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鸡汤
“老伯,我们去抓野鸡。” 即便倾雪默认了这个便宜师傅,但还是有些矫情的叫不出这两个字。至于原因,倾雪也想不明白,大概是自己实在接受不了稀里糊涂就拜师吧。 至于抓野鸡,倾雪还是第一次亲力亲为。以前觉得野鸡这种繁殖快数量多的无灵识动物是外出旅行的必备佳品,如今亲自上阵方发现野果才是顶顶好的吃食。 在倾雪的印象里对鸡的了解只停留在饲养的家鸡和桌上的熟鸡,一直觉得抓野鸡是个很轻松的活计,至少比拔毛轻松。真正抓野鸡时才发现这种边跑边扑腾翅膀飞的两条腿动物跑的委实比她这个四条腿的狐狸还快。 倾雪起了玩心,钟离玉也默契地不用灵力,两人追在野鸡后面跑,誓要凭毅力和耐力把野鸡追到手。 两人一鸡在树林里不断穿梭,野鸡跑在最前面,倾雪跑在最后面,跑着跑着便笑的弯下了腰。 钟离玉一个箭步扑到野鸡身上,终于成功抓获一直野鸡。一手抓着野鸡的翅膀,回头见倾雪正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的不亦乐乎。 从未见倾雪笑的这么不顾形象,钟离玉有些疑惑,拎着野鸡走到倾雪身边:“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 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分贝,倾雪趴在地上,不看钟离玉。 笑声终于停止,倾雪揉了揉笑疼的脸,“没怎么。野鸡抓到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回到白胡子老伯的地方,便又听一连串的笑声。 “哇哈哈哈……” 白胡子老伯指着钟离玉笑的直打颤,饶是想把钟离玉当成一坨空气也不成了。 “臭小子,你也有今天。” 由于从沙漠到现在,钟离玉一直没梳洗过,一头长发早就乱成了窝,一缕一坨地披散在身后。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皱皱巴巴地沾着血迹,刚才抓野鸡的过程中又被刮坏了好多,跑起来的时候衣服下摆左一条右一片的随风飞扬,扑野鸡的时候,前襟又沾了好多鸡毛,再抓着一只野鸡,狼狈程度绝无仅有。 倒不是有多滑稽,倾雪只觉得钟离玉一直以来活的都太压抑,这样的他更鲜活。至于白胡子老伯……他的笑点本就不一样,也许看钟离玉狼狈对他来讲便是一大乐事了。 即便他们不说,钟离玉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一个多月没有梳洗,换来倾雪如此笑模样,钟离玉觉得很贴心。贴心过后钟离玉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好好梳洗一番了,便是身上蝰蛇的血腥味就已经很是难受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倾雪一直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平躺在地上,头枕着手,望着天上的圆月。白胡子老伯在树上睡得很香,钟离玉早已不见踪影。 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你眼中的别人就是别人眼中的自己。倾雪深以为然,今日看钟离玉这狼狈的姿态,倾雪知道自己虽然不至如此,但也肯定没干净到哪儿去。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衣衫,悄悄向河边走去。 未到湖边,便看见湖面上飘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走进才看清原是钟离玉合眼躺在水中,全身浮在水下,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倾雪抱着衣衫飞身轻轻落在树上,心中暗笑自己还意外得到了一个看美男沐浴的福利。 钟离玉的头发肆意地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慢慢波动,说不出的柔顺。月光倾泻,整个湖面上都映着月亮的光泽。 从树上向下看,竟像钟离玉整个人散发着点点金光,和月光相互呼应。 本想等钟离玉洗澡后自己再偷偷下去,奈何钟离玉泡在水里久久不出来,夜色渐深,倾雪抱着树杈渐渐睡去。 钟离玉从水中缓缓坐了起来,月光大盛,屡屡月光盘旋在钟离玉周围。 身体一震,金色的灵力凝结成一个光圈以钟离玉为中心四散开来,好巧不巧地打中了倾雪趴着的那颗树干。倾雪只觉得身下一晃,紧接着双手脱离了抱着的树杈,整个人连同那套衣衫从树上掉了下来。 没有预想中着地时的疼痛,反而落入了一个清凉的怀抱。倾雪脑袋“嗡”地一下,完了,被抓了个现行。 钟离玉看着怀中倾雪的眼神从懵懂变清醒,继而又很懊恼的模样翘起嘴角:“我竟不知你还有在湖边树上睡觉的习惯。” 倾雪自然不能说趴在树上是为了更好地偷看某人沐浴,脸刷地通红,对上钟离玉尽是戏谑的双眼,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倾雪觉得眼前的人很危险。
头发还湿着,眼角眉梢的水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着光,下颌上的湖水一滴一滴落在倾雪的衣服上,沉沦在钟离玉的眼神中,倾雪竟看的痴了。又一次,倾雪觉得钟离玉不应该长的这么平常,他的脸配上现在的表情,应该很妖孽很妖孽才对。风情万种自明眸,说的便是此情此景吧。不自觉地伸出手,倾雪想揉揉他的脸,似乎揉一揉,他的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鬼斧神工的变化。 “嗯?”钟离玉又低低出声。 陡然一惊,伸出去的手快速收回来,快的好像从未伸出去过一样。即便钟离玉的怀抱很清凉,倾雪依旧觉得脸热的已经临近沸点。 挣扎着从钟离玉怀中跳出来,指着地上的衣衫:“我是来洗澡的。” 眉毛微挑,嘴角似笑非笑:“洗澡竟洗到树上去了?” 身上只罩了一件中衣,白色中衣微敞,合着湖水贴在身上,把他的身体曲线描画的很好。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腰下,有种任君采撷的即视感。 倾雪觉得脸上的火辣程度已不是沸点所能够形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三步并作两步合衣跳进湖里,清凉的湖水激的倾雪打了个冷颤。把整个身子都埋在湖里,像钟离玉一样只露了个脑袋。 “我要洗澡了。” 低低的笑声又一次传来:“我竟不知你洗澡是不用脱衣的。” 倾雪顿时有些气急败。钟离玉并未走远,而是找了一棵树背对着湖坐了下来。 洗完澡,天色已是蒙蒙发亮。倾雪拍了拍恢复正常温度的脸颊,清清爽爽地换了一身衣服,走到钟离玉面前:“回去吧。” “等等。” 钟离玉拉住倾雪的手,把手中的传音铃系在倾雪手腕上:“以后传音铃要随身带着,别放在包袱里,这样我才能尽快找到你。” 脸又是刷地红到耳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