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山林夜袭
煞气,很强烈的煞气! 我只觉得自己持刀的右手犹如浸在一盆冰水之中,寒冷彻骨,瞬间传遍全身,这伴随着浓重血腥的煞气,是刀本身就拥有的…… 很多沾血,杀过生命的刀,或多或少都会有带着煞气,比如杀猪匠手中的那把杀猪刀……不用之后,常常都会被人高价买下来辟邪用。 我赶忙从包里拿出黄纸,将其缠绕了一层又一层才敢拿在手里。 想起这壁画上是记载墓主的生平,我赶忙走过去一副一副仔细的看起来,最后在靠门口位置,有两幅,终于找到了线索,上面的内容令我有些欣喜若狂! 第一幅,是一个中年男人手持长刀在战场上厮杀,他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上面染着无数敌人鲜红的血液,脚下踩着的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 第二幅,中年人战场凯旋归来,在皇宫大殿之中受皇帝赏赐,一个太监双手端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的,正是那件蟒袍锦衣,至于战场上厮杀的那把长刀,却送往火炉处重新锻造,铸成一把大号的绣春刀……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上过战场,浸染过无数鲜血的战刀,虽然经过炉火锻造,但本身拥有的煞气却不会轻易随之散去。明朝虽已有了火器,但战场上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火器为辅,这把刀的血腥煞气远超陆能赚他家的那把大砍刀,很有可能就是万魂凶刃,看来我的追魂锁破开有希望了。 自己正开心的时候。 老三光他们又认认真真的把墓室来回扫荡了一遍,赵刚山竟然从墙壁中,找出一极为隐蔽的暗盒,里面放着一小箱东西,是随身的玉佩和腰牌之类。 原本愁眉苦脸的众人,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 拿完东西,几人就原路返回,退出墓室,回到了外面。 陈老狗他们将那些铁锹,随便往没人的地方一丢,就只带着绣春刀和那些陪葬品什么的,轻装往回赶,滑索角度这边底那边高,也就没有办法再像原来的样子滑回去。 我们只好走起山路,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湿润的树叶走着。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滑索的方便之处,景区虽然把很大一个地方都纳入进去,但供开放给游客玩的地方,还不到十分之一,这里也就没有修任何道路……山路颠簸,时不时还有小河流拦路,众人走的极为不便。 天色越来越黑下来,在森林中赶夜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老三光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就地扎营挨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继续走。 陈老狗的徒弟身上背着的大包没有丢弃,里面装着一个帐篷,很快,地上扎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帐篷,七个人都能进去,就是有些拥挤了点,但勉强躺下睡觉还是没问题的。 陈老狗在帐篷外清理出一个空旷的地方,捡了干枯树枝,点起了火堆,除了提供温暖之外,还可以一定程度防止蛇虫鼠蚁,甚至野兽之类的东西靠近。因为树林茂密,加上枝丫树叶横七竖八遮挡,这点火光,并不怕会被外面的人看到。 在墓室中的折腾,以及匆匆忙忙赶路,我和陆能赚两人累的跟狗一样,其他人虽然也有疲倦的神色,但常做这种事,还是比我们要好许多。 看着时间不早,我用几张符纸折叠成一个小灯笼的样子,分别做出四个,挂在帐篷外的四个角上,它虽然像灯笼,但在中的名字,却叫镇魂铃。 一旦有山精鬼怪,魑魅魍魉之类的东西靠近,便会发出铃铛声,进行驱赶,同时也能起到一个警铃作用,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有个人守夜。 这艰巨的任务落在了陈老狗那还活着的另一个徒弟身上…… 因为太疲惫,我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第一次盗墓,于是乱七八糟,做了千奇百怪的怪梦。 也不知睡了多久。 被一阵尿意憋醒,其他人都在睡觉打呼噜,我拉开帐篷的拉链,披上外衣走出来,空地上的篝火还在燃烧着,陈老狗的徒弟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似乎低着头玩手机。 我没有太在意,走到一棵树下尿尿。 滋滋声响起…… 树底下竟然冒起一阵阵白烟,土堆下轻轻蠕动,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潜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被凉风一吹,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从后背上窜直达头顶,急忙转身去查看帐篷上的镇魂铃,妈蛋,只见上面只剩下半截挂在那里,还有半截落在地上,看缺口处,是被什么东西给撕开的! 镇魂铃是用辟邪破煞符折叠的,寻常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一定会响动。即使我第一次做这玩意儿,手生失败了,那符纸本身的作用还在,也会进行燃烧驱邪,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撕成两截…… 难道是人做的? 这本是用来辟邪的东西,破坏掉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目光落在那个陈老狗徒弟身上,他一夜坐在这里,嫌疑最大,探探他的口风再说。径直走了过去,它依然低着头,丝毫对脚步声不起一丝反应。 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急走两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扭过来,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吓得差点把尿撒在裤子里面! 这陈老狗的徒弟,大概二十多岁,是个五官端正的小帅哥,此时的他脸被掏空,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巨大血红色的凹洞。 光是看着,我就觉得自己胃里疯狂翻涌,很想吐出来。 看着已经死去的可怜人儿,我暗暗替陈老狗悲哀,盗墓这行是不是专对徒弟有仇,赵刚上带两徒弟全折在墓xue里,而他带两徒弟,一个也折在墓xue里,另一个原以为逃过一劫,却没想到这样死了…… 人的头骨,除了下巴可以卸掉关节,最脆弱的地方便是鼻梁骨,其他部位都非常的硬。 造成这样恐怖的伤口,绝对不是凭人的力量可以办到的。 这徒弟还保持着坐姿,手里拿着手机,很明显是被一击必杀,快的令他没有反应的时间,野兽绝不可能,只能是鬼怪了…… 就在这时,背后一道劲风袭来! 我想也不想,就地趴下,这劲风擦着头皮掠过,打在前方的树干上,掏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