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乐子
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聊香港黑帮故事,所以我在马桶上抱着电脑看电影时,觉得,可以聊聊我大哥的故事,这肯定不能算涉黑,而且他也不算黑社会,但是我觉得他,很传奇。 我大哥,姓名不能说,不如叫他C,C等于艹,他的口头语就是cao。 他是张飞故乡的人,张飞是蜀国武将,但是却实打实出生在魏国,当然,在张飞出生之后很多年,才有的魏国。 我没见过张飞是什么模样,但是我觉得我大哥,应该除了胡子之外,和张飞长的一样,史书上说,张飞虎目铜髯,我大哥没有铜髯,只有一双虎目,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虎目,但是我特意去百度了一下老虎的眼睛,发现我大哥的眼睛和老虎的眼睛形状接近,圆形,他长了一双圆形的眼睛。 聊他要从他爷爷开始聊起,他爷爷是当地建国后第一名被抓的持枪者,后来又无罪释放,所谓持枪,其实应该还包含一项杀人罪,因为他爷爷用手里的猎枪崩了当地的一名土匪。 把磨平了膛线的汉阳造顶在土匪的脑袋上,抠火,然后土匪的脑浆子和血一起崩了出来,其实他爷爷自己懂得造打铁砂子的猎枪,不过杀人时,的确是用了一把汉阳造。 他爷爷后来一直靠养火鸡卖火鸡蛋和火鸡rou以及种烟草活着,除了崩了土匪那次被无罪释放,他的一生和个普通百姓一模一样。 他爷爷说完,就该说他父亲,他父亲死于八十年代,那时候严打,他父亲被定性为流氓团伙头目,不用发配新疆或者其他地方,就地枪决。 流氓团伙头目,那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头衔,据当地传言,这位流氓团伙头目手下过百,他还在把式场和武师学过拳脚把式,然后凭借年少时和他父亲学过的造枪技术,自己还造出了一把铁砂子枪,就是一扣扳机,一蓬铁砂打出去,被打中者活着比死了难受那种。 其实被抓走时,他父亲已经不混社会,C都已经四岁,而且他老妈也已经怀了第二胎。 但是那些社会上混的人物,都愿意把他父亲称为大哥,所以他父亲就吃了一粒花生米,他妈大着肚子去刑场收的尸,连他妈自己都说,警察杀人真厉害,一枪就掀掉了头盖骨,没让男人遭一点儿罪。 正常情况,爷爷-父亲,之后就该轮到他,其实不然,他父亲还有个弟弟,在我老大C少年时,就因为非法拥有枪支弹药被判入狱九年,后来六年就出来了。 这也为C做了榜样和基础。 他叔叔如今已经是他所在城市不多的大哥之一,出狱之后江湖威望不降反升,在入狱前就有老婆和情人,结果老婆没守的住寂寞,改嫁他人,而他情人最终有幸与他鸳鸯比翼。 需要说的是,入狱前,他情人才十七岁,守了六年的无名寡,到结婚时实际已经等于和他无名无份的在一起过了八年。 所以江湖人都很佩服他,也佩服他的情人。 现在,他叔叔仍然是那座城市的大佬之一,靠收帐和开赌场积聚财富。 说完他叔叔,可以说我大哥C了,我和他认识是因为我离家出走去了北京,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暂时略过,只说我和他认识的过程,他那时候是个被全聚德赶出去的半吊子学徒,干了黑保安,在首都某郊区建材市场任职夜班保安队长,不巧的是,警校肄业的我,刚刚去那里就成了夜班保安副队长。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他很嚣张,而我那时候也认为自己单挑无敌,这种的正常剧本其实是两个人大打一场决出胜负,可是我刚来的那天晚上,就刚好有人帮我们提供了另一个解决方式。 那个建材市场有很多东北人,不是做生意的东北人,而是欺行霸市的东北人,当然,做生意的东北人也不少,不过我说的这些东北人主要是靠帮商家或者买家运货赚高价运费的东北人,简单来说,就是你在建材市场买了些地板砖,哪怕你已经雇好了货车帮你拉货,但是从市场里到市场门口这段不足三百米的距离,是这些东北人把持的,你只能雇他们的车把地板砖送到市场门口,如果不答应,想让货车开进来,那就等着车窗被砸,车胎被扎。 其实保安队和这些东北坏人井水不犯河水,保安队那时候主要负责的是夜间的小偷,但是这些东北人不是小偷,他们可以去勒索或者恐吓,但是绝对不屑晚上跑出来偷市场的东西,所以我们除非买家投诉,不然绝对懒得理睬他们,他们也一直住在市场的宿舍区,这就是矛盾起因。 我们是夜班,我傍晚五点钟才被黑中介赶来这个市场上班,C就带着我在市场转了一圈,告诉我这个市场的运作情况,兼宣告他在夜晚对这个市场的主权。 当时我就瞧他不爽,这很正常,换做任何人,学了四年的散打,都会生出老子天下第一看谁都不爽的想法,我当初就是那样。 前半夜我们的关系还算友好,这主要归功于我口袋里还有半包红塔山香烟,夜班保安队有六个人,除了C和我,其他四个人夜间的任务就是去拣各种烟屁股,然后回到值班室把那些烟屁股的烟丝取出来,用卷烟纸卷成旱烟。
有了我的半包香烟,我和C前半夜不需要抽那些各种烟草混杂的旱烟。 大概一点钟,东北人四个人从市场外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他们喝多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身边跟了两个身材绝对算诱人的美女,四个男人,两个女人,而且是两个漂亮的女人,这对我们这些荷尔蒙分泌过盛的保安队员是一种强烈刺激,尤其C说,之前从没看见过这两个女人,于是我们六个人拎着警棍跟在四个东北男人外加两个美女的身后,一直跟去了宿舍区,干了一件现在感觉很卑鄙的事,听墙根。 而且听墙根时还不保持安静,不时发出yin-笑,这让四个东北男人很抓狂,他们抄了四把砍刀冲了出来。 这也是C和我做兄弟要做一辈子的开始。 四把砍刀,六个保安吓退了四个,唯独没有吓退夜间保安队长和新上任的夜间保安副队长两个人。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C还说一嘴保定话,对东北话就像是说相声,东北人骂他:“C尼玛,你们几个小B崽子偷听你马勒戈壁!” 然后C瞪起眼睛回骂道:“我就偷看你吗的逼!我看你吗背着我有没有偷汉子!” 这种骂法的后果就是双方当场动手,我踹飞一个拿砍刀的人,然后搂住另一个东北人,用警校学来的膝撞搂着他狠狠顶他,而C则摘下警棍第一棍劈在一名东北人的脑袋上,然后就抱着另一个东北人滚在一起,摔倒在地,一双拳头好像TM积年恶匪一样刁钻的打在对方的小腹,肋下,下体等等地方。 战况很快结束,两个光着身子的美女冲出来拉开了我和C。 当然,对方没有罢休,但是那是另一个故事,我只能说,从那一晚开始,我和C成了兄弟,或者说,他把我当成了兄弟,比其他保安队员更亲密的兄弟。 我们无话不谈,我告诉他我警校肄业离家出走的事,他十四岁当街抢劫并且拘捕最终被判五年的事。 但是这都不是我真正佩服他的地方,还远远不够,先不扯蛋,我要再去个厕所,其实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就是个乐子。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