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狱中生活
“不太好。”伊泽瑞尔低着头，他正在想现在婶婶和叔叔是不是急死了。 “我现在想问你几句话，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能把我做的事儿告诉婶婶。” “我会尽可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虽然得到艾薇儿的应允，但伊泽瑞尔还是感觉自己没救了，自己做的事儿明天估计会传遍大街小巷，婶婶和叔叔以后怎么面对街坊啊。 他们一定认为收养了自己肯定是极其耻辱的一件事儿，年纪轻轻就因为卖违禁药品而被抓进来。 还愧对叔叔刚才那么保护他，叔叔平时肯定也知道自己卖违禁药品，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看到警察，就吓得把自己藏起呢。 伊泽瑞尔根本没有听那个叫艾薇儿的女人说的话，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都冒出来。 “铛铛！”凯瑞用警棍敲了敲伊泽瑞尔面前的桌子，“小伙子，好好回答问题！” “啊？” “请问这些信件都是谁寄给你的？”艾薇儿女士手中拿着两封信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不知道。”伊泽瑞尔连看都没看，他活动范围没有出过皮城，谁会有病给他寄信啊。 “好好看！”凯瑞从艾薇儿手中拿过那两封信甩到他脸上，“是从艾欧尼亚这个地方寄出的，根据最近我们掌握的资料，这是一家古老的寺院，我们经过调查是那家寺院在十三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而荒废了，同样在十三年前，你每年都会收到一封从这叫寺院寄出的信！” “父母？”这两个字突然闪过伊泽瑞尔的脑海。 他紧抿着嘴唇，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每年是会收到从艾欧尼亚的寄来的信，但是两年前就断了。” “没有断，这就是那两封信，只不过没有交到你手里而已。” “卧槽！”伊泽瑞尔看到那两封信，他推开面前的桌子跳起来的，但是被钉在地面的椅子和铁链锁住。 “啪！”凯瑞甩手过来一巴掌，“在这里还想跳？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有的办法弄你。” 伊泽瑞尔穿着粗气，金色的头蓬乱，活像是头小狮子：“你拿我的东西做什么，里面的钱呢？” “钱？” “对，就是钱！如果不是因为钱，我也不可能欠学费，也不会去私自摆摊卖违禁药品，现在出事儿就把我抓起来？你丫的……” “啪！”凯瑞又是一巴掌将挣扎伊泽瑞尔扇回座位，“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扯那么没用的。” 伊泽瑞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快蔓延。 “怎么都是你们有理。”伊泽瑞尔把身子缩回座位。 “剩下的信纸在哪里？”艾薇儿冷着脸问。 “不知道！” “那没事儿了。”艾薇儿收拾好东西，对凯瑞警官道：“今天先到这里吧，先把他带下去吧，我想他婶婶会知道更多的。” “等一下。”伊泽瑞尔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凯瑞警官抬起的手，喏喏道：“没事儿，没事儿……” “那些信封在我床下面的一个木柜里，同样在柜子里，还放着一个书包，书包里都是我卖的药品，还有剩下十一枚金币，那也是赃款，你们也可以没收了。”伊泽瑞尔抬起头看艾薇儿：“我知道就算隐瞒，你们也会去搜查我的房间，还不如早点告诉你们。” “还挺聪明嘛。”凯瑞警官笑道。 “你们不要打扰婶婶他们的生活，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所有的罪名我全都担着。” 艾薇儿已经走出了审讯室，伊泽瑞尔冲着门外喊着。 “聪明是聪明，要是安静点会更好的。”凯瑞警官按动墙上的按钮，刚才押着他过来的那个警察走进来，用钥匙打开手链，将他关进另一个牢房。 “砰！”铁门关上的声音在引起了旁边几个牢房的哄闹声。 “哎呦，来新人了呦。” “还是个毛没长全的小鬼……” “还是单间，看样子犯得事儿不小嘛。” …… “哐哐！”那名狱警用警棍将那些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的犯人打回去。 伊泽瑞尔摸了摸肿的像个馒头的右脸，躺在干草垫上不想动弹。 随着狱警的喝喊声，周围慢慢安静下来。 他能感觉一些虫子在草垫上爬过，透过外墙上只有一张纸大小的窗户能看到午夜后的露出的星云。 这几天一直阴沉的天，没想到在现在转晴了。 伊泽瑞尔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空还是黑的。 脸已经彻底肿了，咽口唾沫都感觉脸颊疼的想要撕裂。 门口放着一块黑面包，还有一杯不太干净的冰水。 他拿过来，只喝了一口水。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周围极其热闹，还有人在吼着嗓子唱歌。 狱警可能在换班吧，伊泽瑞尔猜想着。 “咚咚！”声音从石质的墙壁另一侧传来，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爬起来，靠在墙边敲了两声，算作回应。 “小兄弟，犯什么事儿了？” 伊泽瑞尔看到由大理石砌成的墙壁，因为地基下沉，两块砌在一块的方条石中间裂开一条缝，被人为地掏出来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孔洞。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杀人吧。”伊泽瑞尔没心情说话，嘴角疼的要死。 “小兄弟霸气啊，看着年纪轻轻，没想到也是狠角色，居然能把杀人说的这么轻松。”墙壁那头传来讨好的声音。 伊泽瑞尔不想说话，冰冷的石壁让他极不舒服。 “哎，小兄弟，别不说话啊。放心，现在狱警交班呢，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可以放松会儿。” “不想说话……” “我这里有一些外伤药，小兄弟要不要？” 在监狱中，新来的身上难免会有伤，即使不是在逮捕过程中受的伤，在进来之前也会被狱警“教育”一番，所以身上没伤的很少。有些精通这些的囚犯，经常会在亲人前来探视的时候要点外伤药，在狱中高价卖给那些新进来的犯人，赚的金币也会用来讨好狱警，或者维持监狱中的囚犯之间的复杂关系。 “我没钱。” “没钱？我说小兄弟，我看您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没钱的流浪汉穿的，身上连枚金币都没有？” “没有……” “那银币呢？别告诉我只有铜币！”那人显然有些丧气，他本来以为能捞一笔呢。 “铜币也没有，我这里有口袋里有块巧克力糖，你要不要？”伊泽瑞尔掏遍全身，只有一块巧克力糖。 “巧克力糖？”那人一脸黑线，“你他妈在逗我？” “算了，我也没有什么外伤。” “别，算我交你这个朋友，糖从下面那个洞里扔过来，我给你药。” 伊泽瑞尔用一根草杆，把那块糖杵过去，然后那边就传来抢糖吃的吵闹声。 过了半天，那边才缓缓扔过来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由蜡纸包着的小药膏。 伊泽瑞尔打开白色的小药膏，涂在被铁链刮掉一层皮的手腕和脚腕，无力地躺回草垫上，等待着下一次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