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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观音山上缘不断

    观音山上缘不断

    也就是上周没有爬山,到了这周就有点按捺不住了。从周一看到烫伤结痂了,每天都有一定的时间,抱着腿望着伤处,深情款款说:好伙伴,快好哦,好了带我去上山,去看秋天最美的秦岭。

    就这样天天望,天天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的创面,心里想法就不一样了。从周三开始就到cao场走圈,每次都下决心走五圈,可走三圈后,腿疼得再也坚持不了。到家后看着伤口周围红肿的像胡萝卜,热得烫手,我就会抱歉并鼓励的对右腿说:不是我对你不好,我们必须这样的,否则今年就要错过金色秦岭了,要争气啊!

    也是这一周,让我感到时间太快了。这一周,看户外群去的有好多地方,都是我向往的。可是我的腿不能走,心里急啊。周五晚上,试着到cao场走走,结果不到半小时,伤口处开始痛了。一小时都坚持不了,山看来是不能爬的。

    想想上周,腿一度红肿到脚脖,多亏网友(你是风我是沙)的药方让我消了肿。还是不要逞强啊,这周不去了,否则把腿搞严重了,彻底不能爬山就损失大了。

    唉,诱惑啊。这周六天气也太好了,好的让我心里燥动到天黑。想到驴友们在山上尽享金秋秦岭,我就怅然着、怅然着。

    周日早上很反常哦,七点醒了?过去可是睡到十点的。呵呵,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抬起腿看伤疤。咦呀,伤疤周围不红了!赶紧下床走走试试,伤口除了木木的,并不太痛。只是走一走,伤疤周围又红了。

    不能管那么多,我可是要出发了。

    去哪里?一定是沣峪口了。这一年我都没有看到我的云了,它该和我重逢了。可想到那云中宫殿,心里就一丝酸楚涌来,前些天miki说:朵儿,你的云再也不会出现了……

    今天我一定要去的。家里人早到新校区了,我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交通了。

    收拾好了正要开门,手机响了,一看是陆老师。接通一听竟然是约我爬山的,那当然是没问题了。他马上开车过来接我。

    呵呵,再次证明:上帝的宠儿啊。

    陆老师上次去完牛背梁,他就没有再爬山了,一直忙着博士考试准备。出发后,我们商量去哪里,他说出观音山。我一听可以啊!

    停车上山。山上少有的清净啊,就我们俩个人。

    今天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城里天是阴的,而这里却是秋高气爽,蓝天白云。两周没有上山了,能上山本来就高兴,天气又这么好,怎么不乐啊。

    也就两周没见秦岭,视野中的秦岭和半月前大不一样了。那日的秦岭写意丹墨是初秋的柔美。今天就不同了,是红妆浓抹,色彩浓烈饱和、层林尽染。秦岭披上最美的盛装,美不胜收!

    一棵叫不上名的小树,用金红色形容更准确些,感觉像工艺品一样。浅山处那金黄一片的芒草,全部顶着白穗,飞花扬絮,白茫茫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眼前这一片是芒草,过去我一直当成是芦苇了。

    知道这是芒草,也让我在这次爬山中时时想起那首不知名的诗,这首诗是从别人空间看到的,当时就很喜欢。虽然到现在我都不全懂诗的意思,只是感到意境很美。其中一句‘芒鞋踏破岭头云’,当时就不懂‘芒鞋’是何意。现在明白了----是出家人穿着用芒草编的鞋子。

    爱屋及乌,今天看到芒草格外喜欢。全诗内容是: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脑海中幻想那位写出这绝妙诗词的女尼,穿着芒鞋在山中的样子,如果她也是生在这个年代,也在秦岭,让我能遇到就好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她的诗,也许本人我不一定喜欢。

    呵呵,不遐想了,还是好好爬山吧。

    陆老师因好久没有上山,不一会就大汗淋漓。我也因两周没活动腿也很软。加上这观音山是一路拨高,不一会力不从心了,烫伤的腿明显不舒服。起初并没有告诉他我腿有伤,爬不动后才告诉他。结果,同伴‘取笑’我说:我们下山了再雇辆摩托车。哈哈……

    山路上落满了霜打过的树叶,汇在一起五彩斑斓,踩上去软软的,哗啦啦的声,听起来恰似笑声。我抬脚,它就笑,我驻足,它及等待又催促,哈哈,仿佛我们之间有了默契,好开心啊。

    有这笑声一路相伴,心里除了高兴就是兴奋。驻足眺望对面那座山,映入眼帘的即是起伏连绵的姹紫嫣红,又是极赋动感的彩色画卷。

    美啊,秦岭!你美得让我心醉。置身于此,享受着美的饕餮盛宴,我和你一同沉醉,醉了又醉。这个季节的秦岭是幸福的,我也是的。今天的秦岭也因我的到来更加幸福,那是加入了我的幸福,我们的幸福都变大了。

    这一刻,我除了幸福就是兴奋。同时感恩自己今生拥有如金秋秦岭般美妙的人生。这美妙来自无数的爱汇在一起,让我的幸福也万紫千红,因为这爱中更有秦岭给我带来无限美的享受,这陶醉的感觉就是给予我的爱……

    来到观音山,自然就想到上次来时见到的法传女尼。内心深处是不想见她的,可一路上却总是想起她。离岱顶越近,心里竟小纠结起来。我很欣赏法传师傅的博学和慈悲心,更欣赏她对信仰的虔诚。只是内心深处总认为不能和她走的太近,因为她的世界观没有因信仰而与我不同,这位睿智的女性,对我有吸引力的。

    在距岱顶最后一座我没记住寺名的门前,我俩又停下来休息。一是太累走不动。二是这庙的位置实在太好,坐在门前,晒着太阳,远看蓝天白云,近看层林尽染,耳听树叶哈哈,这一时刻,不是神仙都不行啊。

    只是我俩这神仙是食烟火的。于是,坐在这里就又吃开了。本来说是只吃点水果,结果同伴提出在这里吃饭吧。

    同伴说“我带了这么多鸡爪子,到岱顶吃不太好,那里有看庙人。”

    呵呵,他说话时的表情,让我明显感到他是想到上次,我将他带的吃的一部分给了看庙的女士。

    这庙里没人,也好,就在这里吃吧。

    嘿嘿,你看这事巧得?

    我们刚开始吃,突然从庙旁走出一年轻和尚。小和尚个子很高,手里拿着一本书,当我们目光对视时,他露出了灿烂纯真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帅气的脸上充满阳光,朝气蓬勃。而他身上的衣服整洁的让我意外。

    直观他就像是一名校园里爱运动的大学生一样。他的脚步没有停,从我们面前走过,向我们来的方向走去。

    “小师傅,你要去哪里?”面对学生一样的和尚,我叫住了他。

    “我要到兰崖寺去,见一位师傅。”他的普通话太好听了。兰崖寺,我在《空谷幽兰》里看到比尔写到。位置在上岱顶的另一条山路旁,我数次来观音山,都没从那里经过。

    小师傅退回来站到我面前,脸上笑容可掬。他的整体状态让我很喜欢,我想和他聊聊了。

    我赶紧把包里的所有吃的给了小师傅,并把陆老师的也给了他一些。我之所以这么快拿出东西,因为,我看到小师傅说话的时候在咽口水。我心里受不了了。我把吃的给了师傅,结果饿得我下山后,在山脚下买了一个老乡给庙里蒸的供品馒头吃。哈哈。

    我向他打听法传女士,他说山上没有的。并说自己是一个月前到这里的。那个庙里现在就两个人,没有女尼。接着他说“此前我在净业寺住过几日,那里可是藏龙卧虎啊,高人可多了……”

    嗯?他怎么会莫明其妙讲到这里了。我心里小惊一下:“师傅我们聊聊吧。你刚讲的几位师傅我也见过的。”

    也许是他说曾在净业寺小住过一段,让我对眼前这位帅气阳光的出家人印象更好了。住在山里条件这么差,他却一脸阳光。更重要的是,帅气阳光的他,头上有戒疤,这让我心里起了涟漪。

    于是,他坐下来我们聊了起来,我像过去问所有出家人一样,向他问了那几个问题。证道小师傅(也许我记错了)讲的时候仍像学生一样,逻辑严谨并开放。他和我所见过的出家人都不一样。他的表情、气质,完全是一位溶入时代的青年人。在谈到那位住在岱顶高处的‘高人’时,他也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怎么是这样啊?”

    谈话中,他自始至终很专注,而且笑容满面。让我感到他是真的快乐!他的笑容是那样纯真,极富感染力。我第二次有了要给出家人拍照的想法(照片在空间相册)。

    当我问他出家前是在做什么时,他说“我在哈尔滨师范上学,没有毕业我就出家了……”

    听证道小师傅这样讲,我心里阴沉下来,不想和他说了。正在这时,天上突然下起雨了。真是怪了。小师傅赶紧打开寺门“你进来避会雨再走吧。”

    我们只好随他进去了。这时我才发现这大殿原来没有锁。这时,其它几位上山的学生也进来了。

    我心里的那点不快压不住和他辩了起来。过程中感到他读了很多经书,他讲的好多道理和经文,我在天空法师那里都听到过。但是我‘不依不饶’(内容暂不公开)。

    呵呵,这普天之下也就天空法师我说不过他,一招都过不了。其它人,我这‘花拳绣腿’还是能接几招的。

    我的一个问题,明显感到击中了小师傅的弱软处。他失态了,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左眼开始不停抽搐,嘴中重复着天畅那次在后院说过的话:原子、中子……

    他的状态,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天畅当时也是这样,不同的是,天畅师傅当时是脸部抽搐。看他这样,我心里一下子难过了。

    证道师傅反应很快,他捕捉到我心里变化了。瞬间恢复了纯真的笑容说“……”

    我也笑了“……”

    不能再聊了。今天我的状态不太对,这样聊下去对小师傅不公平。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出家人心里还有没有父母。

    这次聊天中,我看到的是一个有文化,有智慧,心很静,真快乐的年轻出家人,一个有信仰且执着的年轻修行人。证道师傅修养很好,读了很多经书,只是年纪太轻,驾以时日,他会成为得道高僧的。

    最终,在上次的寺院里,没有见到法传师傅。她是走了。站在上次我们聊天的院子里,一时间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失信了她,还是她没有再等我。

    在此也祝福法传师傅,你和证道师傅都是值得我尊重的人。

    因为车停在山下,我们不能穿越。这也是我第一次从观音山原路返。上山时就发现这里其本全是石阶,下山就困难了,颠得我腿疼。

    下山时视野开阔了,海拨下降过程中,层林尽染的秦岭让我放慢了脚步,那万叶飘丹中点缀金黄、浓绿及雪白芒草的大山,美得使我们留恋,美得让我们一路欢笑……

    太美了,秦岭!

    2012-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