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饮酒谈兵
众人一转身,只见一位四十多岁丰姿魁伟的中年人站在他们身后。· “爹!”那少女一见中年人,脱口而出喊道。 中年人微微一点头,示意众人上楼。钟无悔也没多说,与众人一起上楼,进入厢房。养由基和四个护卫他们则进入旁边的一间厢房落座。 钟无悔知道,这位中年人说请他们,必定有事,平白无故,天上哪会掉馅饼。 进了厢房后,那中年人、徐政、徐政的meimei和钟无悔各坐一案。待四人坐定后,那中年人严厉地对徐政说:“先给这位小侠赔礼。” 但是钟无悔看出徐政心有不甘的样儿,忙对中年人说:“赔礼的事就免了,反正我也没受伤,倒是公子带来的家丁伤的不轻,我心有愧疚,是我应当赔礼才是。”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对徐政说:“你还心有不甘,就我看,凭你这份气度都不如人家,武学就更不用说了。未曾习武先修德,须知天外有天,而谦受益,满招损。” 钟无悔一听大吃一惊,他努力研习的截拳道,欲达到的目的,并非伤残之法,而系一大道,是朝向生命真谛追寻的坦荡大道。 这中年人的话深含哲理,与截拳道的一些哲理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钟无悔深感这位中年人绝非常人。 果然,中年人发话了:“我是秦国的上将军徐达。”说着,他指着徐政和少女:“这是犬子徐政和小女徐谨。不知小侠何方人氏,来我秦都有何贵干?” “既是徐大将军亲临,我便无需隐瞒了,我叫钟无悔,是楚国派来的使节,此行主要是与秦国商议共击庸国之事。”钟无悔说。 一听名叫钟无悔,徐政顿时来了劲儿,他盯着钟无悔说:“你就是名号楚国第一yin贼的钟无悔?” “政儿。”上将军徐达听徐政这样一问,生恐钟无悔不高兴,打算喝住徐政。· 没想到钟无悔一点不在乎,还掏出国书展示道:“你说得对,我就是楚国第一yin贼钟无悔,如假包换。” 徐政接过一看,吃惊的说:“真是你呀?那你们怎么穿成这个样跑到秦都?害得我们把你当做乞丐,来酒楼抢吃强喝的。” 这时酒菜已上,在众人边吃边喝的同时,钟无悔把来秦国的路上,遭遇蛮兵,设法脱险的事大致上给他们讲了一遍。说到惊险处,上将军的女儿徐谨都紧张的透不过气。 听完钟无悔讲叙的经历之后,大将军徐达不由得赞道:“都道钟大人yin名在外,于我看来,钟大人不拘于俗,随机而变,真乃将才也!” 徐谨对钟无悔说:“我爹很少夸人,当面夸一个人,你还是第一个。” 说完,徐谨起身来到钟无悔旁边,硬要和他挤在一个案几上坐下。 钟无悔小声说:“既然我这么优秀,不如你嫁给我算了。” 徐谨也没回答,只是白了他一眼,将头靠在钟无悔的肩上。 秦国久在西陲,尽管一直在抵抗犬戎等异族,但其生活状态却是和西戎一直处于杂居的状态。由于受戎狄习俗的影响,秦人的文化和风俗一直是原始的,素朴的。男女无别,角色混乱,导致了秦人民风的开放,贞洁观念甚是淡薄。 比如,秦穆公时,晋太子圉在秦国作质子,穆公把宗女怀嬴嫁给他为妻。不久,晋太子圉逃离秦国回晋。怀嬴没有跟随他,而是留在了秦国。于是秦穆公又把包括怀嬴在内的宗女五人嫁给晋公子重耳。 重耳与太子圉的父亲夷吾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秦国让重耳娶自己的侄媳,重耳认为这是违背礼法之举,不愿意接受。他的随臣司空季子劝重耳不要拘小节,忘大丑。重耳才勉强答应。 徐达并没有因为徐谨亲昵地举止而责怪她,眼中反透出一丝欣慰,他向钟无悔问道:“就我所知,楚国大饥,周边烽烟四起,庸人善战,似有进逼王都之势,哪还有一战之力?恐怕向秦国求援才是实。·” “非也,非也。”钟无悔知道,徐达的想法,也是代表秦国群臣的想法,说服上将军徐达,就是说服秦国群臣,他必须慎重以待。 钟无悔将酒碗一端说:“上将军的说法不是不无道理,待我见到秦王和群臣,自会力辨,和他们讲清楚。但是,如果朝堂上,将军听我的话有道理,还请力挺。这是其一;其二,如果秦国答应出兵,这是有利于楚国、秦国、巴国的大功一件,在下还想请将军亲自领军出征。” “为什么?”徐达问道。 “这次出使秦国,虽遇险境,但我认为大有斩获,我找蛮兵头领细问了他们的作战方法。楚军和秦军与庸国作战,为什么少有胜绩,关键在于两国将领过于拘泥,在平原靠兵车作战,在山里也想靠兵车取胜。而庸国的蛮兵则是以丛林作战为主。兵车与他们作战,犹如拿刀砍蚊子,有劲儿用不到地方,不败才怪。”钟无悔说。 “呀!你怎么跟我爹想到一块去了?”徐谨惊道。 “我一听将军讲,谦受益,满招损,便知将军非常人,只有善于学习失败,才能寻得获取胜利之道,我敢断言,将军绝非古板排阵对敌之人,因此,才希望秦国出兵时,能由将军领军。”钟无悔信心十足地说。 徐达听得热血沸腾,案几一拍,端着酒碗说:“凭着几句话,我徐达都可将钟大人视为平生知己。来,干完这碗酒再说。”说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谢将军!”钟无悔也端碗一饮而尽。 “如果我领军与庸人作战,钟大人看来当如何而战?”徐达的话颇带考效之意。 钟无悔也不客套,直接说:“楚军策略暂不可言,秦军如要和庸人作战,须扬己之长,避己之短。如是我来领军,我则会找到庸国必救的一处重地佯攻,然后,于庸国援军必经之处重兵设伏,待庸国援军到来,则以我军擅长的战法克敌,如此必胜,此为‘围点打援’! 战事之初,不必纠缠夺地多少,而在于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消灭了敌军的部队,没兵没将,谁来守城?到时候,再夺城池易如反掌。” 徐达一听大惊,说:“除了百里和蹇叔那两老头让我佩服之外,钟大人算是第一人。不过,那两老头七老八十,饱经风霜,阅历坎坷,他们远见卓识、才能非凡尚可理解,可我看来钟大人只是比犬子稍大一点,尚且具有超人的智慧和才智,这实乃楚王的福气。”徐达感叹道。 徐达说的百里和蹇叔,是秦国的两个贤臣。百里也叫百里奚,一说百里为姓,名奚;一说奚,在古代做奴隶讲。百里奚,即为一位姓百里的奴隶。
秦国国君秦穆公,也就是现在在位秦康公的父亲,是一位胸有大志的国君,他听说百里奚是人才,为了不引起怀疑,用五张黑公羊皮来换身为奴隶的百里奚。 秦穆公与之长谈之后,要拜其为上大夫,委以国政,实际上就是把秦国的军政大全都交给百里奚。百里奚坚决辞让不受,并推荐自己的好友蹇叔当上卿。最后,秦穆公就用重礼,将蹇叔请来秦国,让百里奚和蹇叔一道做秦国的上大夫。 在主持秦国国政期间,百里奚“谋无不当,举必有功”,辅佐秦穆公倡导文明教化,实行“重施于民”的政策,让人民得到更多的好处,并内修国政,外图霸业,开地千里,称霸西戎,统一了今甘肃、宁夏等地,使秦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为秦国最终统一中国奠定了牢固基础。 钟无悔听徐达的口气,好像与百里和蹇叔很熟,他试着问道:“将军和百里、蹇叔很熟悉吗?” 徐达叹了口气,说:“我家的常客,常坐一起,言无不尽。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两人都告老还乡,从此秦国……,至今就这样,毫无建树。” “不过,这次夹击庸国,定是秦国建树的良机,也是将军建功之时,还望将军把握此次机会,常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钟无悔说。 “好!”听到这话,徐达豪气顿生,一口将酒干完,说:“我将力助钟大人,只要我王答应进攻庸国,我会设法争得领军之位。” 吃饭时,徐达告诉钟无悔,和他儿子徐政一起过来的那个锦袍公子叫莒文,是右庶长莒松最疼爱的独子,因为莒松最为护短,徐达含蓄的劝说钟无悔要多加注意。 变法之前,秦国有四种庶长:大宫中庶长、右庶长、左庶长、驷车庶长。四种庶长都是职爵一体,既是爵位,又是官职。大庶长赞襄国君,大体相当于早期臣相;右庶长为王族大臣领政,都是辅政的实权人物。 吃完饭后,钟无悔他们要去做几件新装,便与徐达辞别。徐谨说钟无悔他们不熟悉秦都的情况,自告奋勇的要为钟无悔他们带路,钟无悔一行便跟着徐谨走了。 徐谨将钟无悔带到经常为徐府做衣的一家店铺,逼着掌柜马上给钟无悔他们把衣袍做出来,在徐谨的催逼下,铺店所有的人手都忙碌起来。 在等着做衣袍的时候,徐谨软缠硬磨的硬要钟无悔教她技击之术,钟无悔也很喜欢这个质朴的美少女,便将一些简单易学的方法教给她。 钟无悔要那个学吃苦头的锦袍公子叫莒文,而此刻,正扎在他母亲的怀里。他母亲是右庶长莒松最为宠爱的爱妾,就是她才为莒松贡献了一个儿子,因此,她在莒府的地位不低。 莒文抓着她母亲温暖的小手,摸到自己的裤裆处,撒娇的说道:“你摸摸,全湿了。” 他母亲摸了摸儿子的裤裆,然后在鼻子下一闻,一股尿sao气直冲鼻孔,她心痛地说:“文儿,这是怎么了?尿湿了也不找奴婢们为你换衣。” 听得母亲一问,莒文马上泪水涟涟的哭诉道:“我就是要留给你看,有人要杀我,才把我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