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梵隆
第三章梵隆 “布莱德叔叔，布莱德叔叔” “梵尘啊！门没锁，你进来吧！” 不大一会儿，梵尘便乖巧的站在布莱德的身边，露出招牌似的笑容。 布莱德正坐在床铺上打坐，看到梵尘进来了，便慢慢的收功。 “呼…！”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那，就是可不可以把那个变成黄金人的法子教给我？” “不行，绝对不行。”听到梵尘的话，布莱德直摇头。 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布莱德叔叔，一听到这个要求，脑袋便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梵尘很是不爽，撅起嘴娇声道：“布莱德叔叔，你之前答应过我，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尽力满足我的，我才提了一个要就你就不答应了，这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听到梵尘这样说，布莱德不由得头大了，苦笑道：“不是叔叔不肯，是因为你不适合练习此功法。” “切！不教就不教撒，找什么借口啊！再说你还没教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练习啊？”梵尘不以为然道。 “唉！也难怪你不相信，我是不知道，但是你父亲知道啊！” 看到梵尘一听到父亲便安静了下来，布莱德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其他的孩子见到自己躲都来不及，就是自己的儿子都是如此，但是也就梵是个怪胎，不但不想其他人一样惧怕自己，而且还时不时的让自己头痛一下，不过每次被烦的没办法的时候，那就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把梵尘的父亲摆出来当挡箭牌，而且是屡试不爽。 但是就在布莱德心里庆幸的时候。 “可是，我父亲他怎么会知道啊？他每天就知道喝酒呢！”梵尘好像是喃喃自语似的。 布莱德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梵尘脸上一脸的落寞，片刻间由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变得像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头似的，心里便传来一阵阵怜惜之意。 “你要相信叔叔，我绝对没骗你，你的的确确不能练习这套功法，而且也的的确确是你的父亲告诉我的，不然我早几年前就传授给你，难道你觉得布莱德叔叔会舍不得一套功法？”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只是我心里有点失落而已！” “这很正常，我知道你很失落，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 听到布莱德一本正经的说道，梵尘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布莱德一字一顿道：“下个月的圣选你不能参加。” “什么？为什么啊？”梵尘气愤道。 “你冷静点，我这是为你好！” “我不听我不听，你不是说男人学战沙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吗？你不是说通过了圣选便能够居人而上吗？为什么我不能参加啊？”梵尘声嘶力竭的嚎道。 “小梵尘，你不能参加，因为这是为了你和你父亲的生命着想。”布莱德一脸严肃道。 “你当我好糊弄是吧？又是这话，我听腻了啊！”说着便冲出了房间。 “唉！”布莱德的房间里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 梵尘很快便回到了家里. “父亲，你怎么又喝酒了？” 一推开那如同虚设的破门，入眼的是便是一个头发蓬松，胡须乱糟糟的邋遢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在不断的往嘴里倒酒，身前的破麻木衣上已经被酒水打湿了，听到梵尘的声音，恍如无闻似的，这便是梵尘的父亲梵隆，看起来还不如那些流落街头的流浪汉，因为梵隆的双眼已经失去生命的光泽！ 梵尘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但是一看都像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似的，面色俊荣，剑眉虎目，只是那双虎目仿佛已经失去光泽，本来应该是漆黑且玲珑剔透的黑眸已经失去往日的光彩。 对于父亲的冷漠，梵尘已经见怪不怪了，十来年来早就已经习惯了。 虽然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但是一样还是能够看出有一股不同凡响的华贵气质在流动，丝毫掩盖不住这股华贵之气，梵隆的身份很特殊，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状况，只知道他是八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来到圣光村的，当时他一身是血怀里抱着一个一个小孩，他便是现在的梵尘，好心的村民把他父子俩救了起来，从此便住了下来。 但是身体恢复过来后的梵尘，便变成无所事事的酒鬼，整日酣然大醉，对自己的儿子那是不闻不问，当时梵尘还是两岁，什么都不懂，但是梵隆一点也不在乎，好像这孩子是别人的似的，好在圣光村的村民民风淳朴，都把梵尘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就是这样你一口饭我一口菜的接济，村民都以为梵尘会夭折，但是没想到梵尘却奇迹般的长大了，而且还很健康，这也许就是小梵尘之所以跟每个村民都亲近的原因，村民们也非常喜欢小梵尘的聪明、乖巧和懂事，村民都把小梵尘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其他的人碰到一位像梵尘这样的父亲，早就跟他撕破脸皮，又或者弃之而去了，但是梵尘没有，他不但没有记恨父亲，而且还不断的照顾他的饮食生活，经常跟布莱德叔叔他们上山打猎、下海捕鱼，也习得一手捕猎和烹饪的好本领，才十岁的梵尘便打点起家了的一切了。 但是梵隆对着一切仿佛置若罔闻，双目空洞无光，脸上不喜不忧，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机械般的喝着酒，如果不是他还能够喝酒，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是死人了。 梵尘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自己于此冷漠，但是也知道父亲肯定是经历过惨痛剧变。 从小梵尘没有体味过一丝丝父爱，很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小孩都有父母疼，便忍不住向父亲问道： ‘为什么我没有母亲？’ 那一次给梵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平时只知道喝酒的父亲，当一听到自己提到母亲时，便一扫颓废，发了雷霆大火，就像死火山忽然间喷发了，那一次就像今天早上布莱德释放的那种气势一样，只是比布莱德还要大几倍有余，那一次梵尘狐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听村民说后来布莱德叔叔来了，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过来，从此梵尘便把布莱德当成了亲叔叔似的。 梵隆还是那样，好像对梵尘的生死漠不关心，但是只有布莱德知道，梵尘昏迷的那段日子他一直没有喝过酒。 从此后梵尘便再也不敢过问母亲的事了，每次只能在脑海里幻想着母亲的模样，也期望着能够在梦里与其相见，但是一次也没有实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便渐渐的把记忆冰封了起来。 “父亲，今晚村里哥哥们行加冠礼，我也想去看看，望父亲允许。” 梵隆也不瞧梵尘一眼，完全把他当作透明，只是一个劲的灌着酒。 他自苦笑道：“我就是彻夜未归，又或者从此消失在世间，父亲可能也不会有半点心痛吧！” “父亲好像很讨厌我，不应该是非常恨我才对，可是我可是他的儿子啊！” 梵尘从懂事起便知晓父亲梵隆，打心底的讨厌自己，甚至是有一股深深的恨，梵尘对此很是不解，但有不敢训问其原因，心怕他父亲一个不高兴便杀了自己，所以故作不知道。 村民眼里的梵尘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的天使，但是谁也不知道，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梵尘便会偷偷的流泪，他看起来外表无忧无虑，其实内心却是极度寂寞空虚，只是没有人能够看透而已。 快乐的表情有时候往往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深深孤寂！ 也正是因为这样，梵尘从小心智便比同年人要成熟的多，再加上他本来便聪明伶俐，且能够吃苦耐劳，所以成了村里的人见人爱的乖乖宝，也许正是村民的爱才是梵尘活下去的勇气吧。 加冠之礼理论上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但是圣光村人口稀少，就不可能每年都有人成年了，但是今年是个例外，其中叫摩西尔那名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下个月圣龙谷就会派人来给村里四至十岁的孩子进行天赋考核，十岁至十六岁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测试过了，根本就没有成为魔法师的可能了，但是可以参军，但是参军也要经过筛选才行的。 其中天赋考核主要针对魔法天赋，体能考核一般是针对武士，如果有幸被选上那就会加入圣龙谷，那前途就是一片光明。 圣龙谷是奥古拉丁王国的国教，是负责给王国输送新鲜血液和人才的大本营，也就是专门培养人才的地方，可以说没有圣龙谷就没有奥古拉丁王国，每次王国面临灭亡时能够力挽狂澜的绝对是圣龙谷的。 历史上奥古拉丁王国有几次差点被死对头沙克拉王国和扎木合王国灭国，便是圣龙谷出手击退强敌的！ 圣龙谷是位于魔仙岭南侧的一个峡谷内，因为靠近魔仙岭，这两个地方的魔兽和妖兽繁多，是一个提升实力和培养门派弟子的好地方，使得圣龙谷成了一个顶尖的教派，建教已经有上千年了，是一个古老的门派，优越的修炼环境是圣龙谷迄立千年而不倒的根本所在。 圣龙谷所在的山谷传说是上古神话时期，巨龙便是聚居在这里！ 传说这里曾经是巨龙的家乡，后续的人为了膜拜和对巨龙的尊敬，因此这个地方便叫做圣龙谷了，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龙已经成为传说了，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大陆上有人见过龙了，更别说巨龙了。 圣龙谷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圣龙谷作为奥古拉丁王国的护国大教，是王国实力最为强大的，与扎木合王国的青叶教还有沙克拉王国的流炎宗围绕魔仙岭成三足鼎立之态，千百年来一直维持着这个现状！ 因为明天圣龙谷的特使便会来村里进行测试，很多的人也许明天就要加入军队，也许有人会被圣龙谷看中，那就将会是一飞冲天，光宗耀祖，但这只能在是梦想，毕竟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从军便是不错了，怎么敢奢求被圣龙谷选上？ 毕竟圣光村近百多年来还没有听说有人通过圣选了，有也是传闻一百多年前便有一人通过了圣选，但是后来却牺牲在南边深海的妖兽手上，这也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梵尘还是听村里面的长者聊天时无意间听到的。 “下个月便是圣选日，真希望自己能够入选，那样我就能里鱼跃龙门，一举成名天下知了！但是……”想起布莱德跟自己说的话，顿生不安。 “本来是想回去问一下父亲的，但是见到父亲后却又不敢问了！唉！” 不知不觉梵尘已经走到村里的习武场上，习武场是每天训练的地方，也是村里举办大型活动的场所，而今晚是为村里即将步入成年的少年举办的一个聚会，全村上下老老小小都聚集在习武场内，习武场的前面有一个椭圆形的台阶，平时恶魔教习都是站在上面大声呵斥，今晚却摆放了一个案桌，案桌如翘曲的书卷，上面布满了不知名的瑞兽，从色泽上看已经有很久的年限了，上面正摆满了供品。 此时身着礼仪服装的村长蓝爷爷正在忙碌着祭天、祭祖的准备事项，包括摩西尔在内的几个少年正身着月白色长袍，在蓝爷爷的后面整齐的在成一排，此时他们的额脸上洋溢着喜悦、兴奋、幸福还有点淡淡的彷徨，这是每个人经历加冠洗礼是所特有的心情。 最为特别的地方就是头上的发簪和丝带，在夜风徐徐吹抚下，衣袂飘飘、长发飘逸、丝带仿佛流动的波澜，看的旁边未成年的小孩一脸的痴迷，梵尘也看呆了，不由得喃喃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年呢！成年真好！” 将头发要发簪束起来这是成年的象征，当然并不是成年人就一定要束起头发，比如恶魔教习布莱德和梵尘的父亲就没有束起头发，这只是个象征，当然大多数人成年后就不会披发了。 接着便是祭天和祭祖，村民们匍匐在地，跟着村长蓝爷爷一字一句的祈福： “跪拜…！光明主神在上，后土为凭，青天为证，拜求上苍保佑您的孩子健康成长一生无疾患，祈求上苍赐福于他们，保佑他们平平安安一生皆安稳；拜求先祖显灵，福泽万代，庇佑后辈子孙前途似锦，能够荣归故里。” “礼毕！起…！受洗礼！” “来孩子们，来接受圣水的洗礼，接受洗礼后你们就是神的孩子了，你们将得到神的庇佑！” 话一落下，梵尘便看到村长蓝爷爷左手拿着一个纯金的窄口瓶子，右手拿着一截幻灵草往金瓶里面粘了点液体，该液体成乳白颜色状，还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然后，蓝爷爷右手拿着幻灵草在每个行礼的少年头上一甩，便又几滴液体落在额头上消失不见，同时低声细语道： “愿吾全能的光明主神保佑！” 同时被祝福的孩子也回应道： “赞美光明主神！” “在光明主神的见证下我的孩子们，你们正式成年了！祝贺你们！” 掌声…喝彩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是为什么，当梵尘看到那乳白色液体时，浑身上下都有种不舒服感，好像是厌恶和排斥感，但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没有想了。 况且接下来才是孩子们的最爱，那就是篝火晚会，这才是加冠礼上的重要环节，因为可以大家一起大吃大喝，可以载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