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插入一个小故事
ps:亲们,这个故事正文无关,是我闲下来的时候写的一个小故事,先放上了。 正式告知大家,到今天为止,我的存稿已经告罄,所以,把这个故事粘上来。 这是完整的短故事,喜欢的亲可以一看,关于秦优和白娇的非主流故事。 今天来不及写了,我滚回去码字,明天会好好更的,么哒。 “他回来了。”母亲在她的坟前低低道。 夜色沉沉,漫天星斗,流光点点,浓云密布,她飘在半空,望着母亲苍白的头,无声地沉默。 “白娇,他回来了,你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十年了,你后不后悔?” 她抬头,墨眸中闪着清亮的光,乌如云,肌肤如玉,大红的衣袍扬起,烈风习习,美艳妖娆,真正当得起国色二字。 她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庞,语气寡淡:“母亲,我死了,人鬼殊途,后不后悔有什么关系?” “哎!” 母亲长叹一声,皱眉道:“当年那个大夫说,你身体差,恐怕活不过25岁,我原本想让你尽早出嫁,可是你那个未婚夫说要出去闯荡,让你等他十年,偏偏还是在你15岁的时候,你这个傻丫头竟然同意了!白娇,你就没想过,让他走了,你就再也嫁不成他了?” 她当然知道,他这一走就与她再无相见之期,她从小身体就差,确实没有几年可活的但是她没想到他走的第二年,她就扛不过去了。 她死的那天,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天幕的颜色晕染漆黑,浓郁的墨云凝结在一起,滴水成灾,为她灰暗的人生画上句号。 咽气的那一刹那,母亲撕心裂肺地痛哭,可是她不想哭,哭有什么用? 母亲的脸渐渐变淡,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秦优,她生前的未婚夫,青梅竹马的恋人。 要是她早早就嫁给他,兴许这辈子能为人妻,运气好一点,也许能为人母,她能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享受世间最平淡最珍贵的男女之情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意识变淡。 “秦优。”她在心里呼唤。 一张清俊的脸慢慢清晰,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殷红的唇,温和的笑,绚烂明媚,闪耀邪魅,可是这一切都是在梦里。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灵魂变轻,往上飘,往上飘。 她化成鬼,不知为何,不能进入黄泉轮回,多次尝试之后她放弃了,在村里飘了半年,看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最后她烦了,跟母亲打了招呼,去了外面。 她每天晚上她都在不停地在外飘,她是想找秦优的,可是飘了很久都没有遇到秦优。 直到那一天。 夜如水,星星泛着冷光,苍翠的树木在月色中看起来阴森可怖,盔甲反射出幽幽的银光,跟星星交相辉映。 远处,杀声震天,隆隆的马蹄声如雷鸣踏破暗夜,成千上万的骑兵狂冲向对方。然而这里是树林,并不适合骑兵作战。 一个高大的身影,举起手对着身后的士兵,干净利落地做了个手势,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跳下马。 “弓箭手,准备!” 是秦优! 那一瞬她浑身战栗,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人群中秦优一身漆黑的的盔甲,剑眉星目,目光如炬,薄唇紧闭,神色肃穆,是她从未见过的高大威武,她忽然觉得骄傲感动。 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男人,如此优秀。 “放!” 茂密的树林如同一只张开口的巨兽,无情地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长矛和马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喊杀声如雷鸣一般在天地间滚滚而过。 她站在风中,看着秦优疯狂地冲向前方,不知疲倦地收割敌人的生命,面前的敌人倒下一个又一个,堆积成一座小山。 “杀!” “杀!”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天而起,所有人都红了眼,扔下无箭的弓羽,拔出长刀奋力地朝敌人砍去! 战场!厮杀!血气!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如此不容阻挡地扑面而来! 她是一只鬼,她不怕死人,可是看着眼前的景象,血火洗礼的战场却让她震撼不已。 狼烟滚滚,火把沉沉,地上的残手断脚,四散的兵器断开,长枪刺入身体穿过**的声音 士兵在秦优的指挥下长驱直入,他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地往敌人冲去。 “锵锵锵!” 长枪交错,秦优一枪挑了一个敌军,干脆利落,引得士兵们纷纷侧目,大声赞赏。 “看好了,哥哥给你们露一手!” 秦优双手握着长枪,往地上一站,几个长呼气之后猛地一跺脚,如猛虎下山般往对面冲去! 他一路向前,每一枪刺出就有一个人倒下,绝无虚,一步步往前,一路过去就像串羊rou一般,将人从一条直线上,沿着前进的路线一个不漏地杀了! 没有退后一步,且只攻击不防守! 可敌人却越杀越多,他的动作渐渐缓慢,长矛上的铁枪一片殷红,枪断了,他扔掉,挥动着长剑继续往前,他颤抖着握紧剑柄。 此时一只箭矢对着秦优射来,她想也不想飘到他身上,控制他的身体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箭头。 又一只箭矢射来,她继续闪,再一只箭矢射来,她再闪。 “怎么回事?” 他喃喃低语,他明明已经没有力气,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为何还能闪开,且动作如此灵敏? “是我。”她道:“秦优,是我,我来帮你!” “白娇?” “嗯。” “你在哪儿?”他不解,明明没有看到人,为何会听到白娇的声音? “在你身体里。” 那一次,白娇控制秦优的身体,调动自己的阴气,将树林吹的东倒西歪,夜色如魅,鬼魂降临,殷红的血色映着苍白的唇,纤纤素手,荧光点点,她扯了扯着他的头,一把细碎的丝飘落,所过之处一片惨呼 ,魂也。 经过她手的,带着她的灵魂,在阴风中引魂。 英魂归,引魂归,彼岸渡河,阴煞黄泉。 这些人的灵魂被她截取了一丝,驳杂的灵魂碎片涌来,眉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几欲跌倒,妖艳的脸隐隐变形,她咬着朱唇,死死忍住。 不行,待不住了! 鬼的身躯有灵魂,尤其是像她这样的鬼魂,她不能再待着秦优身体里,一挥手屏蔽掉秦优的意识,转而命令他的部下: “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转身!” 她转过身,从秦优体内飘出,将他放到地上。 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你们都该死!” 素白的手在空中翻飞,留下一片残影,当手指完成最后一个摆动,她的印终于结成,六芒星的阵图微微一闪,将大部分人圈了进去。 她俏丽的脸上冻若冰凌,朱唇紧闭,眯着眼斜睨着这群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到底要不要做? 她回头,一眼望见秦优紧皱的眉头,颤抖的睫毛,和那把滴血的龙头剑。 “你们上路吧!” 她的头无风自动,铺散在身后,黑色的长将她包裹起来,双脚离地,脸白到透明,樱红的唇张大,露出青色的獠牙,狠狠地扑向阵中的人。 “血!” 漫无边际的血,滋滋流淌,汇入她的肚子,阵中的人一个个面色青,所有人都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没有伤口,但所有人都失了血色,变成了人干。 “鬼啊!” 远处去的人看着阵中的同伴们一个个倒下,面色青灰,一下子变成死人,可他们却连敌人的人影都没看到,巨大的恐惧从脚底升起,瑟瑟地阴风吹来,吹凉了脖子 白娇的身影忽然显现,一袭红衣鲜艳欲滴,朱砂一般的唇瓣中掉出一截长长的舌头,冰冷的眼神透着寒光,仿佛他们就是一群死人。 “啊!” 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起,胆子小的人直接晕了过去。 她冷笑一声,看着那些跋足飞奔的残兵没入阴暗的森林,幽幽道: “想跑?没门!” 她怎么能让人看到她的身影? 怎么能让人知道秦优身边有鬼? 这个世界上看到她、知道她是鬼的人都该死! 血红的眼睛盯着树林中每一个逃逸之人,飘舞的长变成红色,缠着一颗颗大树,她的身影募地消失,穿梭在黑暗里,一路下手,片甲不留 她飘回秦优身边,打了个趔趄,腹中传来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头晕眼花。 她是鬼,却不恶鬼,在此之前从未沾过人命,今日大开杀戒,占了因果宿怨,与她无半点好处,自此以后断了回头的路 血红的眸回复正常,她身子一晃,原本凝实的影子淡了一丝,她定了定神,将秦优扶起,这才唤醒他的意识。 呵呵,原来,她还会感觉到累,那么她是不是也会痛,会爱呢? 她安慰自己:鬼和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呢。 不!还是有区别的,当她的影子淡到虚无,她就会消散,而人不会。 这样也好,若是没有秦优,她飘得再久,活得再长又如何? 她要的不是永生不灭,她不想千万年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在原地孤独寂寞地飘荡 她是鬼,不应该沾染人世的纷扰,乱了人间秩序,可是为了秦优,她愿意! 从此以后他上战场,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并肩战斗。 那把游龙剑,在战场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成为不败的神话。 九年前,晋国生叛乱,老皇帝被迫逃亡,几乎丧生乱军之手,遇到秦优。 八年前,秦优和她一起并肩作战,手持一把以龙为柄的神剑,披荆斩棘,替老皇帝平定了叛军,重新将老王扶上王位,秦优因此封为秦王。 若是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她感慨,那个时候她在他体内虽然很累,几乎维持不住他的身体,她多次面临脱形,可是她坚持住了。 那么多年他们一直在一起,肩并肩,手牵手,同进退,杀敌寇,共患难,忘生死,他们灵魂相容,共居在一具身体里,他的思想就是她的思想,他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 可是一切都在那一晚毁了。 她看着那个叫淑宁的女子,在秦优身下抚摸他的胸膛,看着他面红耳赤,纯情地如情窦初开的少年,毛手毛脚地抓住淑宁的手。 “我是淑宁公主,父王说你很好,所以他将你赐给我做驸马,秦优,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如风铃一般透过空阔的大殿传到她的耳中,她开始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喜欢。” 那一瞬她的世界开始崩塌,眼泪如一汪泉眼,潺潺流出,无休无止。 她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她陪了他这么多年,他们青梅竹马,朝夕相对,就算她是一只鬼,8年的时间他们在一起,他该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在她辛辛苦苦拼尽全力,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理想、信仰,险些魂飞魄散的时候,他却爱上了别人,一个金枝玉叶无忧无虑的公主! 她一怒之下,对着他冲了过去,跟他说:“秦优,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冷心冷肺、无情无义之人。” 她如一阵风般转身飘去,毫不留恋。 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眸下的深情不舍和隐而未说的话。 “白娇,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我,是不得已。 若干年后。 秦优站在白娇的坟前,抚摸着她的墓碑,身形寂寥,眸中落寞,他静静地坐着,挺拔的身躯冷硬如冰,默默无语,直到天亮才离开。 白娇暗地冷笑了一夜,嘲讽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时候来看死人墓,来忏悔,来嘲笑,或是来确定她有没有魂飞魄散? 她不想猜测,这辈子,做人活不长,做鬼瞎了眼,她白娇就是个傻子,事到如今什么都没有,唯有这座坟墓和她的母亲,从此以后,她就是个无心的鬼,永远活着,不伤不灭! 她没有想到,自此以后,秦优每日晚上都会来到他的坟前,抱着她的墓碑枯坐一夜,他的表情越来越寂寞,神色越来越苍凉。 她无动于衷。 很多年后,她的母亲死了,她认识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而秦优已经白苍苍,依然默默不语地坐在她的坟前,似乎也快要死了,而她以前是多年前的模样。 她的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那一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偶然从她坟前经过,看到秦优,惊讶地望着他:“秦王!” 秦优头也不抬照旧坐着。 “原来您还活着!” 白娇挑眉,他不一直都活着吗? “太好了,您还活着!我一直以为您死了。” 老人涕泪俱下,抱着他嚎啕大哭:“您当年为什么要拒绝娶淑宁公主?陛下当年担心你功劳太过显赫,要将公主嫁给您,就是想笼络您,您为何要拒绝?若是您不拒绝陛下也不会您转身要离开时,一剑劈向您的后背,您对他毫无防备,以为他还是以前落难的皇帝,其实他早就对您有戒心了” 她的身子开始抖,瑟瑟地不止,在老人脑海中问:“后来呢?” “后来,陛下将秦王殿下以谋反罪处死。据说他手下的士兵将他的尸体抱回时现,那一剑居然从肩膀一直劈到腰部你说,他为什么要拒绝娶公主啊?” 她惊愕,他明明亲口说喜欢淑宁,怎么会有错? “谁!”老人一惊,周围明明没有人,怎么会听见女声? “是谁,快出来!”老人再次喝道。 秦优一把抓住老人,紧张地问:“人在哪里?” “奇怪了,明明有个女人在说话。” “白娇!”秦优大叫起来。 “白娇,你出来,”他的声音颤抖,几乎哽咽。 多年未曾开口的嘴,说出的话又冷又硬,几乎不成调子,可是她就是听懂了。 他大叫:“我一直想跟你说,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人。” 她浑身一颤,一股战栗从脚背冲到头顶。 老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诧异地盯着秦优。 “秦王殿下?” “你走吧!”他颓然地坐下。 老人执拗道:“我再陪陪殿下。”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殿下。殿下为什么要杀玄阴国师,他得罪你了?他只会捉厉鬼,不会害人,当时他说您身上有阴气,要给您驱鬼,还是淑宁公主站出来说只要您跟她在一起,就不理会国师胡说八道,且将国师交给您,国师最听她的话了!当初殿下为什么那么恨国师,冒着天下大不韪将人杀了?还当着陛下的面拒绝公主,要不是如此陛下也不会对您下杀手” 眼泪如大雨般滂沱,倾泻而下。 原来这些年一直是她错了,她以为他辜负她,却原来他的缱绻深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汇成海洋,他的付出是她想象不到的惨烈,那一刻她的心狂跳起来。 他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爱人,从未改变。 她飘出来,仍然是当年的模样,乌红唇,倾国倾城,他望着她,容颜苍老,须斑白,却笑意暖暖,依稀看到年少时的影子,声音如年少时和煦低沉: “白娇,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嫁你。”她笑意盈盈,轻快的声音充满喜悦。 我来嫁你,人生百年,若是有人一直等我,爱我如初,无论他风华正茂,还是垂垂老矣,都是我一直倾心的恋人。 坟后的紫云英开遍了这平原,大片大片,在月光下簇拥在一起。 他弯腰摘下一朵花,簪在她的鬓边:“好,我来娶你,我的白娇!” 他以为她早就离开,去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转世为人,今生今世只能守着她的墓碑,没想到她竟然还在。 原来这么多年,在他不知道的时空里,她一直都在。 朝朝暮暮催人老,转瞬乌变白头。 迟来的解释,揭开了当年的误会,沧海桑田,百年守望,幸福来得太迟太晚,可至少他们还能在一起,那一瞬他心中泪如雨下。 若是人生百年,最后一刻,我想与你折花相惜,共看这花一树、琴千声的静好风光,我们一起从青梅竹马重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