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恶有恶报
听到响动的陈静提拉着人字拖，从闺房里一溜烟跑了出来，热情的帮陈安挂着包，娇笑道：“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呀www.shukeba.com。” “路上堵车，耽误了会儿，爸妈呢？”坐到饭桌前，陈安随口撒谎道。 “早出摊喽，今天不是周末嘛，客人会来的早一些。”帮着哥哥盛了碗汤，陈静亲昵的往旁边一坐，小拳头像雨点一样轻落在陈安的背上，甜甜的笑道：“舒服吧？” 略感反常的陈安扒拉着可口的饭菜，一阵见血道：“说吧，你个死丫头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是不是想让老哥替你背黑锅？我可告诉你啊陈小静，甭盘算着蒙我，早说早省事。” “什么嘛！”听着哥哥这样数落自己，陈小静狠狠一锤陈安的肩膀，气鼓鼓道：“人家好心好意帮你捶背，你可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反咬一口，有你这么当哥的嘛！” 看着meimei生气撅嘴的样子，陈安嘿嘿一笑，捏了捏她水嫩的鹅蛋脸，愧疚道：“真生气啦？哥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吗。” “哼，少装蒜。”生气中的陈小静一把拍掉哥哥的手掌，义正言辞道：“你说过发薪水给我买iPadmini的，是不是想赖账？” 哎哟……陈安一拍脑壳，这事儿倒是答应过，可现在自己都被解雇了，还有个屁的薪水。 看着meimei嗔怪而又期待的眼神，陈安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和盘托出。 meimei是在自己背上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由于家庭条件并不富裕，她很少开口跟家里要这个要那个，比起同学和闺蜜来，衣服只有那么简单的几件，鞋子只有那么廉价的几双，手机也是价值几百块钱的山寨机。像她这样年龄的，很多人都穿着名牌跑鞋，拿着Phone和三星手机。 每次想到这里，陈安都有些伤感，身为哥哥，竟然连meimei这个简单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哥……你要是为难的话，iPad我就不要了，你挣钱也不容易。”陈小静说着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打着转。 “不哭。”看着meimei委屈的样子，陈安心疼的帮她拭着眼泪，咬牙道：“哥答应你，三天之内，就把iPadmini给你买回来，哥哥说话不会不算数的。” “真的？”刚刚还梨花带雨的陈小静瞬间破涕为笑，不顾形象的抱着陈安吧唧就是一口，嬉笑道：“我就知道老哥最心疼我啦，哥我在帮你捏捏肩吧？” “拉倒吧。”陈安摆了摆手，笑道：“赶紧吃饭，吃完饭去爸妈那里帮忙，他俩指不定累成什么样呢。” 陈家居住的楼下，是一条相对繁华的街区，街区的巷口里，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烧烤摊。 五张桌子此刻才坐满了两张，陈父大汗淋漓的烤着rou串，陈母则在弯腰捡拾着啤酒瓶子。 “孩儿他爸，今天的生意咋这么差劲，这要搁往常，早就坐满了。” 女人伸着酸痛的腰身，眼神里全是生意惨淡的焦急感。这个烧烤摊是陈家夫妇唯一的经济来源，陈安和陈静的学费都是从这个小小的烧烤摊上赚来的。对于陈家夫妇来说，没有客人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女儿下学期的学费就没了着落。 陈志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愁眉苦脸道：“别提了，今年咱们这片又新开了两家烧烤摊，地段和手艺都比咱家的好，好多回头客都被吸引过去了。” “哎……”女人难受的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爸妈，我跟小静来帮忙了。”来到烧烤摊前的陈安先是一愣，然后迷茫道：“今天咋就这么点客人？” “别提了，客人都被新开的摊位抢走了。”陈母说了一句，又低头在忙着手里的活。 看着父亲沉默不言的表情，陈安咬了咬牙，接过父亲手里的rou串，说道：“爸，您上旁边歇会儿，我来烤，小静，快扶爸去坐着。” 尽管父亲嘴上不说，可陈安心里却清楚，今年的生意，能把本钱保住就不错了。 看着烤箱里腾跳的焰火，陈安的心情就像这箱热碳一样，有种按耐不住的冲动。 毕业一年了，自己换了十几份工作，平均每份工作做了不到一个月，连实习工资都拿不全。 可他不想把赵鲲鹏跟何晴的事解释给父母听，甚至是对着乖巧懂事的meimei，他都不想提及这件事。 思来想去，陈安把责任全部推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小小的穷**丝，闲着没事跟人家富二代抢什么校花。 现在可倒好，工作稳定不了，钱也挣不着，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给家里承担一分一毫。 “哥……哥你想什么呢，rou都快烤糊了！”见陈安有些走神，陈小静忙不迭的出声提醒道。 看了眼兹兹冒油的rou串，陈安赶紧翻了个面，娴熟的捏起一把孜然，均匀的撒了上去。 陈小静则接过rou串，承担起服务员的角色，这姊妹俩，配合的倒是挺默契。 不一会儿，从巷口处驶过来两辆踏板摩托车，离着老远就能听见排气管“嗡嗡”的炸音，显然是经过特殊改装的。 这种人俗称“炸街党”，基本是由地痞流氓组成的。 可今天来的这两辆车，却不同于其它的“炸街党”，这些人都是陈家夫妇的“老熟人”。 “老陈头，生意不错嘛。”从摩托车上率先跳下来一个留着寸头的青年人，敞胸露怀，暴露着大片狰狞的虎豹纹身。 陈父吓的一个激灵，赶紧招呼道：“是棍哥啊，快坐快坐，那阵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少给老子卖狗皮膏药！”被唤作棍哥的青年人一扬手掌，坏笑道：“这个月的份子钱准备好了没有？” 所谓份子，其实就是“保护费”，只是这样讲起来好听一些罢了。 至于这个棍哥，陈安在熟悉不过，原本是滨海路有名的恶霸，经常强行收取夜市摊位的“保护费”。 半年前，一对卖儿童玩具的夫妇，因为拒交保护费，丈夫被他们打成半身不遂，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 而就是这样的恶霸，竟然托亲戚关系进了城管局，而且混成了一个小头目，手下带着十几号城管队员。 虽说端上了公家的饭碗，但王棍欺行霸市的心却是一点都没收敛，反倒借着职务之便，欺负人的手段更加猖獗起来。 滨海路上的夜市摊，有一家算一家，每逢月初，都得给他如数上缴份子钱，谁要是敢不交，那就等着被抄摊位吧。 见王棍的态度如此强硬，陈父只得苦苦哀求道：“棍哥，缓缓行吗，你也看见了，这两天的生意实在是惨，挣的钱除了一家子的开销，连进货钱都是从朋友那里借的……” “******，你生意好不好管我们什么事，啰嗦个鸟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棍哥在这条街上混了多少年，还从来没人敢坏过规矩！想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就得守这条街上的规矩，五百块，快点拿来，少一分都不行！” 听着小弟不干不净的诈唬，陈父颤抖着拿出一个纸箱子，说道：“这两天的营业款都在里面了……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小弟一把夺过纸箱子，里面几乎全都是十块二十的零钱，最大的面值也就一张五十。 “cao，老陈头，你他妈打发要饭吃的呢？就这点钱也敢拿出来？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个破摊？”小弟一瞪眼，从桌上捡起个空酒瓶，朝着地上就是一摔，碎玻璃“砰”的一声溅的到处都是。 两桌吃饭的客人瞧见这阵仗，赶紧匆匆结完账离开了。 接过一沓子零票的王棍把钱往腰包里一塞，呲着黄牙道：“看你做生意还算老实，我王棍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剩下的钱就留到下月一块交吧，兄弟们忙活了一夜，肚子都有点饿了，老陈头，给你个机会表现一下，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第3章恶有恶报 听到“表现”这个词的时候，陈安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好像父母起早贪黑的劳累，都是为了孝敬他们。 身为城管，不仅强行收取小摊贩的保护费，竟然还要白吃白喝……凭他们四个人的分量，吃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 这可都是父母亲的血汗钱，就这样被喂进了狗嘴里。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弱rou强食，丛林法则吗？ 陈安愤然的握紧了拳头，他真想一拳挥过去，打的这群人渣满地找牙。 但理性又告诉他，如果他这样做了，那父母亲苦心经营的这个烧烤摊也就保不住了，meimei甚至会面临交不起学费的处境。 “哥，这帮人可真坏！”看着那群敞胸露怀吆喝母亲上啤酒的人渣，陈小静愤愤不平道。 陈安没有吱声，只是亲昵的抚摸着meimei的头，心里酝酿着一条绝妙的计策。 很快，rou串腰子烤鱼摆了满满一大桌，啤酒喝了一捆又一捆，到最后几个人都有点喝大了。 一名贼眉鼠眼的小弟眼神猥琐道：“棍哥，老陈头家的小女儿，长的不错啊，把她叫过来陪弟兄们喝两杯咋样？” 被小弟这么一怂恿，在加上王棍已经喝大了，挥着啤酒瓶子便把陈父给叫了过去。 “老陈头，去把你女儿叫过来，陪老子喝两杯，要是陪好了你欠我的份子钱就不用还了，咋样？”王棍大着舌头道，眼神一个劲儿的瞥向不远处的陈小静。这丫头不光人长的水灵，而且身上有一种清雅脱俗的气质，即使不化妆，也能吸引不少同校男生的眼球，从上高中起身边就没缺少过追求者。 见王棍竟然提出这种要求，陈父赶紧掏烟道：“棍哥，小静年龄小，还在长身子，不能让她喝酒啊。” “你说啥？”见陈志国不同意，王棍瞪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恶狠狠道：“我看你是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吧？” 陈父本来就上了年纪，被王棍这样一揪，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个大跟头。 “棍哥，我求求你，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小女儿吧，我欠你的钱肯定会还给你的。”面对王棍凶神恶煞般的嘴脸，陈志国尽管憋了一肚子火，但嘴上依旧在阿谀奉承，这已然成了一种习惯，就像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一样。 眼见父亲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饶，陈安内心中的屈辱感瞬间爆炸了，“砰”的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王棍下意识的松开了陈父，指着陈安的鼻子骂道：“草尼玛逼的小杂种，活腻了是不是？敢在老子跟前拍桌子，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谁打断谁的腿还不一定呢！” 看着王棍嚣张的嘴脸，陈安冷笑一声，心中默念道：时间静止！ 奇迹又一次出现了，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秒钟之前的姿势。 “欺我父母，辱我meimei！这点惩罚对于你来说，我想并不算什么吧！” 话毕，陈安抄起烤炉旁边的辣椒面，毫无犹豫，直接扬在了王棍的脸上。 然后又把两个塑料袋塞进了王棍乘坐的摩托车的排气管里。 做完这两件事，一分钟的静止效果刚好结束。 看着身前似笑非笑的陈安，王棍刚想破口大骂，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灼烧感。 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抹，辣椒面直接被抹进了眼睛里，疼的他当场就蹦了起来，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哎呀妈呀，疼我我了……啊啊……我的眼睛啊……” 辣椒面这种东西，你越揉，灼烧面积就越大，特别是弄进眼睛里，如果得不到及时医治，很可能会变成瞎子。 见老大倒地不起，几个小弟也是慌了神，傻呆在原地不知道干啥。 “哥，王棍咋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呢？”陈小静表情迷茫的问道。 陈安狡黠一笑，得意的看着满地打滚的王棍，没好气道：“遭报应了这是！” “老大……老大你没事儿吧？”好不容易按住了疯狂状态下的王棍，小弟吓的一个激灵：“我的妈呀，老大的眼睛咋肿的这么大，六子，赶紧着开车，送老大去医院！” “呵呵……还想去医院，只要你们能走得了！”看着被两名小弟架上摩托车的王棍，陈安小声嘀咕道。 这帮人虽说喝大了，但开车的技术可是一点都没打折扣，起步就是六七十码，摩托车“嗖”的一声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