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达克威尔家族后人
格雷戈里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可还是想不透为什么杜·克卡奥会带领暗探劫走阿莫琳和戴娜两人,却又杀死了整条街的人。他又重新把目光落在安德烈身上,问道:“今天,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 安德烈想到自己今天在外面的经历,他一直率领军队在城内接应斐迪南,并且保护乐芙兰的安全。 他遵从乐芙兰的所有指令,并未对克卡奥的住所进行任何sao扰。 安德烈越想越头痛,事情好像推理出了头绪,却在关键时刻又卡住了。 格雷戈里也根本想不通,克卡奥为什么要抓阿莫琳和戴娜,他的意图是什么,最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甚至连对方可能藏身的住所都清楚。 安德烈按照格雷戈里的意思,将所有前来这条街巡视的军队全部挡在外面,他们不能让那些刺客产生危机感。 虽然格雷戈里在黑色玫瑰军团很有影响力,但是对城内巡逻兵,他只不过是一个位低权微的小议员。 好在那些巡城士兵都认识安德烈,作为守城功臣,乐芙兰也给了他足够大的权力。 两个人艰难地“守住”了这条死街。 可是对方好像比他们还沉得住气,按照格雷戈里的推断,那群刺客马上就会向他们提出条件。 夜色入深,距离事情发生已经两个小时了,那群刺客还是没有出现。 整条街都空寂无人,只有夜风吹过长街,落叶被吹的哗哗作响。 这场大雨后,树梢的黄叶尽数飘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 安德烈等的不耐烦地在屋内走动了,一双军靴把地板踏的哐哐直响。 “砰!” 长箭射进木头中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冲出房门,发现一支长箭落在门框上。 格雷戈里拔下长箭,上面缠绕着一张牛皮纸。 “可以根绝长箭看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吗?”安德烈急问。 格雷戈里解下牛皮纸,把长箭扔给他:“看不出来,他们做的很谨慎,长箭是随地捡的,上面还有血迹。之前发生过大战,在一些大街小巷中随地都能找到类似于这种普通弓箭手用的青铜箭。” 安德烈仔细观察过后还是放弃了,因为那种箭头太常见了。 “信纸上写的什么?” 格雷戈里打开信纸,看完后,一拳砸到门框上。 安德烈急忙看向那张信纸。 他发现信纸上什么都没写着,只是画着一个鸟笼,里面有一只鸟。 “他们到底想干嘛?”安德烈破口骂道,“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画个鸟笼是什么意思?” 格雷戈里返回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子,嘴里不断自言自语着说着:“鸟笼的意思是被困的鸟。飞鸟向往着天空,所以他们是想要我们放人,可是放谁呢,诺克萨斯军团战败后,被抓的人多了,可是有谁重要到需要杜·克卡奥亲自动手?” 他把被抓的诺克萨斯军团的所有军团和重要人物都仔细梳理了一遍,可是没有一个人是符合他们条件的。 安德烈也把所有值得怀疑的人梳理了一遍,也同样摇了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时间每推延一点,阿莫琳他们越危险。 格雷戈里摘下脖子上的吊坠,捧在手里不断祈祷着。 安德烈看到那只吊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黑色宝石,上面镌刻着复杂的符文印记。 黑色玫瑰家族以符文魔法见长,这样的黑色符文印记很常见。 虽然这些年,魔法符文已经很少见了,但是在帝都中还残留着魔法的痕迹。 比如护城河中的剧毒药剂,黑色玫瑰府邸的魔法屏障,帝都中的地下城区入口,都和魔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安德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抢过格雷戈里手中的坠饰:“今天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我不清楚是否和咱们有关。” “说来听听。” “在今天黑色玫瑰大规模入城的时,有两个诺克萨斯的逃兵沿着东城区的小巷逃往。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发现两个人想要借机逃到地下城区。”安德烈回忆道。 格雷戈里不禁点头称赞道:“确实,进入地下城区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们知道我们的势力延伸不到地下城区,或许真的能逃过一命。可想要进入地下场区需要大笔的钱,并且,守夜人肯定不会让他们进去的。” “不,不,事情发展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出乎意料。当时我只身一人,只得在后面跟踪着他们。他们中间的一个老兵,他几乎精通所有的技巧,比如对东城区小巷的理解,还有赌博,甚至是反跟踪。当时他一定发现了我在跟踪他,所以你特意跑到人群最多的东城区赌场那一片区域,那里有大量的市民想要进入地下城区。在那里,他不断sao扰那些普通市民,混乱让我一度跟丢他们。”安德烈现在说起来,还对那名老兵的做法啧啧称赞。 “接下来呢?” 安德烈示意格雷戈里稍安勿躁,继续说:“后来,他靠着赌术,在赌场中赢了不少钱,但那些钱还不足以买通守夜人,于是他就把自己出卖了,你知道我们给市民举报的赏金高达三千金币。他想用这笔钱把那个小兵送进了地下城区。” 安德烈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 “之后发生了什么?”格雷戈里当时说道。 “我当时只顾着抓那个老兵,忽略了那个小兵。那名小兵险些进入地下城区,可就在这时,就在那家赌场的后面的地下入口,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地下入口本是由黑曜石作为结界,符文作为钥匙,只能由守夜人滴下鲜血才能打开门。可是想要进入地下城区,还得进入者的血液。根据当事人的描述,滴下那名小兵的血液后,地下符文暴乱了,整个符文像是活了一样,将所有的士兵全部杀死了。”
格雷戈里抱着胳膊,神色严肃了很多,“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当时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怎么可能,凡是看到的几乎都死在了那个地下入口,逃出来的只有那两个人,一个是小兵,一个帮助小兵逃向地下的赌徒。”安德烈连连摇头。 “这么说,你现在抓住了他们两个?” 安德烈不禁有些得意道:“那两个蠢货趁乱逃到了赌场,跳进了赌徒房间里一条通往地下河的暗道。他们或许以为地下河会通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运气好的话,甚至可能逃到城外,我们也以为抓捕无望的时候。谁曾想,那条地下河最终通到了曼斯菲尔德监狱前面的湖水中,那里的守卫顺理成章的抓住了那两个人。我刚才知道的都是审问后得知的。现在还能想象到那两个蠢货露出水面时的绝望感,四周都是凶神恶煞的守卫,根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知道那名小兵有多大年纪?”格雷戈里问道。 “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参军没几年,是个愣头青。” “我想,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想象的范畴了。” “出什么问题了?” “你知道伯纳姆·达克威尔吗?” “那个魔鬼?”安德烈感觉背后出了一阵冷汗。 “如果有人的血液能激起符文印记那么大的反应,在这座帝都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拥有达克威尔家族的人的血液,因为自从暗黑王朝建立后,所有的地下城区入口印记都是由黑色玫瑰家族设定的,当时为了防止达克威尔家族的人躲进地下城区,所有特意在符文中加入了狂暴因素,那种因素一旦遇到达克威尔家族的血液,会产生巨大的反应。”格雷戈里解释道。 安德烈更加坐不住了,他感觉有些胆寒:“难道说那个小兵就是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阿莫琳公主曾经说过,那个魔鬼已经拥有了少年般的身体……” “应该不会,虽然我们都不知道现在伯纳姆藏在了哪里,可他根本不会被你们抓住,狮子再不济,也不会向绵羊屈头的。” “那个小兵可能是达克威尔家族的后人?” “可能是,他的血液中应该有魔鬼的天赋,只怕是……” “只怕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一直流传着伯纳姆·达克威尔曾有过私生子的传言?” “记得,只不过都是传言而已,谁都没有见过。”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个孩子在当年的动荡中没死。今年,他刚好十八岁。” 安德烈突然感觉,那个小兵的眉眼间真的和伯纳姆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