靠自己的领悟和时间的积累了。 在群峰之中御剑飞行虽然没有云海之上的恣意畅快，却有另外一种惊心动魄，无尽的山峰从视野中迅速放大又迅速远去，仿佛一瞬之间就要撞到山上，却又突然消失不见。滕煜尽管在六年之前就已经学会了御剑，但还是第一次在群山之中御剑飞行，只觉刺激之极，有几次甚至差点就要撞到山上，若不是有楚瑜随行，滕煜此次就要被抬回去了，梁书和叶斌三人紧随在滕煜身后出了一身冷汗，面面相觑，想当年他们第一次随楚瑜巡山，御剑的速度只比蜗牛快一点，生怕要撞到山上，结果那次巡山，用了整整三天时间，后两拨巡山弟子都已经回到各自山峰休息了，他们还没有回到洗剑峰，这种事情想起来着实让人羞愧不已。 从梁木峰往东复峰的六百里是七十二峰之中最险峻的一段，也是七十二峰中妖兽最集中的区域，所以五人每飞行一百余里就不得不停下打坐休息，以应不测之变，往常这六百里是梁书三人最忧心的一段路程，不过此次有楚瑜随行，所以胆气大了许多。 “小师弟你看那条蛇，是古龙峰的守山灵兽，听说那条蛇已经活了三千多年了。”梁书指着五里外的一个巨大的“山藤”说道。 滕煜沿着梁书手指的方向望去，仔细看了许久才发现那条酷似山藤的藤蔓哪里是山藤，竟是一条盘山巨蛇，巨大的蛇头搁在山峰之上，犹似一块仰天巨石，不断吞吐着云雾。滕煜待看清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洗剑峰有守山灵兽吗？”滕煜问道。 “额，听师父说原来是有的，后来好像是死了，我也没见过。”梁书尴尬道。 滕煜闻言顿时无语。 到东复峰时已经是夜色朦胧，从东复峰到洗剑峰还有一千余里的路程，五人休息好之后加快了速度，回到洗剑峰已经是深夜，滕煜随楚瑜到九宫殿见过刑柏后便回到湖岸边的木屋，巩固刚刚学会的心法。 蜀山道镇派之典《蜀峰书意》传自于蜀山道的创派祖师青云子，早在蜀山道创派之前，蜀山上就曾经出现过许多威震一时的门派，后来那些门派相继在十万大山的妖乱之变中成为废墟，那些门派秘传的典籍从此遗失，直到有一天被云游至蜀山的青云子发现，《蜀峰书意》就是在那些古老典籍的基础之上诞生的。 和楼兰谷镇派之典《星道九衍》不同，《蜀峰书意》重意境，化境之势，成则以通彻天地，是九州上为数不多的以境为修的修道秘典。楼兰典籍虽然是号称九州第一心法，但若无人传授，也极难有更高的成就。离开青云山之前，清羽道长就已经嘱咐滕煜加入蜀山后以蜀山心法为主，不必再修炼楼兰心法，一来也是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二来以滕煜目前的修为和境界，如若无人传授，滕煜也不可能从楼兰心法中领悟出高层次的境界，而且同时修炼两只心法，清羽道长也担心滕煜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毕竟万年以来从没有人同时兼修过楼兰谷、蜀山道两派心法，谁也不能保证。但若是有一天滕煜领悟道义之境，拥有楼兰心法将是滕煜先天占有的优势，目前而言，楼兰心法对滕煜而言并无太大作用。 这一夜就这般过去，第二天滕煜随刘道一众师兄到九宫殿修行，九宫殿是洗剑峰弟子入门修道之地，在领悟合道之境后就可以自行决定来去，梁书、叶斌和吴天峰三人早已经领悟游虚之境，往常因为无人传授诸位师弟的心法，所以梁书三人一直随楚瑜代师传授，如今有刑柏亲自坐镇，自是不需梁书三人代劳，所以三人早早的到剑湖峰上寻了一处灵气浓郁之地抓紧修炼，若是能赶在师娘回来之前有一点提高那是再好不过了。 九宫殿中，刑长老已经离开，但殿内依然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殿外呼啸的风声，刘道一绷着脸一动不动，那表情就仿佛是要与人拼命般，众人看的忍俊不禁。 “滕师弟，五师兄从昨天就是这边模样了。”博尧轻声道。 新入弟子博尧、戎轶和滕煜，滕煜因为年纪最小所以排行最末，博尧排在第八，戎轶排在第九，楚天昭虽然也是拜厉岚风为师，在洗剑峰修道，但楚天昭并没有排在洗剑峰诸位师兄弟中，楚天昭在洗剑峰修道满三十年后是要回灵山的。 “看来五师兄马上就要领悟合道之境了。”滕煜道。 “可能是师娘明天要回来的缘故。”博尧按耐住笑意，声音压得极低道。 刘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