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阻拦者
右手上的火焰,慢慢腾起,幻化成一把造型狰狞的手持火炮,或者叫做超威力手枪,那手持火炮粗大的炮管里,闪烁着猩红的冷光,仿佛恶魔的独眼。 老人冷哼一声,手中的权杖发出一声鬼叫,仿佛战吼,老人单手持杖,平平举起右手,杖端稳稳地指向了银尘的鼻尖,紧接着他脚下发力,身随杖走,竟然将手中的短杖仿佛长剑一样直刺过来,权杖顶端的两只鬼手更是无比凶恶地朝银尘抓来。 厉鬼的骨爪带起了剧烈的风压,撕裂空气的鸣叫声震人耳膜,老人从十三丈外一击而至,而银尘,只是好整以暇地晃了晃脑袋。 双重的鬼爪,带着一股猛恶的狂风到了面前,巨大的死亡气息化作凝重的风压,将银尘的长袍吹起,兜帽的边缘猎猎作响,银尘的下半边脸,终于从兜帽的阴影中露出来。 被惨白月光照亮的嘴角,勾起一点点狞恶的弧度。银尘几乎是本能地一抬手,圣光百裂爪就裹挟着一片耀眼的光辉,狠狠和一只鬼手对拼了一下。 光芒闪过,那只鬼手整个被净化掉了,而银尘的身影,此时居然幻化成三道几乎不相连的的残影,轻巧地一连串侧移,就避开了老人猛恶又直来直去的攻势,银尘指节连弹,四根手指上的指甲陡然飞出,在版空竹就猛然长大,终于露出了它们的真实面目。 那不是什么崩飞了的指甲,那是破天梭。 第一根破天梭狠狠撞进剩下的鬼爪里,鬼爪直接化为虚无。而第二,第三,第四把破天梭狠狠打击在老人不知何时鼓荡起来的护体罡风上,居然直愣愣地停留在半空,既不下落,也不碎裂消失。 老人停下来,用短杖直刺的动作陡然凝固,浑身上下鼓荡起一层又一层乳白色的罡风,巨大的气旋围绕着他,和那三根破天梭僵持着。 “居然想用普通的罡风挡住几度重生的仙曲吗?简直可笑!”银尘冷笑着,念出了还算保留实力的一句咒语: “贯穿天地吧!灭罗仙曲!”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枪六洞,破天梭化为金黄色的长枪,直接贯穿了老人身上的罡风和老人的身体。炽烈的光芒化为金色的火焰,将老人整个点燃了。银尘左手的圣光百裂爪黯然消散,他转过身,知道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朝着山脚下的阶梯迈出一步,猛然定住。他没有回头,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可是微微晃动了一下的身影,依然表示出他内心的惊讶。 “没死?果然不愧是绝顶高手呀!”银尘旋风般地转回身,看到老人手中结印,一道淡绿色的风紧紧围绕着他的身体,透明的焦黑窟窿正在愈合。 疗伤之时,无法防御。银尘知道这个江湖常识,因此冷笑一下,右手一直端着地火炮,终于发出了惊人的怒吼。 “炎龙咆哮!”一道火龙突然冲出炮管,张开燃烧着的大嘴,狠狠向着老人咬了过来,那龙口之中,赤红色亮着橙黄光芒的尖锐牙齿,还没有靠近老人就散发出一股几惊人的热浪,仿佛是龙牙形状的烙铁一样。 “火焰?!”老人惊呼一声,身上的风属性罡风猛然凝聚,居然赶在银尘攻击临身之前,催动起来全身的罡风,汇聚在短杖的顶端,狠狠戳向燃烧着的巨龙。 风属性的力量,凝聚在短杖的顶端,沉重如你,岿然不动,简直变成了一团泛绿的暗色斑块。火属性的力量,凝聚在龙牙的尖端,炽烈燃烧,泯灭不定,仿佛一道尖锐的红色光刃,龙牙与权杖触碰的一刹那,空气静止,时间停顿,一切仿佛都猛然顿了一下,之后才爆发出一圈白红相间的半透明气爆。 灼热狂风,轰然爆炸,震耳欲聋。狂风之中,老人的须发张扬飘动,银尘的长袍猎猎作响。相隔十三丈的两人,仿佛两个不同世界的代表,彼此凝视着对方。 灰白色杀意,随着老人口中飘忽的咒语,从短杖尖端绽放,变成死灵力量幻化出来的幽灵长剑,老人手中的短杖此时看起来更像是双手重剑的手柄。 猩红色的杀道,毫无预兆,毫无保留,直接就从短促的炮管中冲锋出来,一道街一一道,银尘以每秒一炮的射速,连续发射出许多条咆哮的炎龙,然而这一次,他的攻击几乎没有取得效果。 幽灵的重剑毫无重量可言,可是锋利异常,而且可以借助死气斩断生机,老人双手把持着短杖,风车一样舞起手中的虚幻长剑,将所有飞射过来的火龙,全部砍头。 哪怕具备合道高手爆发罡风全力捏握的咬合力,这些火龙的攻击也没有对老者造成任何影响,因为它们还没有扑上去咬一口,就被砍掉了脑袋,老者一边进攻一边朝银尘走过来,直到接近银尘五丈之内。 就在他踏进银尘五丈距离内的瞬间,对距离把握的极为精确的银尘,忽然动了。 右手之上,光明的细剑无声无息地出现,中最强大的身法功夫,被他毫无保留地发挥出来,甚至动用了中的增幅能力来提高速度。奥术加速也启动了,甚至开了奥术湮灭,这些所有的能力,同时关注在暗黑魔法中专门提高速度与攻击力的阵营魔法“叛镜翔鬼”之上,让银尘彻底变成了一道苍白的魔影。 银尘的魔影在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从他身边掠过,紧接着四道剑光就将他的护体罡风撕碎。 四道剑光,没有一道击中他的身躯,仿佛故意留守一样从他身边擦过,然而老人就在那一瞬间,近乎本能地爆吼一声,身体里猛然传来咔嚓一声断裂的异响,原本河道四重的境界猛然一降,又猛然增加到了合道五重。 一层薄薄的,非常凝实的几乎如同液体一样的暗蓝色的气劲猛然间布满了身体表面,须发皆白的老人只来得及做出这样一个举动,就感觉到身心一起陷入彻底的阴寒。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战斗就几乎结束了。 老人的身体一瞬间就被冻结在厚厚的玄冰之中,那巨量的玄冰,似乎连凝结的过程都直接省略,几乎是凭空出现的老人的周围,将他彻底封印掩埋。冰雪封神剑的恐怖,第一次降临人间。 “可惜了,要是一个合道一二重的,直接就会被冻住,三秒钟之内彻底变成水晶……这招可是融合了法路希的诅咒!”银尘手中的光剑,彻底碎裂消失了。他转过身,定定看着老人,脑子里飞快地构思出另外一套作战计划。 “蚩尤万化术很厉害,但是真正可怕的,是蚩尤武学吧?”银尘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白银色的双手之中慢慢渗透出红与蓝的能量漩涡,不禁苦笑一下。“魔哭冥斩拳,居然,居然成为我银尘能够掌握的,第一部神功,神功啊!” 他猛然捏拳,然后松开,迅速变换着手势,爪,指,掌,手刀拳头,五种化形,居然可以将他掌握的所有水系火系魔法,全部一一对应。 那已经不是鬼神的魔哭冥斩拳了,那是结合鬼神神意,蚩尤神意,华夏神魂和加布罗依尔魔法文明甚至卡诺尼克尔文明的,综合一切战斗要素的银尘的绝学。 魔哭冥斩拳,银尘的最终决战秘传奥义。 罡风,在玄冰的内部回旋起来。 沉重的冰壁,发出碎裂的,紧接着大块大块的玄冰从表面脱落,最后整块巨大的玄冰主体彻底碎裂开来。老人咳嗽着,喘息着,带着功力暴降一重的狼狈与怨恨,从一地碎冰中走了出来。 他看向银尘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有些闪烁和游移。 老人脸色灰白,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猎手银居然可以瞬间变成如此恐怖的高手,他的实力看起来并不能给自己造成任何麻烦,可是他手中发出的战斗技能,除了第一下试探性的进攻外,每一种都是不可想象的强大。
他无法想象,究竟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昔日里只知道抓捕猎物的小子,变成如此非人的强者。 “你这是什么玩意?从哪里学来的?是力教给你的吗?”老人沉声问道,他手中的短杖上冒出大量的灰色烟雾,正在迅速地集结成一把幽灵双手剑。他紧盯着银尘,双腿不自然地颤抖着。 “我这不是雕虫小技吗?你是这里最尊贵的老人了吧?你是这里最强大的村民了吧?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同伴的支援呢。” “那是因为你的邪术!你在之前就释放了妖法是不是?”老人咆哮起来,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像白天面对力的质问一样。 “是啊,我在之前做过手脚,可是那也只能对比我更弱小的人气起作用呀?你能清醒地活到现在,应该就是修为上比我高吧!” “你既然知道我的修为比你高,我是长辈,你是不是应该尊敬我一下?”老人的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按照神圣不可亵渎的律法……” “对不起,我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银尘猛然踏出一步,手中长剑上,爆发出刺眼的蓝光。 “为什么?”老人有些惊慌地叫道:“我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尊敬我……” “我只是想杀你而已!”银尘的声音冷酷森然,慢慢举起两只森白色的拳头:“多说无益接着打吧。” 老人的身形有点晃动了,他有点怕了,因为银尘可以cao纵火和冰,这种能力不应该是是人能够具备的,这是天神的能力呀,老人的心中产生的动摇。 银尘的硬实力根本不可能对老人造成威胁,一重境界的差距,在老人看来任何手段都缩小不了,别说追评了,可是银尘攻击手段,不是火焰,就是寒冰,这是世上一切或者的东西都害怕的两种力量,老人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用血rou之躯和煌煌天威对抗。 “你这个孽障!”银尘完全不尊重的态度惹火了老人,作为那些守旧老人的代表,作为这个村子里除巫女以外的最强的人,他自从年老,成为守旧老人之后,就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甚至在梦中也不曾受到。 怒火给了他勇气,长期守旧的脑子已经不太灵光,无法在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实力对比中分析出自身输赢几何。银尘的实力比他低,手段比他高,他已经判断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简单的脑回路中的仅存着的一茶匙理智,也被胸膛里山怪那么大的怒火碾得粉碎。老人火吼一声,身形一闪,直挺挺地朝银尘冲来。 那不是交错破防,就是全凭蛮力的冲锋。魔法师白银色的眼睛里闪过恶作剧魔一样的黑色流光,却被兜帽的阴影完全遮挡。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 “十字盾墙。”暗黑的力量催动着魔法,七彩流光组成诸神加冕,四面底色纯黑半透明,上面不时闪过各种颜色的流光的盾牌出现在银尘面前,组成十字形,将他与老人隔开。 老人一声不吭,手中的短杖如同剑柄,幽灵的长剑如同刀锋般地…… 不,那不是刀锋,幽灵长剑看起来在劈砍,可是剑锋边缘没有丝毫的剑气,没有任何锋利的感觉,反而带起一股股沉重如锤的风压,那是棍锤之类钝器的风压,不是剑气的风压。 老人挥舞着手中的短杖,一套棍法行云流水,可是手杖顶端的幽灵长剑,根本不能发挥出一成的威力,幽灵长剑原本锋利纤薄,就算是双手剑也能使出单手细剑的路数,可是他以棍棒神功驾驭,只会将武器本身的性能降至最低。 砰砰砰砰! 十二声沉闷的钝响,银尘的四面诸神加冕已经全部破碎,可是老人的攻势也被阻挡了一下。魔法师露在兜帽外面的嘴巴狠狠撇了一下,露出一个难看的不屑表情。双手攥紧,却又有点无聊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