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餐
伊泽瑞尔回到家时，伊格纳西奥和凯特琳早已回家，并且在婶婶的催促下去楼上写作业去了。 婶婶看到伊泽瑞尔，没好气地扔给他两枚金币，“得了，面包和咖啡豆不够了，还有买点菜，再买只火鸡。还有，记得给伊格纳西奥买练习册，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老买练习册……对了，别忘了回来时带点水果，下午我现家里的一袋苹果全坏了，我给扔了。你说你平时也不好好学习，家里的事儿也不说帮我惦记着点……” 婶婶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东西，伊泽瑞尔毕恭毕敬地听着，像只啄木鸟般点着头。 然后便小跑着离开小杂货店，天色虽然阴沉，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下雨。 街上没多少人，大都回家做饭去了。 他沿路买着婶婶交代的各种东西，然后便检查着手中的清单。 最后是伊格纳西奥的练习册，他走到街口的那家破旧的书店。 贫民区的书店根本就是不明之选，因为这里的人根本不读书，不顾最近政府号召全民读书的活动，所以政府强行征用了一家五金店，将其改成了书店。 但是本性难移，书店里面除了一些布满灰尘的书籍之外，一大部分还是一些金属零件，到处都是油乎乎的，就算那些书都被染了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老板，来两本魔法咒语练习册。”伊泽瑞尔隔着三个旧轮毂朝着里面喊道。 里面钻出来一个满手黑黄色润滑油的老头，他踩着三个叠在一起的大轴承，踮着脚从架子顶上抽出三本已经泛黄的练习册。 “多给你一本，这些东西放的都快霉了。” “谢谢斯坦福老爷爷。” “叫大爷，别叫老爷爷，我还没老到躺在床上翻不过身。”老斯坦福挠了挠花白的头，手上的润滑油弄得满头都是。 伊泽瑞尔憨笑着挠挠后脑勺，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既然还没老的翻不过身，那怎么不做饭啊！”一个染着红色头的女孩儿嚼着口香糖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把鞋子甩开，光着脚跳上楼梯。 “难道还要我这个老东西伺候你！”老斯坦福拿着一个齿轮砸向楼上，但是回应他的是一只臭袜子。 他将臭袜子从乱糟糟的头上拿开，扔到角落里。回头看到伊泽瑞尔还站在屋里，不耐烦道：“你要什么？” “老……恩，斯坦福大爷……”伊泽瑞尔拗口的说：“最近有没有关于探险方面的杂志，最好是关于艾欧尼亚的。” “艾欧尼亚有什么可探险的，那里除了寺庙就是学院，还有一些老掉牙的建筑，现在最流行的是关于宏伟屏障南边恕瑞玛的。” 伊泽瑞尔特意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听着。 可是心里还是一阵落寞，他有点失望。 “等明天我帮你问问吧，反正现在没有。”老斯坦福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伊泽瑞尔走出了书店，街上漆黑一片。 在一些主要街道上，已经安装了用来照明的星光棒，那是他们的领袖，同样是名誉海内外的明家黑默丁格明的。 因为政府还未将那些公共设施安装到这里，所以天色一黑，整条街都暗下来。 伊泽瑞尔抱着一大堆东西，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街上往家走去。 婶婶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脸色阴沉像此时的天空的。埋怨他怎么买个东西都拖拖拉拉的。 他找了一个借口混过去。 婶婶也没太为难他，因为屋里面响起叔叔正在大喊着要喝水。 “去给那个死鬼倒杯水。”婶婶转身去厨房了。 叔叔在外面喝得烂醉，弄得卧室里面都是酒味，地面还有一堆呕吐物，难怪婶婶一脸阴愁。 伊泽瑞尔将地面的呕吐物扫走，又用清水洗了洗地板。 晚餐吃的索然无味，婶婶本来打算准备丰盛的晚餐，但是被喝醉了的叔叔全搅了。 而叔叔还在卧室里酣然大睡，呼噜声就算关上门就遮不住。 不时还要伊泽瑞尔进去给叔叔倒水喝。 这事儿本来是伊格纳西奥的工作，但由于平日婶婶的“教导”，并且又因为伊格纳西奥正处于叛逆期，这个堂弟对他老爸总是爱答不理的，甚至有时候还会顶撞两句。 “凯特琳，你别在意哈。你叔叔平日里也不这样子，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喝了那么多酒。明天，明天婶婶给你做好吃的。”婶婶俨然都快把凯特琳当成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儿了。 凯特琳则是一旁，一脸尴尬地说：“没关系。” 而伊格纳西奥阴沉着脸，好像这件事儿让他在自己女神面前丢尽了脸，吃完饭，就扔下饭碗甩手去二楼卧室了。 伊泽瑞尔收拾着饭碗，婶婶则在给凯特琳剥橘子。 凯特琳在楼下坐立不安，于是找了个借口要去写作业，逃也似的飞奔到楼上。 婶婶还不忘在客厅里，朝着二楼卧室喊，两个人一块好好学习，多讨论讨论之类的话。 每一会儿，伊泽瑞尔也收拾好饭碗，也回到了自己卧室。 婶婶和叔叔的卧室在楼下，就在厨房的旁边。 而楼上还有四五间卧室，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有时候一些远方的客商来了，也会在这里借宿一两晚。 伊格纳西奥的房间正冲着楼梯，朝阳面，房间也大， 而伊泽瑞尔的房间则在角落里，窗户是朝西开的，所以平时显得会比较阴暗。伊泽瑞尔对此倒是很满意，至少在角落里，他买的那些小说和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藏起来，不至于被婶婶经常光顾。 并且，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天窗，晚上一个人时，他喜欢偷偷打开天窗，爬到阁楼上，踩着一个放旧物的箱子就能爬上屋顶。 伊泽瑞尔推门进去，把鞋甩掉，整个身子倒在床上。 “喂，能不能把鞋子穿上。” 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差点把他吓的从床上摔下去。 凯特琳捂着鼻子走进来。 “那您进门前是不是先敲敲门？” “在家习惯了。何况你还是男生，我又占不到便宜，你怕什么？” “不想理你，赶紧回自己房间睡觉。” 伊泽瑞尔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凯特琳。 “我……我怕黑……”凯特琳用脚踹了踹躺在床上的伊泽瑞尔，捏着衣角，双颊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