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往事如烟灭】
慕风脸色大变，心中颇为震惊，没想到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面对滚滚而来的黑烟，慕风当即便是做出了反应，经历过这么多次生死战斗后的慕风反应能力也是快得惊人。【】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黑烟已经将整个山洞覆盖充斥其中，此刻使用太虚步逃跑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当下便是右手从袖袍里伸出，左手向前一伸，体内魂气打量涌出在身前形成了一面魂气盾。 右手凌空一握，灵犀璀璨的金光便是将已经席卷而来的黑烟刺破，刺眼金光瞬间将山洞照亮，眼看黑烟正在将自己的魂气盾吞噬，慕风眉头一皱，灵犀横扫而过，便是将眼前浓郁黑烟撕裂。 “灵犀”透过被撕裂的黑烟缝隙，慕风看到距离自己几米远的老者脸色大变，眼里满是震惊之色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灵犀金剑发出一声惊呼。 听到渐渐愈合的黑烟中老者的惊异之声，慕风心里也是为之一颤，眼看黑烟已经将自己包围，黑暗瞬间笼罩，慕风都准备发动三清剑式催发灵犀挥舞频率来破解眼前危机的时候，四周滚滚浓郁的黑烟竟是渐渐开始消散起来。 与其说是消散倒不如说是被眼前的老者吸入身体，在慕风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不一会儿便是彻底消失不见，空挡的山洞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摸样，那里还有半点儿黑烟存在啊 见此，慕风更是倍感疑惑，将手中被黑气吞噬已经变得极为淡薄的魂气盾驱散之后，手握灵犀眉头紧皱的站在老人面前凝视着他。 “我问你，灵犀是怎么来的？”当老者将全部黑烟吸入身体后，却并未出现什么改变，依旧是一副垂死摸样，眼神从一开始的空洞无神变得极为锐利的直视慕风。 慕风心里一惊，当下便是向后微退了一小步，眼前的这个怪异且实力恐怖的老人居然能一眼认出灵犀，着实让慕风吃惊不小，由此便可以判断他绝对来源于开元大战以前，慕风当真没想到开元大战距今已有三百多年了，居然还有人存活至今，更何况是在这青玄宗的圣地里。 “回答我”就在慕风诧异之际，眼前的老者忽然暴怒如雷，几乎是在慕风眨眼之间便是来到了慕风面前。 在慕风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伸出干枯发黑的手一把抓住了慕风的手臂，整只手竟是穿过了灵犀淡淡的金色光幕就这般死死握住了慕风的手腕。 慕风心惊不已，灵犀自主撒发出来的剑气居然对他没有半点儿威胁，不仅如此，此刻被他抓住的手腕感觉就像他只要一用力就可以轻易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灵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眼前的老人已经是愤怒不止，近乎发狂，根本不给慕风开口说话的机会，连声朝他怒问道。 看到眼前老人如此激动，慕风心里叫苦连天，手腕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很快整只右手就失去了知觉，灵犀也是渐渐消散，最终化为无形。 “前~前辈~您总得给我一个说话的机~机会吧？”慕风全身冒汗，强忍着手腕的剧痛艰难的说道。 而老人似乎这才意识到慕风此时此刻的处境，冷哼一声后一把甩开了慕风的手腕，慕风被巨大的推力直接摔倒在地。 没等慕风爬起来，老人便是怒视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魅姬怎么了？魅姬在哪儿？” 正从地上艰难站起的慕风，听到魅姬二字，当下便是浑身一颤，起身一脸惊愕的看着老人，只感到有些后背发凉喉咙干涸惊讶得都是有些说不出话来，难道说眼前的老人就是灵犀的主人不成？ “您~您是开元大战下凡的天神？”想到这些，慕风当即便是瞪大了双眼惊呼道。 “你知道我？”面对慕风的惊问，老人愤怒激动的表情也是为之一愣，而后声音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灵犀本无形，有缘自灵犀，前辈该不会就是灵犀的主人吧？”见老人逐渐冷静下来，慕风在心里也是呼出一口气，为了防止他再一次突然翻脸，慕风也是向后微退了几步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老人表情凝重低沉，片刻后抬头注视着慕风沉声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就肯定见过魅姬” 慕风在他复杂的眼神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不错，灵犀是我在一处地宫之中有一位叫魅姬的姑娘所赠，她还说凡人授用神器，必将被神器所伤，也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灵犀的事。” “她现在在哪儿？”听到这些，老人当下便是再度变得激动起来，快步上前在慕风准备反抗的时候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抓住了慕风的双手，巨大的抓力让慕风疼痛直冒冷汗。 “她~她已经不在了。”慕风强忍着双手被他抓得像是骨头都要裂开一样的疼痛，艰难的回答道。 “什么”老人瞪大了漆黑的双眼，身体竟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松开了慕风的手，连连后退。 “看来前辈就是魅姬前辈所说的那位天神了。”见他这般摸样，慕风发出一声叹息，揉了揉被抓得发紫生疼的两只胳膊踏步来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不~这绝对不可能你竟敢骗我”就在慕风距离失魂落魄的老人不足半米远的时候，老人突然抓狂的猛扑向了慕风。 这一次他的速度明显比前两次都慢了许多，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虽然本就是一具干尸摸样，但还是能让慕风清楚的感觉到此刻的他和之前的区别。 慕风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当下便是太虚步发动瞬移出去数米原来，老人扑了个空正欲再度攻击慕风的时候，慕风便是表情凝重的看着他大声说道“前辈知道灵犀，就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魅姬前辈轮回前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你骗我，你骗我”老人根本不给慕风解释的机会，站在慕风面前摊开了干瘪的两只手臂，从手臂中释放出大量黑烟，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眼看这个时而暴怒时而落寞的老人就要朝自己发动攻击，慕风灵光一闪急忙朝他大声喊道“魅姬是九尾狐对不对？” 此话一出，慕风也是向后退避了几步，奈何山洞的空间着实有限，冒险出去的话便会遇到庄不凡等众多青玄宗高手的围攻，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山洞里直面一人，况且慕风觉得眼前的老人十有**就是魅姬灰飞烟灭前仍念念不忘的那位心上人，也就是自己灵犀的真正主人。 果不其然，就在浓郁的黑烟即将接触到慕风，慕风都是准备再度幻出灵犀与之一战的时候，不断扩散的黑烟竟是戛然而止了。 在慕风担忧凝重的目光注视下，黑烟中便是传来老人沧桑衰老的声音“你~你真见过魅姬？” 慕风再度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这一惊一乍弄得他都觉得累了。 “灵犀正是魅姬前辈亲手所授，前辈若是灵犀的主人，应该知道灵犀不会随随便便认人做主人，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也是她告诉我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片刻过后，黑烟逐渐消散，那个骨瘦如柴佝偻身躯的老人便是踉跄不稳的从淡薄的黑烟中走了出来，眼神空洞的看着慕风喃喃轻声说道。 “晚辈不敢说谎，魅姬前辈相信我所以才会将灵犀交给我，她在那不见天日的地宫之中苦等一位故人三百年，我想她等的就是您吧？”慕风迈步来到此刻显得萎靡不振六神无主的老人面前发出一声叹息郑重其事的说道。 听到慕风的话，老人眼神突变，正在慕风以为他又要变脸的时候，却见他“扑哧”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声“她等我，她还在等我是我对不起她”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慕风有些不知所措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老人一下子就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让慕风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什么，做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老人痛彻心扉的哭诉声在狭小的山洞里回荡，令人心碎，也让慕风在这一瞬间对他产生了怜悯，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他岂不就是被青玄宗弑神夺力的那位天神？ 无论事实究竟如何，但眼前的这位神秘怪异的老人注定是一个可怜人。 “前辈当真就是当年下界的天神？”沉思良久，慕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后，看着眼前跪伏在地不断老泪纵横声音都哭得沙哑的老人轻声询问道。 老人沉吟良久，洞外残红夕阳斜斜的照耀进来，映衬在老人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凄凉，就在慕风犹豫是否要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老人伸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慕风身旁走过。 在慕风疑虑的目光注视下重新走上了青石板“扑哧”一声坐在上面，似乎坐在青石板上的他因为身下的古朴无华的青石板而重新获得了力量一样，身上乌黑的斑块渐渐变得淡化了许多。 “看来魅姬都跟你说了啊，呵呵，不错，我就是当年下界的天神” 听到老人低沉的回答，慕风猛然一颤，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还是不免感到有些心惊。 “魅姬前辈的确跟我说过一些，在我拿到灵犀之后，她便选择了轮回，所以对于当年的事晚辈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慕风眉头微皱了一下，站在老人面前轻声回答道。 老人微微一笑，此刻满是皱纹衰老沧桑的脸上突然挂着这样一丝淡淡释然的笑容，反倒是让慕风有些不适。 “坐下吧，外面的人看不到你的，既然魅姬和灵犀都选择了你，我们就好好聊聊吧。”老人微笑着伸出干瘪的手指着身下的青石板朝他们声音平静的说道。 慕风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走到他身旁，轻拂了一下长袍坐了下去，当屁股接触到青石板时慕风猛然一颤“蹭”的一下就从上面跳了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这青石板看上去和普通石板毫无差别，但接触到它即便隔着衣袍都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这种寒冷绝非寻常寒冰可以相提并论，刚一碰到就让慕风冷得直哆嗦，实在大有玄机啊。 “呵呵，时过境迁，我早已是风中残烛，若是没有这青石只怕我百年前就轮回了。”老人见慕风惊愕的摸样苦涩一笑朝身下的青石板看去一眼说道。 慕风微微一笑，当下便是盘膝坐在了老人面前的碎石上，比起做那个一碰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成冰块的青石板，慕风更愿意坐在这些突兀的碎石上。 “你之前说魅姬已经轮回了？”老人待到慕风坐下之后朝他轻声询问道。 慕风点了点头目光真诚的回答道“是的，大概是一年前的事吧。” 从王宫出来到现在时间匆匆流逝，每天都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的慕风，对时间并没有什么概念，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也有一年多了吧。 “她都说了些什么？”老人稍稍沉思片刻后朝慕风继续询问道。 面对老人期待的眼神，慕风显得有些犹豫，魅姬是他很佩服的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垂死老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苦等三百年而不轮回转世？ 沉默许久后，慕风在他热诚的双眼注视下，还是选择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面对慕风娓娓道来的过程，老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显得心事重重。 “她在选择轮回的时候说，假如有一天我能遇到您，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