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舞败后,城楼第九层中的金衣老者,身影缓缓消散在空气中,不知去向。 “这个老混蛋,又要暗中出手了。” 他刚一离开,其他楼层中的强者再次炸开了锅。 “哎!封神宫一向霸道惯了。” “现如今的人族天下,人家才是官,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是啊,明面上紫霄二宫拥有监管权利,但暗地里牺牲了多少弟子?” “谁也挡不住他们独霸人族的脚步了。” “逼急了,老子反他娘的,大不了带着族人不在人族了。” “说的容易,道祖手段通天彻地,想要追杀你的话,你跑到哪里都躲不过。” “哎!真尼玛郁闷。” “换个话题,说说那个逍遥能不能活过今天。” “悬喽!” “那你们就这么干等着?万一那个神兵败了呢?” “咱们一出手,那老混蛋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说能怎么办?” “咱们出手,正好给人家一个理由,紧接着咱们的山门会发生什么,你们比谁都清楚吧。” “哎!真尼玛郁闷。” “你丫的就这一句词吗?” “我他么的也想有第二句啊。” 然而,半个时辰不到,一道身影灰溜溜的重返第九层,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嘶!不对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他没去追杀?而是溜了个弯?气息一点没弱啊。” “肯定动手了,没看见那老货黑着脸吗?” “我赌动手了,谁跟老夫赌?” “我赌没动手。” “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告诉老夫一声。” “我还想知道呢,刚才让你们去,一个个怕惹事不敢去,这下心痒难耐了吧。” “早知道跟着去看看了。” “现在说啥也晚了。” “哎!真尼玛郁闷。” “滚一边郁闷去,你丫的一开腔就会这一句词啊。” 刚刚金衣老者干什么去了,大家议论了半天都没有个结果。 真的没动手吗? 此刻的金衣老者看似脸色平静,但内心比谁都郁闷,他刚才确实拦路截杀去了,先是暗中偷袭了一次,然后正面跟神兵交手了两次,紧接着就落荒而逃。 “这究竟是什么奥义啊?太尼玛吓人了。” 金丹中的分身,翻遍了所有宫门资料,最后终于确认,“竟然是最神秘的天道命数,难怪!难怪!” 当初征战一生的天灵族将邪,在遇到天命奥义时,都胆战心惊,更何况这养尊处优的金衣老者了,说句好听的,他是南天城的最高统帅,但人族跟神木族停战已久,他压根就没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年代,当年那生死战斗的雄心,早已在奢靡的生活中忘的一干二净了。 说白了,这老货就是来混军功的,等到军功一满,回到宫门立马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所谓的外放镀金。 。。。。。。。。 通过传送阵,众人离了人族最南边境。 谁曾想,刚刚踏足神木族外围,就遇到一黑衣人偷袭,来人斗篷遮面,不漏一丝肌肤,就连气息也被遮盖住,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修为,这类法宝叶一飞可是刚给神兵买了一件,现在正穿着呢。 神兵内蕴含道祖道法,洠勇先一步做出应对,抵挡的同时,急忙将叶一飞众人收入cao控室中,紧接着就放开灵魂防御,让叶一飞来cao控神兵。 接下来,神兵就好像突然发飙一般,拳头上蕴含着强悍的命数波动,左右拳刚刚打完,对方虚晃一掌就溜了,来的快,走的更快。 “你妹的什么情况?本道刚刚开始热身,这就跑了?” 不仅叶一飞傻眼了,连其他三百多号人都不明所以然。 “以后千万小心!” 明心思考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巴嗡动一下,给叶一飞发了一道传音。 叶一飞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地想了一会,“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要怪老子大开杀戒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紧接着赶路,只是全部留在了cao控室,以防万一,这次的目的地是神木族落北城。 为何要去神木族重城?因为一个巅峰族群的势力范围,无比辽阔,如果用光年来测量的话,少说也有万亿光年,如果靠飞行灵宝,至少也要飞个三年五年的,就算靠神兵穿梭飞行,也要小半年光景。 但落北城的时空道门就不同了,一瞬之间,就能跨越整个神木族。 理论上讲,时空道门可以横跨整个仙界,但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做到,因为别人家的地盘,怎么可能让你搭建时空道门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道门才是守卫疆土的至强利器,因为道门就建立在黑洞上,一旦战争爆发,道门就会锁定时空,连暗宇宙都无法穿行,那么敌人就只能正面强攻。 如果将边疆所有道门连在一起,那么内地绝对是铁板一块,所以说,有道组坐镇的族群才被称为巅峰族群。 当然了,不是说道门就坚不可摧,关键看攻击力够不够,天灵族洠陀城上方的道门,不就被人族打烂了吗? 就在赶往落北城的途中,叶一飞发现了四处战斗现场,场面无比残忍,死者几乎都是人族武者,其中九成是散修,还六十四道观的弟子。 本来大家以为只是夺宝截杀,这种场面在仙界再常见不过,直到抵达落北城,除了异族的武者外,叶一飞还发现了众多身穿斗篷之人,大概五六百之数,这瞬间引起他的注意。 这种斗篷法宝,从样式跟功用上,很容易分辨出出自哪个族群,答案正是人族。 做为过客,一不允许进入城中,二不允许长时间逗留,三只能停留在道门的传送广场上。 根据神木族的收费标准,叶一飞交出十倍的法晶后,安静的排在传送队列中。 神木族洛南城,道门传送广场上,聚集了大量武者,叶一飞传送过来后,没有着急离去,而是挤开人群,站在那群斗篷之人队伍里,由于同样穿着斗篷,有几人还主动对他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传送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当最后一人传过来后,大家统一飞身离去。 一离开洛南城,为首一人,拿出一艘巨大的船,众人纷纷登船,坐在辽阔的船舱中。 嗖! 飞船一个穿梭就进入暗宇宙,急速离去,从速度上看,cao控之人的修为,至少也是天仙道尊境界。 “人数不对。” 片刻之后,坐在上位的为首之人,突然大喝一声。 这一下,所有人先是一惊,接着就开始数数,但数来数去,竟然真的多出一个人。 “谁?是不是其他殿的弟子?如果进错队伍了也没什么。” 然而左等右等,就是没有人站起来。 “哼!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众人左右看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依旧没有人站起来。 “全部摘下斗篷!” 唰! 为首之人抬手就取下斗篷,四十多岁的样貌,上嘴唇上留着浓黑的胡须,如同毛笔字写的“一”字一般,皮肤黝黑,双目有神,真实年龄不知。 下方的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取下斗篷,最后只剩下一人,大刺刺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人自然是叶一飞cao控的神兵。 哗啦! 所有人瞬间将他围住,个个目露凶光。 “朋友,取下斗篷吧,老夫给你个痛快的。” “哈哈。。。” 一声大笑,叶一飞缓缓起身,斗篷下的眼眸,透过黑纱,冷冷的看向为首之人。 “残忍杀害一族同胞,抢夺其宝,你当真是狼子野心,胆大包天。” “你是谁?”为首之人猛地站起身,双目冰冷如雪。 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叶一飞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了,原来真是这群王八蛋干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邬木道尊,你们封神宫的所作所为,真能瞒过所有人吗?” “死!” 被说到痛处,邬木突然下手,整个飞船的船舱瞬间封闭住,然后所有封神宫的弟子全部被移出灵宝。 “收!” 站在暗宇宙中,邬木道尊右手一招,飞船就缩小成枣核大小。 轰咔! 一声巨响传来,就看到缩小的飞船,飞速膨胀,瞬间化为十丈高的飞船。 “嗯?” 邬木道尊急忙抬手按在飞船上,不要命的注入法力。 “给我镇压!” 轰咔! 轰咔! 然而伴随着强烈的碰撞声,飞船依旧在缓缓膨胀,直到停在百丈高度。 虽然无法彻底镇压住对方,但邬木却完全放心了,因为想要击破天道孕育的灵宝,连神主都做不到,最多利用时空规则,从其中逃出来而已,既然对方没有逃出来,就说明修为还差的远,那他还怕什么? 真的没法击破灵宝吗? 只见此刻的神兵,手持逍遥剑,每一次都爆发出强力的一击,疯狂的刺在飞船顶部。 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逍遥剑每一次出剑,都会沿着一个独特的轨迹斩落,这种轨迹,不同于空间规则的轨迹,如果你能看到灵宝的命数波动的话,那么你会发现,这个轨迹刚好是它这一刻最薄弱之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每次碰撞,逍遥剑都会从飞船身上,吞噬一些光点,而这些光点不是别的,正是灵宝的精华。 单凭叶一飞自己的话,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但由神兵出手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可以通过神兵,精确的看破飞船的命数波动,这才是他敢以身犯险的底气。 还有一方面,这艘飞船不过是四阶的,cao控的人修为也不算太高,这才给了神兵机会。 “哼!不管你是谁,这辈子休想逃出来。” 邬木道尊心中大定,最后还鄙视一句:明明修为不够,还敢大摇大摆的进来,这尼玛是个傻逼啊。 按照常识,一般的武者是不会轻易进入他人宝物中的,万一被阴,那真就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但一个山门的不怕,毕竟有天道誓言在那里放着,没人敢真的禁锢同门弟子。 “哈哈。。。让你丫的装逼。” 周围那些封神宫弟子们,本来还在为阴谋败露而担心,此刻个个洋洋得意,喜开颜笑,只待对方法力耗尽,那么被镇压是迟早的事。 咔嚓! 当一刻钟后,惊变发生,高大的飞船顶端,突然发出破碎的声响。 咔嚓! 当第二声破碎声传来,邬木道尊脸都绿了。 唰! 没有丝毫犹豫,邬木道尊直接放弃灵宝,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群仙人弟子,大眼瞪小眼。 “谁尼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一下,所有弟子都傻眼了。 “快跑啊。” 当反应过来后,这些弟子们无不拿出飞行类宝物,拼命的四处逃窜。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飞船瞬间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碎片,顷刻间就被暗宇宙中的能量海洋所吞没。 “哼!跑得掉你们。” 身影一闪,神兵就超封神宫弟子追去,连道神都能追上,何况是这些仙人弟子了,不出片刻,就活捉了十多名。 不过大鱼邬木还是跑了,一方面是跑的早,二一个就是灵宝挡着,不知逃跑的方向。 一十三名弟子,个个金丹被废,如同死狗一般,被丢在cao控室里。 孤傲、牛犇等等,全部围上来,眼中透着的恨意,犹如狂暴的火山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当面是官,背后却是匪,人族兴旺还有何出头之日?我想这仅仅是我们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如此腐朽贪婪的皇庭,不要也罢。” 淡淡的话音响在耳边,让所有人的内心,如同放在烈火上煎烤一般难受。 尼玛的,老子们安分守己,辛辛苦苦拼来的血汗,却供养着这么一群白眼狼,真他么的当老子们是傻子嗦。 “杀了这群王八蛋。” “干他丫的。” “太欺负人了。” 悲愤,绝望,厌恶,这一刻,所有人的内心,皆都升起熊熊烈火。 “天下不清,世间不明,唯有一腔热血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