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穿越高山草甸
两周前去圣母山穿越甘峪，后半程的路实在难走。陡峭的坡面上全是冰雪，全队平均都摔了跤。之所以平均，是少部份人没摔跤，可摔了很多跤的大有人在。因此，打算最近就在土地梁爬山，这条线路是全天候，四季适宜。全程十五公里，跋高７５0米，强度也是合适的。 然而，最终选择去高山草甸，是同行的秦麟没有去过，完全是友情出演。线路是东坪沟穿越东佛沟。再说那里海拔高，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在城里雾霾的冬日，到分水岭附近就是最大的享受。 高山草甸去过很多次了，这样反穿还是第一次。我喜欢从东佛沟上山，享受冲出森林后站在梁顶，远眺草甸气势磅礴的感觉。后来，又走了从分水岭穿越的线路。但感觉永远是最初从东佛沟上来，看到的风景最壮观，也最心动喜欢。因而，也就有了草甸是我“初恋”的不变情怀。也印证了第一印象的重要。 不过，从今天的最终结果看，上山短，下山长，这样的反穿是恰当的。因为，山上是一场新雪等着我们，走进东坪沟，就是踏雪而行了。 看到雪就高兴，看到如此洁白的雪就更开心了。原本决定来这里，是冲着高海拔而来，想看蓝天白云了。这里只要是晴天，永远是碧空湛蓝，白云飘飘。不过，今天好像没有两全其美。虽然雪是如此的厚和洁白，但天是非常阴的。 看到这么白的雪，如同我们来之前刚下的新雪一样，还是让我惊喜的。前三天城里也飘了雪，山里的雪应是那几天下的。山上太冷，将雪封存了。雪的干净洁白，则证明了山里空气的干净。雪，是冬季山上最美和唯一的风景，今天不期而遇，大家都是一脸的兴奋。 在清新的空气中开始了欢快的爬山。山路上，下面是厚厚的冰层，上面盖着冻干雪，走在上面咔嚓、咔嚓响。全队３６人走在上面，如同加油的号子一样，咔嚓，咔嚓！ 到了快速跋高的坡上后，没有冰爪的向上就难了。冰厚，异常的滑。 即便是这样，大家也兴致昂然，没有原返的。没有原返，一是有备而来的不怕滑，二是初次来的不知道下山时那边会更难。。 刚过十一点我们就到了草甸。草甸上虽然海拔更高，但阳光充足，草厚保温，因而这里没有雪，只有周围箭竹上有凝结的少许冰挂。看到闪亮的冰片，我就想到了曾经美得震撼，高山草甸上那唯一的雪树。期待它也是一树洁白，成了晶莹的玉树。于是，我心急的向它跑去。当然，即是它全身裸露，我依然会向它奔去！ 远远的看到，它如这两年见到的一样，迎风而立，蓬蓬勃勃，枝条透着青红，舒展成放射状，焕发着青春的力量。树旁没一个人喝彩，许是在他们眼中，这棵树光秃秃的不起眼，可在我看来它是魅力四射的。我兴奋的扑向草甸上最美的这棵树，激动的拥抱，如同久别的朋友一样！更多的是向它致敬！ 草甸上南草北木，在只长草的南面，会有这样的一棵树长成，实属奇迹。不过，理论上看它是处在草甸的下坡，比草甸中心线还矮，这样草甸就为它挡了风，而它又长在下方山谷的正上方，气流汇合后，可能削弱了风力。实实也证明如此，小树的位置风小了许多。这棵唯一的树，看上去并不大，树径约有十厘米，树干不过两米。但是，在狂风不断高寒的草甸上，它雄壮结实的枝干，表明它的树龄已数十年了。 到这里，我就想起三年前，我们从东佛沟穿越而来。那天雪很厚，能见度很差，草甸上的雪有尺余，遍山的玉树琼花，满目洁白。一溜脚印到了草甸，大家都直接拐向东坪沟下山。只有我的小伙伴说他到要下面一下，让我等着他。 不一会儿，又见他爬上坡向我快速的挥手，让我快过去。我不知其然，又好奇他在喊什么，只好踩着他的脚印走过去。他的个子太高，步幅太大，我得每一步抬高腿才能落到他的脚窝中。因此我低着头，用力的向前。这时，远远的听他说：你快抬起头啊！ 我不情愿的抬头：天啊，怎么会这么漂亮！ 哎哟！我看到了草甸上的奇观！白茫茫的雪地里，矗立着唯一的一棵雪树！是真正意义上的雪树，是从雪地里长出来的！从地面到树顶，全是雪塑的！纹理分明，层层叠叠，合成巨大密实的整体，只有树形，婀娜多姿，美轮美奂，堪称艺术精品！ 我激动的爬在雪上，仰望着大自然的神奇，幸福的眼泪都出来了。然后，慢慢的走到树下，坐下来，就只会笑了。小伙伴也是一脸的兴奋，在一旁给我拍照说：我是第一个看到的，今天就我们俩看到了。 然后又说“我本来是过来方便的，下了坡就看到了这棵树，震撼的尿也没有了。就赶紧叫你过来一起看，还是悄悄的叫，就是想让你也先看到！”太谢谢他了！能和志同道合的驴友结伴而行，本身就是开心的。再能和如此懂得分享幸福的朋友在一起就是享受了。 看着漂亮得无法形容的雪树，我俩说不要碰到了，好让更多的人能分享大自然的神奇。于是，像呵护珍贵的艺术品一样，我俩围着雪树，小心翼翼中带着虔诚的欣赏着。 后来领队见我俩好久不上去，就下来找我们。几个队员也好奇，就跟了过来。结果每一个人都是：天啊，太漂亮了！ 当时，看到的人都是一脸的兴奋下山。我在车上发了图片，朋友圈的花驴友当时正在其它地方爬山，立即决定第二天也来。 如果说这棵草甸上唯一的树，一身白袍加身，是上帝为它加冕。那我们就是上帝请来的客人，为同样爱山的我们呈现了视觉盛宴！美了小树，醉了我们！ 因而，从那以后，这棵树无法忘怀了。每一次来，就会想到它给我带来美的享受。没有忘怀的，还有我的朋友们。他会说：“你今天没有去看那棵树啊？“哈哈，不会忘的，我只是故意先不传图片的！ 真是一往情深，一样的我们啊！ 今天也一样的。当我连续三年期待中再来，春夏秋冬看到的小树永远都是不加霓裳时，就愈发感到雪树奇观的珍贵和珍惜！真是感谢大自然的恩赐，更要感谢我的‘初恋’高山草甸的深情厚意！因而，到了这里我就喜从心上来，情不自禁的笑开花了。 今天的同伴有一位是第一次来。他笑着调侃我说：“不是东梁是你的情人吗，咋又换成这里的了？ 嘿，这事他也知道啊？满不好意思的，脸都发热了。于是，我也笑了：“东梁是我的永远的恋人，高山草甸是我的初恋！我最先来的是这里，而后又去了东梁！再说了，初恋咋能随便忘掉！哈哈…… 说这些话时我是真诚的。爬山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决定这一部份的是风景！草甸很美，每一次来，看到的都是不样的美！美得让我们只想欢呼雀跃。 现在的我表达快乐的方式也改变了，这也叫与时俱进！三个人在小树面前倾情表演，我们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全部技艺，跳过来蹦过去。两个同伴，男子则憨态可掬，竟然每一次飞跑都要扑到在草甸上。女子则成了异常兴奋的成了蒙面大侠，窜得嗖嗖的，镜头都捉不到。 伙伴都是好样的，这才是爬山的真正意义。这也是我一贯追求的真性情！干什么就要像什么样子，出来玩还要扭扭捏捏，搞什么低调。最大化的快乐才是正常的生活状态，也是出来玩的真正意义。爱玩，还要会玩。当然，各有各的快乐方式，也无所谓对错。人以群分，那就各找各的群才是对的。否则，就会影响彼此的心情！让出行的快乐打了折扣。 因为在我看来，人生每一次出行都没有重复！珍惜那一时刻应有的精彩吧！ 这场力与美的表演，只演得腿软气喘和黔驴技穷后才谢幕！我想，小树应是开心的啦！ 寒风中我们向梁顶走去，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段跋高。这时候天气也比来时晴了一些，湿气仍很大，到处雾蒙蒙的。站在草甸的边缘，回望草甸，这时以“南草北木”清晰划分的草甸，从上而下，一边如黛，一边金黄，如同拉开放大的太极图一样的漂亮！与远方层峦叠嶂的群山呼应，就衬托出了大气磅礴！ 每一次远望平坦的如牛背梁一样的梁与天空相拥，我就被震撼。觉得这应是胸怀的展示：博大而坦诚！ 今天通往箭竹林的小路很好走，那些常年淤积的烂泥冻的硬梆梆的。猫着腰穿出高而密的箭竹林，就到了齐腰深的箭竹林里。这时候视野开阔了，面前是一片金黄，是成熟了的样子，如风吹麦浪一样壮观，一派丰收景象！ 站在由竹子天然组成的如八挂阵一样的梁上，就有了高瞻远瞩的豪迈了。放眼望去，草甸金黄，群山巍峨。太阳在云层中穿梭，在黄色画布一样的草甸上投下了云的影子，飞快的翻腾着，你追我赶的散着欢！这时的草甸太漂亮了！ 山顶风太大，我们找一处避风的竹林吃饭。饭还没吃完，天空就像换了大幕一样，突然蓝天白云啦！太好了，大家都兴奋的大叫：太阳出来了！天好蓝啊。 真是久违的蓝天白云啊。在明媚的春光里，草甸上的色彩更亮了，山色也更清晰了，我们也更幸福了。至于此，看到了雪，还看到了蓝天白云，今天的草甸行已是最完美的。 然而，美景还在继续。当我们离开山顶下山，就看到了四周全是冰花结满。这时候高大的高山杜鹃林披上了晶莹的雾淞花朵，在我们头顶开成了花棚一样。抬头仰望，蓝天下洁白的雾淞，全是圣洁的俏模样，太飘亮啦！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因为上午从东坪沟上来时，并没有看到雾淞，树上更没有雪。推测可能是这边的海拔更高，草甸上的雪都化了，温差太大的缘故吧。总之，看到如此壮观的雾淞，感到今天是很幸运的。 带着喜悦的心情开始下山。只是这边的雪太厚了，厚得同伴坐着滑雪而下。高兴的反复说下次下大雪了再来，来这里滑雪。 理解他的心情的！我也曾在这里滑雪下来过，那是在东坪沟。当时的雪比这边厚多了。当前面的人滑下去后，下面的就被迫跟着滑了，整条路成了滑雪道。大家都是一路欢笑的滑下去，老老小小都开心的如同回到了童年！ 这就是爬山的乐趣，每一次来都是不同的景色，都是不同的享受，不同的经历。 而高山草甸——我的初恋，总是以最美的风景等着我，我也是永远不变的情怀而来。让我们永远彼此分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最美吧！ 2016-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