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效忠
效忠在这个世界，在这种封建体系下，是一种神圣的关系，是最高级别的道德要求。 一个人可以烧杀抢掠，可以横征暴敛，但不可以背叛主公。 再品德高尚的人，一旦碰触这条线，他就是最可耻的人。 再卑鄙无耻的人，只要遵守这条线，他就是可以被歌颂的人。 不过，说穿了，这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更准确一点，是卖身契。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向托波索男爵效忠，更有利于林奇融入这个世界，获得更多的好处，他却始终不愿意选择这个选项。 然而正像以前林奇看过的一句话，欲做奴隶而不可得。 林奇不喜欢的东西，有大把的人羡慕着。 苍辉佣兵团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是卖身契，可是安全系数就会大大提高，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要活下去需要付出十分的努力。 这在他们眼里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毕竟对于死人而言，自由是没有意义的。 好，对于苍辉佣兵团的投靠，以及他们的忠心，林奇并不怀疑。 但对于要不要收下他们，就明显有些迟疑了。 实力方面倒不是林奇考虑的主要原因，现在要是有白银级的战士来投靠，林奇还不敢收呢。 而是在于，托波索男爵大人，会怎么想呢？ 林奇是客军，是雇佣学者，在法理关系上与托波索男爵并无主从关系，而住在托波索领的林奇不断招兵买马。 这是几个意思？ 要是男爵大人觉得林奇是个脑后长反骨的小人，那不是冤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林奇要给拉斐尔的解释是，自己曾经资助过的魔法师，与拉斐尔保持较为平等的关系，让男爵大人不会产生怀疑。 然后借壳上市。 林奇认为托波索领是一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地方，比如吞噬了大地之心的多拉，即使由于偏差效果，不能像泰坦巨人那样觉醒血脉到达传奇领域，成就要素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在这个发展过程中，会产生无数的机会，让林奇通过托波索领壮大自己的实力。 倒不是说林奇存在什么不良的企图，而是正常的战略选择。 “林奇大人，这是我们献给您的礼物。”看着林奇犹豫的表情，伯特伦咬咬牙，把这一次分得的一百枚金币全部拿了出来，想要进献给林奇。 林奇哭笑不得，自己是贪财不错，但是我刚刚获得了一笔横财，你拿出这些对我有何吸引力？ “如果我是一名贪鄙之人，空有贵族的名号，却没有相应的实力，心胸，即使获得了你们的效忠，对于你们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林奇假装非常平淡地说道，好像自己真的那么高风亮节。 不管私底下再怎么不堪，门面工作一定要做好。 要不然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伪君子，欺骗世人，获得更大的好处？ 伯特伦手中拿着钱袋，是给也不是，收回也不是，非常的尴尬。 林奇说完后，把伯特伦的钱袋推回他的怀中，平时孔武有力的手臂，此刻显得软弱无能，被林奇轻轻一堆，就缩了回去。 这种场景，让林奇心中暗笑，果然跟自己一样，都是舍不得钱财的人。 不过，这样的手下才方面使用。 “林奇大人，这？”伯特伦将钱袋收回，半是庆幸，半是后悔。自己这么就这么经不住考验，要是林奇大人觉得自己是个贪财的人，不愿意收下自己做手下，那可不好了。 人是英雄，钱是胆！ 伯特伦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金币，迷花了眼很正常。 “这是你们辛苦所得，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你们的主上，这么能拿这些钱呢？”林奇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说道。 听到这句话，苍辉佣兵团四人大喜，连忙半跪下来，向林奇宣布效忠。 “等等，效忠仪式，要在纳比斯女神的见证之下，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关系。”林奇补充说明到。 贵族的效忠体系，最早就是教会搞出来的，教会对于效忠体系有最高的解释权，同样在教会主持下的效忠仪式，才是被认可的效忠。 换而言之，教会是权威认证机构，同时也会负责清理一些背叛主公的叛徒，并收取相应费用。 由于这件事非常符合贵族们的利益，因此广受欢迎。 正是贵族与教会的共同努力，让效忠体系成为世俗最高的道德。 林奇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来彻底打断苍辉佣兵团的退路，二来光明正大的搞，反而不会让人怀疑，林奇准备跟托波索男爵解释，让苍辉佣兵团为自己管理庄园，保护庄园不被盗窃。 苍辉佣兵团四人听到后，不仅没有担忧，反而面露喜色。 林奇大人真是一个好主公，真是选对了。 这样的想法呈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原因非常简单，在教会主持下的效忠，也有保护下属利益的条款，像他们这种没人要的佣兵，有时候效忠只有义务没有权利，往往被当做炮灰，是非常可悲的。 而经过教会认证之后，基本上会被当做自己人。 这就是教会对于世俗巨大的影响力。 当林奇通知布雷与诺玛这件事之后，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林奇作为一名勋爵，收一些手下是正常的情况，只有布雷跟林奇说，苍辉佣兵团实力太差，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林奇则解释道，他们毕竟帮助过我，这一次合作也让自己对他们有所了解，是可以使用的人。 效忠仪式的那天，兰托城终日灰蒙蒙的天空变得清澈如水，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大地。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日子。 按照纳比斯纪年法，属于七夜花开之日。 意味着幸福，美满，人生顺利。 这么好的日子里，让教会主持效忠仪式，收费也格外的高。 林奇不得不吐出八十枚金币，才请来格兰特神父为自己主持效忠仪式。 格兰特神父是兰托城的权威神学家，学术造诣远高于神术造诣，很多人都可惜他把太多的精力耗费在文章典籍上了，不然主教之位，会有他的位子。 “伯特伦柯克、艾琳希尔、福克纳阿诺德、哈里森贾尔斯。” “在纳比斯女神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你们四人是否愿意发誓效忠于彼得林奇阁下，成为他强力的爪牙，无悔的猎犬。” “不论他成功或是失败、富有或贫穷，始终效忠于他，直到他回归女神怀抱。” “吾等发誓尽忠，绝不悔改！让女神来审判一切！”半跪着的四个人同时喊道。 经过整整一天的洗礼，祈祷，四人不仅没有疲惫，反而精神有些亢奋。 随着仪式的进行，他们像是找到了人生归处一般。 卧槽，听着怎么这么像结婚。 该吃吃，该睡睡，林奇本来以为就是过个过场，没想到听着听着，差点一脸斯巴达，强行忍住才没喊出声来。 “彼得林奇阁下，您是否愿意接受伯特伦柯克、艾琳希尔、福克纳阿诺德、哈里森贾尔斯四人的效忠，成为您的下臣，保护他们应有的权力，对他们的功劳给予相应的赏赐。” “不论他们能力高低，身体残疾，绝不舍弃他们，直到他们回归女神怀抱。” “我愿意。”林奇满头黑线，强行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回答道。 “根据纳比斯女神的启示，我宣布，你们成为君臣，这是女神所赐予神圣关系，任何人不得破坏。”格兰特神父在吟唱祝词中撒下圣光，为仪式拉上最后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