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碎剑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苗摇曳生姿，火光忽明忽暗。一根细木上端穿着鱼儿，下端插在地面上，距离火堆很近。鱼儿一面已经烘烤成熟，变成了金黄之色，而靠近火堆的那一面也正自起了变化，鱼鳞慢慢脱落。 “我剑孤独纵横江湖一生，终于无敌于天下，但也终于落得人如其名的下场，孤独一生。” 剑尘将剑上的小子念了出来，心中震撼不已。 “这位前辈还是我剑家之人，不知他是否是来自于我剑门。” 剑尘口中喃喃，接着又看了下去。 “曾经有一个女子要我多看她一眼，但那时我的眼中却只有剑，始终没有注意到她一眼，终于还是落得个人走茶凉的结局。” 每一个剑客的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而这故事却不为人道也。一个剑客，若是有情，有岂能达到巅峰？一个人终有舍弃才有所得。 剑尘没有经历过****，也没有经历过一个人站在巅峰之后的孤独，自然没有多少感觉，只是感觉到那些字眼上的孤独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一生成就来自剑，也毁于剑。爱恨交织，终于还是不忍将我一生所得随我化作一抔黄土。因此我奔赴雪山派，取得一块玄冰，铸造成剑，将我一生所有剑术记录在此剑的剑柄之中。” 剑尘看到此处，心中大喜，便赶忙抬眼瞧向剑柄处，却是没有看见有任何的文字，剑尘心中也不沮丧，待得细细观看，却发现那条鱼儿已经成熟。 剑尘也不着急将剑柄上的秘密查看清楚，先将寒冰剑放在了一边，拿起细木，先是闻了一下那已经烘烤成为黄金之色的鱼儿，脸上露出微笑。接着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嗯，江湖险恶，我还是先将前辈所记载的剑术学得七七八八之后再出去吧。” 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儿全都下肚之后，剑尘又拿起了那把剑来细细看着，左看右看，那剑柄处的宝石依旧只有十六个光滑的切面，哪里有什么文字。 剑尘也不急，拿着剑柄对着地面上火红的火炭看去，透过剑柄看到地面上的火堆，目光穿过那横切面，看到那火堆被切成了好几个面，有些好看。 剑尘的目的不在此处，既然没有发现文字，他也不气馁。收回了剑，觉得双手拿着剑身，感到冰寒刺骨，便放下了剑。 “前辈说他一生的剑术就是藏在那宝石之中，难不成还要把宝石弄下来才可以看到吗？” 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字，剑尘咩咩自语。 “恩，剑前辈既然不吃辛苦上雪山取得玄冰铸造寒冰剑，那肯定必有用意。” 剑尘感觉到双手已经恢复了不少温度，又拿起了寒冰剑。 他并没有在看剑柄，而是再次看向那寒冰两字下的小字。 他果然看到那小子不单单就之前他看到的那些，除了说明此剑柄处藏有剑术秘籍之外，还有说明该如何获得此剑的秘籍之法。 “当你可以拿到这柄剑的时候，就说明了你已经可以忍受孤独。” 看到这句话，剑尘心中想的是，我并非是可以忍受孤独，而是我不想在面对外面的江湖了。如此暗暗的想到之后，就又接着往下看去。 “我之剑术，心不静者不能学，小人者不能领，薄情之人不能悟。” 剑尘看到这句话，不由得暗暗想到，此前你因为选择剑道而无情辜负钟爱你的人，此时你竟然又说薄情之人不能悟，岂非矛盾吗？ 虽然如此想法，但剑尘还是认真的往下看去。 “我之剑术，虽说是藏于剑柄宝石中，但却需要将寒冰剑打碎置于寒潭之中。” 小字到这里便是结束了，至于打碎后放入寒潭之中后会有什么变化，就没有说明什么。 “要打碎吗？” 剑尘思索了片刻，便找来了一块石头，便用力的砸在寒冰剑的剑身之上，哪里料到，第一次砸下，那寒冰剑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剑尘暗暗吃惊，心中感叹不亏为玄冰。 捡起那块石头后又砸了一次，寒冰剑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剑尘心中不信，捡起砸下，捡起砸下，如此反复进行了七八次，那寒冰剑下的另一块石头都差点碎了，寒冰剑却依旧安然无恙。剑尘一咬牙，不顾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觉，捡起，砸下，捡起，砸下。又进行了二十多次。气喘吁吁，额头都已经冒出了汗来，再看寒冰剑，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砸不能砸，我烘烤行不行？” 口中如此说道，但心中却是转念一想，那前辈说是要打碎之后将碎块丢进寒潭中，如果烘烤的话岂非都化成了水？ 一想到此处，便也放弃了将寒冰剑烤化得想法。也就再度拿起了那块石头，一次又一次的砸下。 不知道已经砸下多少次了，剑尘都已经忘记去看那寒冰剑到底碎了没有，他只知道拿起石头，砸下。 手臂上的酸痛已经渐渐消失，慢慢的变成了麻木，直到肚中传来饥饿的感觉，剑尘这才停下，瘫坐在地。 勉强抬起眼睛在看那寒冰剑，剑尘只想哀嚎一声，但却已经累得不行。整个人随之瘫倒在地，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额头上冒出的汗渐渐冷却，清风吹过，舒服极了。后背紧靠地面，水汽袭来，剑尘只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舒服之中。 “前辈啊前辈，好歹你也是姓剑的，你干嘛不明说要打多少此才会碎呢。” 眼中有着雾气翻滚，剑尘迷迷糊糊的说道。 寒冰剑静静的躺在地面上，剑身没有丝毫的损伤。 剑尘胸膛轻轻起伏着，一会之后，当身体的热消失了一半之后，地面上的潮湿便是向着剑尘侵袭而来，剑尘感觉到了后背有说不出的凉飕飕之后便猛地坐了起来。 他看着那静静躺着的寒冰剑，眼睛内露出狠色，一咬牙后又站了起来，拿起那块石头又砸了下去。 石头撞击冰块的声音响彻绝情谷底，一声、两声、三声，直至有着数不清的声音传出，其中久不久的会掺杂着一声沙哑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