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菩提花
风吹的地上积雪飘转,冷风如刀,吹的人脸生疼。 面对一群饿狼,大家谁也没把握脱身。爷爷虽然修习鬼术,但面对如此众多的饿狼,鬼术也是无可奈何。 “叶师傅,快往这边走。”就在大家愁闷无策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此人一双鹰眼犀利异常,正是张大师,他怎么会认识爷爷? 爷爷一愣,带着众人后退到了张大师身旁,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认识我?” 张大师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师叔,你不认识我了吗?” “咦?”爷爷惊讶地看着张大师,说道:“你是二邪?” 张大师点点头,说道:“我是二邪,那个可怜的张二邪,幸亏师叔搭救才……” 爷爷急忙制止说:“二邪呐,先别絮叨了,快离开这里,群狼打围不走空。” 张二邪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口哨,几匹黑马从山崖下奔来。 当然不是要骑着黑马跑,而是用黑马吸引饿狼的注意力,打开缺口逃走。 见到高大的黑马,饿狼果然蠢蠢欲动,但白狼王不发令,狼群是不会改变方向的。 纵然如此,还是有饿狼扑向了大黑马,不过还没到马前,已经被同伴咬死了。 狼群发生了内讧,几个族群咬在了一起,包围圈开了一个口。 众人在雪中暴走,将狼群甩在了身后,在黑雾中不断改变着方向。 一路上,搞清了这张二邪的来历。 十五年前,爷爷回家祭祖,见雪中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脸色发青嘴唇干裂,已经冻馁。 爷爷救了张二邪,并传了他简单的几个咒语,后来将其托付给了友人顾子清,一晃就是十多年。 “二邪,你师傅现在还好吗?”爷爷忆起了友人顾子清,向张二邪询问着。 张二邪面色微变,说道:“我师傅三年前已经去世,让我出山找你,有一封信交付与你。” 张二邪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恭敬的交到了爷爷手中。 爷爷撕开信封,微微脸色阴寒地说:“岁月无情啊,没想到子清兄已经仙游。” “二邪,你师傅临终时,没留下什么遗物吗?”爷爷看着张二邪,如此问道。 张二邪愣了一下,露出悲苦的表情说:“师傅他老人家是被人暗害的,毒发身亡,并没来得及交待后事,让我一定要找到仇家,替他报仇。” “哦?”爷爷眉梢一挑,继续问:“那你师傅没留下遗言么?” “师傅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了,让我好好修习术法,重振养鬼门。”张二邪说着,偷偷看向了爷爷。 我心里不放心,对这半路杀出的张二邪,没有什么好感,觉得这家伙藏得很深。 之前,他和黄康母亲商量养小鬼,随后又捉住柳梦蝶,还有就是这人人品不行。 爷爷走江湖混日子,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可能已经发现了张二邪不对劲,这才发出了一连串询问。 爷爷点点头,拿出罗盘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说道:“月破鬼眼,就在此地三里附近,而且此处煞气非常猛烈。” “爷爷,我们到无量湖边了。”我认识那歪脖子柳树,因为柳树生者一个大瘤子,好像是娃娃头一样。 “嘶……,看来真是天意如此!” 爷爷倒吸一口凉气,捋着胡须望向了无量湖对岸。 那一夜,爷爷带我到无量湖的情景,彷如昨日。 古老的菩提树,殷红的彼岸花,诡异的狐眼尸,二人在树下埋下封魂罐,滴血定亲。 花娘的回眸一笑,在我心湖投下了一粒石子,那个刹那,心神荡漾。 爷爷说:“若有一日无量湖干,菩提开花,骷髅坐禅,当是娶她之时。”让我产生了迷恋,不知何时再见她! “爷爷,不知道花娘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着迷雾重重的对岸,心里产生了向往。 爷爷捋着胡须,淡淡地说:“天地一斗,白雪如银落山龙,地格为罡,冰封神湖平似镜。看来天时已到,花娘也该破印而出了。” 珈蓝黄香等人一脸迷茫,格桑问爷爷:“花娘是谁呀?” “花娘是……”爷爷的话说了半截,只见对岸黑雾中亮起了点点白光,宛若萤火虫。
“走,快过去看看。”爷爷拉着我的手,也不等众人言语,快步向无量湖走去。 湖面被冰封了,上面落着一层雪,不过非常坚硬结实,踩在上面咯呲咯呲响。 身后响起了狼嚎声,几个都跟了上来。 …… 黑雾之中,高大的菩提树若隐若现,看起来有些诡异。 不过树枝上,竟然生出了嫩绿的新叶,闪亮的正是叶子尖上的露珠。 “太神奇了,这么冷的天儿,这大树竟然发出了新芽嫩叶,而且树叶上的露珠,竟然不会凝结,好奇妙呀!”珈蓝看着菩提树,一脸惊奇。 格桑说道:“看,树下那红色的花,好像是幽冥接引——彼岸花。” 菩提树下,殷红的彼岸花交织着,花团锦簇,宛如红毯一般。 妖艳中带着圣洁,若十里红妆铺长街,美丽无比。 菩提树的枝叶,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晶莹的露珠滚落了,如流星雨一般。 苍翠的树叶伸展着,青绿的枝条之间,结出了一朵朵花苞。 “太神奇了,太美丽了,……”珈蓝惊呼着。 黄香则是掩着嘴,眼睛都直了,看来爱美是女子的天性。 格桑微微张着嘴,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 丹巴的口里能塞下一个西瓜,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愣的不成样子了。 张二邪这杂家伙,双眼放出了贪婪的精光,让人好生厌恶。他作为鬼道弟子,而且师从顾子清,应当了解很多秘术,说不定已经看出了端倪。 顾子清是爷爷的师弟,也是鬼道的嫡系传人,不过并非是叶家之人,而是另外一脉。 爷爷提起过顾子清,说他是一个闲适恬淡之人,心有容人之量,看淡了一切功名利禄爱恨情仇,对此人也有惺惺相惜之感。 此刻,见着张二邪如此阴邪,让人有些不理解,看来他这名字是取对了,果然是很二很邪! “太美啊!”听到珈蓝的惊叹,我看向了菩提树,一下子被那景象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