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情

    李思竭目睹着那道人影，竟是痴痴的愣在了当场，至于房中其他人等，他竟似未曾瞧得一般。心中只是想到，这女子心中果然有自己，自己此生为她粉身碎骨亦决不微辞。

    陶青阳等众瞧的李思竭进来之后，一副魂不守舍盯着那公主的神情，自皆大为气恼。陶青阳却想到，这少年武功高强，轻易不敢去招惹他，更何况他此番脱困而出，是否会对自己一行产生报复。只是这少年若瞧着其他女子，也就罢了，偏偏盯着的却是自己的心上之人，偏偏自己却又奈何他不得。

    那公主瞧得一众人神情间似是颇为尴尬，她自是知晓众人因何而这般沉默，她柔声的向陶青阳道：“今日瞧得天色以晚，明日一早再启程去江南如何？”她此言一出，陶青阳等众均不多言。

    众人在此均有住所，仅余李思竭一人，他瞅向那公主道：“你们是要去江南么？我也欲去江南，咱们正好一路同行。”

    他去江南此言非虚，只是众人甚至连那公主都觉得李思竭是有意相随。那公主只是想道：这人看似年轻，实则脸皮极厚，只是这人的厚颜无耻之为，自己却并不着恼，竟似颇为期待一般。倘若他此次未跟至江南，自己又会否失望呢？

    耳中却闻得陶青阳道：“你这小子太也得寸进尺，今日若非公主出言将你放脱，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如今竟然还要跟随我们去江南，真是岂有此理。”

    李思竭却不看他，冷哼一声道：“江南是你家的吗？你去得别人不能再去了么？”他自那日闻及桃花坞以来，对这桃花自无好感，日前这陶青阳更是将自己擒获欲喂之蚕虫，更是气愤之极，若非忌惮那老者神鬼不知的使毒手段，只怕此番脱困而出，早又将其碎尸万段。

    陶青阳看李思竭那冷傲的神色，更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一般。他盘算时辰，只怕还需一段时间。

    原来适才他不便拂公主之意，给李思竭解药固然不假，只是在解药中另配有傀儡散置于其中。这傀儡散甚为歹毒，服食之后，功夫不失，却是神智不清、六亲不认，只听命持有解药之人。只是这药来之不易，整个桃花坞亦仅有三枚，若非他是教主之子，恐怕连这药名都不会闻及。

    适才他见那公主决意要放出李思竭，又见李思竭年少有为，日后成就更是不可限量，服食这珍贵无比的傀儡散倒也值得。若非如此，以他对那蚕虫的钟爱和对那公主的仰羡，实是鱼和熊掌，难以割舍之爱。他又岂肯释放李思竭？

    只是他万万也未曾料到，李思竭不等他等释放，便以内力逼出体内之毒，更是不曾食得他那解药。

    他瞧的李思竭神色间颇为正常，不似服食傀儡散之后的情形，只以为是时间不到，一时间却不敢和李思竭冲撞。但闻得李思竭那般言语却道：“适才公主殿下以答应在下，陪同在下同游江南，若非如此，又岂会将你这小子放出。”

    李思竭却道：“公主只答应陪你同游江南，又未说及不许其他人同往。”

    陶青阳一怔，暗道：她果然未曾说与自己独往，想是先前自己见她之际，心神荡漾，以至于单方面的理解成与自己独行了。如今之势，唯有看公主如何言论再作打算，只是瞧公主看那小子神情，似是颇有情意，自己倘若出言相询，她必定会同意李思竭同行。但却心又不甘茫然地问那公主道：“公主殿下，意欲何为？”

    那公主自李思竭出现之后，一颗芳心忽上忽下，她自己极盼李思竭同行，只是自己乃一朝公主，又值妙龄少女之际。这少女的矜持却又不便直言，但闻得陶青阳直言相询，更是满脸红晕，低低说道：“路上多了一个人，想必也会多一番热闹。”

    她此言无异于同意李思竭同行，陶青阳明知结果却仍感失望，不再言语，只盼得那傀儡散的药效早些发作。

    罗阿五此时却忽然说道：“师妹，天色不早，我们就此告辞吧。”言语间竟也颇为激动。

    那公主和罗阿五遂和陶青阳等人告辞之后，正欲出走，却闻得一人道：“公主殿下，你不等等我么？”公主回头望去，看见那李思竭笑吟吟的看向自己。听其言语内容倒似颇为尊敬，只是那神色间竟似嬉皮笑脸般瞧向自己，她不由大窘，率先向外窜出，竟是头也不回。

    李思竭瞧她含羞般的向自己瞪了一眼转身奔出，心中颇为甜蜜，他也不多言语，直追那公主而去。

    片刻间，便即追至公主和罗阿五二人身后，那少女闻得身后有人追至，自是那李思竭无疑，她心念一动之际，身形陡然加快数倍，向前奔去。李思竭微微一愣，也是加快身法，向她追去。

    他二人这一奔出，均如离弦之箭般的向前射去。初时那罗阿五尚离二人相去不远，过不多时，二人以将罗阿五远远甩开，只闻得罗阿五的声音：师妹，师妹的回声不断在在山野间回荡。

    李思竭跟随那少女，但见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向前方疾驰而去，竟不弱于骏马奔驰。不知奔奔过多少个山坳，终于瞧的她身影逐渐缓慢，最终停了下来，最终座于一处凸出的山石之上。

    李思竭瞧得她面色略有红晕，脸上汗珠岑岑而下，瞧得不远处似有芭蕉状的枝叶，上前折了下来，走到那少女面前，欲递给她，却见她一双妙目，一直看向自己，面现惊奇之色，倒似自己所做之事极其无聊般。

    他颇觉尴尬，挠了挠头，若笑一声道：“这段时间我想你想的心中好苦啊。”这句言毕，更觉尴尬。

    果见那少女侧目相望，一双妙目把自己盯的无地自容般。却听她叹了口气道：“你想我做什么？”言语间似是颇为无奈。

    李思竭窘道：“我也不知想你什么？想你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更想你似一个最熟悉的人，令人好生牵挂。”忽然间，他又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为何总是这般大胆，许多言论念头自己平时想都不敢想，如今仅见她数面，竟悉数向她表白。若她对自己同样有情倒也罢，倘若她对自己实属无意，自己岂非又一次的将她唐突？忽然又想到，先前她在那陶青阳面前，宁愿以身相陪，也要救得自己，似对自己颇为担心关怀，但谁又能保证，她那仅仅是出于对朋友之义？否则她刚才毫没来由的叹口气又作甚么。忽然间，觉得眼前这少女的心思太难猜，既然猜不透，索兴不猜。

    一时之间竟极为惶恐的看向那少女，即怕他恼怒自己的一番言语，又恐其闻之漠然。果见那少女神情极为漠然，自己岂非单相思？

    那少女闻得李思竭的一番言语，心中极为欢喜，这少年和别人不同，行事令人难以预料，出言却又胆大妄为，偏偏自己竟喜欢他如此种种。闻得他直言表白对自己的相思之念，心中更是一阵娇羞。转念间便即想到，自己和他实属敌对之人，今日任性自己一番，央得那陶青阳放人，只恐以令陶青阳不快。倘若自己和他再过多的来往，只怕更不利于自己日后行事，倘若果真如此，自己岂非大明千古罪人？

    一时间，两人竟都沉默，不再言语，耳边闻得山野间虫鸣哇叫，惊鸟声偶尔响起。两人就这样相视而座，各自思量，却是谁都不愿出言打破眼前场景。

    过了良久，忽闻阵阵咕咕之声自李思竭身上传来。他自日前和那老都比斗中毒昏迷后，至今未曾进食，若非他内力深厚，早以四肢无力。

    那少女闻得之后，噗嗤一笑道：“原来你也是会饿的。”李思竭闻言一怔：“我又不是神仙，岂能不饿？”

    那少女更是娇笑道：“自那日识得你来，我只见你年纪小小，但武功却又如此高明，言行之际，更是大胆之至，只怕凡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你这般人物。”

    李思竭闻之却是想道：我只道自己把她当成天上仙女般，岂料她竟也会把自己竟看成非凡间之物，可见真是臭味相投，不对，她身上又岂会有臭味？只是一时之间，竟找不出适合形容此际的词语。

    那少女瞧他窘迫的神情笑道：“我只道你是一个油嘴滑舌、厚颜无耻的家伙，难道你也会害羞么？”

    李思竭瞧见她眉梢之际的狡黠之色，更显俏皮。心中一荡，则是忆及自己初次和她相见，便即将她拥入怀中，更是在闻得她吹气如兰的气息，引起了自身的反应，当时拥抱颇紧，她必能感受得到。一时之间，神色更是大为扭捏，不知所措。

    那少女瞧的李思竭和自己所相识那人竟如此泾渭分明，截然不同，神色间更是比起腼腆的女子更甚三分，不由得笑了个花枝招展娇躯颤动不已。

    她哈哈向李思竭道：“想不到你也有这般可爱的神情，不过你这可爱更加令人欢喜。”李思竭却更觉难堪，只瞧得她那笑的如花容月貌般，更是呆呆出神，嘴中喃喃说道：“想不到你笑的也是这般醉人。”言毕竟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了那少女的一对柔荑，只觉柔弱无骨般，不觉心中一荡，呆呆的向那少女瞧去。

    那少女凭他捉住了自己的一只手掌，欲待抽出之时，忽然一种异样感觉传来，竟是生平从未有过，只觉和他再一起，今生种种烦恼都不复存在一般。自己生平从未有今日这般欢心，今日就当放纵自己一回吧，念及至此，身上一软，竟倒在李思竭身上。

    李思竭拥的那少女，闻得阵阵幽香自这少女体内传来，更是血脉贲张，将那少女紧紧拥起，低下头来，伸出舌来，吻向那少女，那少女似推似拒，却也不曾使力，两人竟吻在了一起，只是他二人在此之道都是初次尝试，毫无技巧可言。两人都是如咬似啃般的吸食对方的津夜，犹似山珍海味般狂吸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正沉醉在那飘飘欲仙之际，那少女忽觉腰胯之际，似有硬物紧紧触及自己。她暗道：这家伙怎的在此时竟做这般大煞风景之事，随手便欲将那硬物拿开。岂料手刚触及这团硬物之时，却是又热又硬，即刻脸上潮红一片。她虽未经人事，但亦听闻年长女子谈及人道之事，每每闻及便扭捏闪去。只是自己此次所触之物，不是那物又会是何？念及此处，抽身离开李思竭的怀抱，垂下了头，更不敢瞧向李思竭一眼。心中却是扑通扑通的阵阵狂跳不已。

    李思竭也自那沉醉中清醒过来，这种事他却也是深不由已，只是看到自己跨间的帐篷，脸上更是布满了担忧、尴尬、羞愧，更带有些许骄傲之色。

    他人其时年幼，性格更为定型，虽非大是大非君子之辈，但决非轻佻油滑之流。此番尴尬之状实属情不自禁，实非自己所以。他非柳下惠，岂能座怀不乱？何况他正值青春年少，时常会莫名挺起，更何况如今他与朝思暮想之人相依相拥？

    两人均是忐忑般的不敢直视对方，偶一瞥到对方的目光而至，均惊恐万分，岔开目光，竟似做贼般的唯恐对方发现自己。

    又过得良久，俩人均是偷偷的瞟向对方，均见对方脸色潮红，神情间却含有兴奋、喜悦之色，却又低下头去。

    忽然间，那少女见眼前白影一闪，竟似两只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般的围着自己缠绕，定目瞧去，果见是两只蝴蝶，只是这两只蝴蝶通体洁白，色泽光润，竟是两只玉蝴蝶在李思竭特有的手法之下，围绕自己盘旋。

    她不由伸出手来，果见那两只蝴蝶驻留自己掌心，这两只蝴蝶栩栩如生，难得的是，两只纹理一模一样，在那高超的雕工之下，在自己掌心如振翅欲飞般的活灵活现，可爱之极。

    李思竭道：“这两只蝴蝶似是为你我而刻，那只大的是公的，代表我，那只小的是母的，哦不对，是女的，代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