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精神病患者
“米小微，你给我站住！”林若云在后头跟着，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若云，你就别管我了，我的病，没人能治好！”米小微愤愤驳了句，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林若云又要追，被叶锋轻轻一拉胳膊：“老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追她也是白搭，她得的是心病，不是用药能医好的。” “心病？”林若云挑起了眉毛：“我看你像神经病！” “不信拉倒。”面对林若云的蛮横，叶锋没好气道：“为你好不知道为你好，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人家骗。” “骗我我乐意，你管不着，给老娘躲开！”林若云一甩手，使劲一推，差点没把叶锋推个大跟头。 一楼大厅，人潮汹涌，聚会接近尾声，所有来宾都赶着离开，有夜生活的继续嗨皮，没有的就回家洗洗睡。 米小微冲下楼，低着头便往门口走去，她有心事，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 确切的说，是心病，一段难以磨灭的梦魇般的悲惨回忆。 “哎，小心。”迎面一个端着一瓶威士忌往楼上送的服务员，提醒的话刚出口，米小微就已经撞了上来。 两人双双摔倒，名贵的皇家礼炮碎了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看到地上摔烂的陶瓷片，米小微下意识地伸手去捡，这一碰不要紧，锋利的豁口直接在她的白皙手掌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泊泊地往外流淌。 女服务员大惊失色：“小姐，你的手破了。” “嗯？”心事重重的米小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浸满鲜血。 “你跟我去休息室，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那里有纱布和酒精。” “血……血……”看到鲜血的米小微，一下子就像中邪了一样，受伤的手掌止不住地开始抖动，并且伴随时间的推移，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小姐，你没事儿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服务员被吓到了，因为米小微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直了，原本清纯的五官，也变得狰狞起来。 接下来，惊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她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支配着，用那只受伤的右手，又一次从地上捡起了锐利的碎瓷片。 噗！原本被划开的口子，又一次加深，顷刻间血流如注，而她的右手，也变成了一只血淋淋的血手。 “小姐，你这是？！”面对如此残忍的画面，服务员吓得脸色惨白，这女的……竟然有自虐心理？ “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伴随着一声尖叫，那锋利的瓷片，被米小微当做武器一样，毫无预兆地向服务员捅去。 “mama呀！”服务员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便往远处逃去。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群禽兽！”见一击不中，米小微迅速起身，原本如秋水般清澈的美眸，充满了恐怖的复仇气息。 刺啦！一名无辜的贵妇，被划中了手臂，好在没有伤到皮rou，只是割烂了衣服。 “杀人了！”那贵妇眼见此景，嗷呜一嗓子就喊了出来，连锁反应是很明显的，人群立刻开始了大规模的sao乱。 “我靠，这女的是个疯子，大家快离她远点。” “脑子受刺激了吧？” “保安，保安呢，快叫保安。” 面对慌乱的人群，米小微完全视若无睹，化作死神一般，寻找着她的下一个目标。 “小微，快住手！”林若云下了楼，看到闺蜜正在行凶伤人，便焦急地冲了过去。 “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小微，我是若云，你好好看看，我是若云！”等来到距离米小微两三米的位置，林若云深呼了一口气，诱导道：“把瓷片给我，好吗？我带你回家。” 人群静了下来，目光聚焦在两人之间，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将脚下的地板染红了一大片。 “小微，你听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把你把东西放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给你，好吗？”林若云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在说话，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酸楚和痛苦，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很害怕如果这样持续下去，她的精神一样会崩溃。 “我要他们的命！”米小微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使她愈加的亢奋，也使那段不堪回首的场景历历在目。 面对闺蜜近乎哀鸣的嘶吼，林若云眼眶含着泪：“我知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但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生活给了我们怎样的遭遇和挫折，咱总要活下去吧？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等到新的希望，难道不是吗？” 米小微重重喘着粗气，被汗水浸透的发梢，全部遮在脸上，只能透过头发的缝隙，看到两颗布满血丝的白眼珠子。 “乖，把东西给我，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看到米小微的情绪稍有缓和，林若云便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她很害怕闺蜜会在这种丧失理智的状态下伤害到别人，更害怕她会因此而伤害到自己。 但是很明显，她高估了她自己的疏导能力，也高估了精神病患者的自控能力。 当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内心全部被仇恨所占据时，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她的泄愤对象，甚至在一定几率上，也包括她的父母。 “小心！”不远处的叶锋刚刚赶到，便看到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然而他的提醒已经迟了，只见原本沮丧下来的米小微，突然间再度亢奋，手中的瓷片，毫无预兆地戳向朝她走来的林若云。 “快闪开！”电光火石间，叶锋骤然化作一道疾影，以不可思议的移动速度，猛撞向不知所措的林若云。 巨力撞击下，女人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地板上。 噗哧！那锋利的瓷片毫无停顿，狠扎在叶锋的腰腹上，刹那间血如泉涌，疼得他眉头全拧一块了。 “你这败家娘们儿啊，没事拿命玩啊？真不让人省心。”叶锋倒吸着凉气，冲林若云毫不客气地嚷道。 “叶锋……叶锋你没事儿吧？”看到叶锋替自己挡了一下，林若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跟前，急的直掉眼泪：“把手拿开，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别别，别乱动，扎到腰了，这尼玛……真够劲的。”叶锋呲着牙，单手摁住扎在腰上的瓷片，这样做既能止血，又能防止伤害加深。 “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看到叶锋吃痛，林若云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让人揪心。 叶锋哭笑不得道：“林若云你给我打住啊，不想让我死的话，赶紧给我找点金疮药，还有纱布，越多越好。” “我这儿有。”很快有人递来了叶锋所需的药品，今天来了很多医生，尤其是那些江湖郎中，基本都会配一个类似书童的助理，别说是金疮药，就算是大还丹，估计都能找得到。 等包扎好伤口，叶锋面对花颜上泪迹未干的林若云，倒是一脸的轻松：“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嫌磕碜呀？” “你这个混蛋，你吓死我了你。”看到叶锋没事儿，林若云扬起粉拳，刚要打，一想还是算了，不能欺负病人。 “心疼了？”叶锋见缝插针，一点机会都不放过，说实话这种皮外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即便没有及时医治，身体也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切，鬼才会心疼你！”林若云咬了咬牙，虽然嘴上否认，但眼睛却不会撒谎，至少她现在看叶锋的眼神，已经变得不那么冰冷了。 “哎，你们快看这人，好像要不行了。”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晕倒在地的米小微。 只见此刻的她，手脚正毫无规律地痉挛着，从嘴里连续不断地往外吐白沫，眼珠子更是高高凸起，好像随时都有蹦出来的危险。 “小微。”林若云惊呼一声，赶紧过去抱住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小微你醒醒，醒醒啊。”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不停抽搐的米小微，突然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哇的一声，从嘴巴里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更可怕的还在后边。 众目睽睽下，从她的鼻孔里，耳朵眼里，眼睛里，也同时开始往外渗血。 七窍流血！ 有胆小的，已经捂住了双眼。 “不……不会的，小微你给我挺住，挺住啊。”林若云一边哭喊，一边使劲掐住闺蜜的人中，可越来越微弱的鼻息，却在传递给她一个令人心碎的噩耗。 “你们，你们快救救她，我求求你们，快救救我闺蜜。”林若云知道，此刻的人群中汇聚了各路名医，想要挽回米小微年轻的生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半晌，无人敢应答。 毕竟七窍流血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逆天的医术，谁也不敢轻易接治。 如果把人救活了倒还好，可要是救不活，对于医生本人的名望，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